時近中午了,游泳池那邊的人還在利用最後一點時間進行搶建,說什麼都要在吃飯之前,把這個游泳池的大概地方弄完。
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則是在這時吃完飯,騎着他們兩個的那輛木頭車離開,內院的人早已習慣了兩個小祖宗的這種做法,只要小公子和小娘子單獨出去,那一定不會到危險的地方,否則會叫人跟隨的。
這讓內院的人省了不少的心,兩個小祖宗也懂事,每當要做點危險的事情,都會和別人商量,不商量的時候,那就絕對安穩,故此,這一次張小寶和王鵑出去,內院的就就不擔心。
不僅僅是小公子二人知道輕重,更主要的是,現在那些莊子上的娃子都從學堂上下課了,到處亂跑,讓莊子這邊哪個地方都有人,何況還有護廟隊巡邏的人,也會幫着照看一下。
“小蝌蚪現在都長大了,我記得以前偷聽別人上課時候,有一個課文叫小蝌蚪找媽媽,那是我就想,如果我是一個蝌蚪該多好,最後也能找到媽媽,走吧,別看田地了,到酒樓瞧瞧,喝點茶,你別總讓我一個人蹬,這又不是咱們那邊的自行車,想累死我啊。”
張小寶一邊蹬着一邊看着兩旁的田地說着,後來發現王鵑在前面一動都不動,甚至把兩條腿擡起來。
這個可不是那種鏈條的自行車,也沒有什麼軸承,就是一個輪子上弄兩個腳蹬子,你蹬一圈,輪子就轉一圈,兩個人的車,讓一個人蹬,會累死的。
“哦,這就蹬,咱們到了酒樓以後就坐在一樓吧,或許還能看到那一男一女呢,看看他們會在吃飯的時候做什麼事情。”王鵑把腳放到了輪子旁邊的腳蹬子上,控制着方向朝那酒樓行去。
周圍那些個下了課的孩子也到處亂跑着,偶爾有人看到了水蛇,伸手抓住尾巴,使勁裡掄上幾圈,把蛇的骨頭節給掄開,再抓着蛇的腦袋,使其張開嘴,放到衣襟那裡,讓蛇咬住,一拉,蛇的牙齒就被拉下來,成了一條沒有任何威脅的蛇,被孩子掛在脖子上,準備拿回去給父親下酒吃。
當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騎車來到水雲間酒樓的時候,車上已經掛了四條水蛇了,站在酒樓門前無聊的夥計看到小公子和小娘子到來,連忙迎了上去,幫着把車放好,又接過四條水蛇,護在一旁向裡走去。
“那四個夫子今天的菜送去了麼?”張小寶邊往裡走,邊問道。
“回小公子的話,還沒送去,今天準備的是肉炒豆芽和雞蛋黃瓜,一會兒就做好樂,小公子,您想吃什麼?”
夥計跟在旁邊回答着,那四條被他掛在胳膊上的蛇偶爾還會扭動一下。
“沒送呢?那正好,把這四條蛇做了,給他們送去,這兩天他們弄三字經也累壞了,給我和鵑鵑弄點茶水就行,吃過了,就在一樓吧。”張小寶打了個哈欠,與王鵑向着那靠窗戶的位置走去。
此時的酒樓當中人也不算少,二樓幾乎都被那些個自認爲學問不錯,家中有錢的人給佔了,哪怕下面沒有水,也能吟上幾首詩,在一樓吃飯的,大部分是商人,過來買爆米花的,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會賣一次爆米花,沒一次每個人只能買一麻袋。
如此一來,有些路程稍微遠些的商人就不得不在上午買一次,下午再買一次,運回去兩麻袋賣,中午自然就要找地方吃飯了,有那精打細算的人會自己帶點吃的,上酒樓這邊花三文錢買一碗酒,直接吃了。
可有那不會算帳的就要在酒樓中吃飯,酒樓專門提供了一種份飯,十文錢,一大碗米飯,一葷一素兩個菜放在一箇中間帶格子的盤子裡,再送上一碗幾乎看不到多少蛋花的雞蛋甩袖湯。
一時間讓酒樓也顯得熱鬧了不少,到了晚上的時候,來的人要更多一些,那十就會出現三文錢一份的飯菜,一碗飯加上一個素炒瓜片,或者是一碗麪,有肉絲麪,又炸醬麪,專門給那些個趕集的人吃的。
吃了這種飯菜的人,若是願意多拿出一文錢,還能進到點燃蒿子擰成繩子燃燒的木屋當中睡一晚,不提供枕頭和被褥,只有點乾草,連這一文錢也捨不得,集市上有一個通鋪,下面是一些乾草,上面有一根長木頭當作枕頭,三面有草簾子遮擋,一面空着,沒有那蒿子做的蚊香,隨便睡。
這些和集市有關的事情都是已經帶着糧食去賣的徐四出的主意,張小寶和王鵑還真的不管他如何經營,現在那邊是二狗幫着支撐。
“可惜沒有便宜的幾乎不要錢的簡易飯盒,不然的話,就能夠把份飯賣到更多的地方去,徐四這個人真不錯,把集市經營的這麼好,莊子這兩個月,靠着集市竟然賺了五兩四錢銀子。”
張小寶坐到了窗戶旁邊的椅子上,仰着下巴極力向外看着的時候說道。
王鵑對一個夥計招招手,夥計早已經習慣了,拿來兩個特殊的高椅子,送到這裡,換下小公子和小娘子的椅子,這樣兩個人就舒服不少。
坐到高椅子上,王鵑又把那窗戶下面的擋布拉了拉,能夠更清楚地看到外面時才說道:“徐四確實不錯,葛家莊子那裡的葛迎喜一定後悔壞了,定價權在我們手中,現在這兩個月每月都能賺五兩銀子,還不包括一些收購囤積起來的東西,真加上,就能有二十兩銀子。
等以後過來交易的人更多了,那就不僅僅是二十兩,還有那集市中有人到酒樓消費,一個月下來也不少賺,說他值一百兩,他就值一百兩,葛迎喜一兩銀子就給放走了,後悔去吧。”
這說話的工夫,茶水送了上來,並不是按照這邊那種製作方法做出來的,不放姜,也不放鹽,張小寶專門教人做的,他自己沒做過,可他會說,國際詐騙犯,總要接觸一些上流的人物,談談藝術了,論論茶道了,想不學都不行。
送上來的茶葉還是清明前讓人到別的地方盜採的,就是偷,把嫩芽給偷下來,沒被抓到的會在那茶院子的顯眼地方留下點錢,被抓到了,就要付出更多的錢,到現在還沒有被抓的人送到官府的事情出現。
張小寶和王鵑面前擺着的茶是信陽毛尖,主要是這產地離着比較近,在河南,可以派人去偷,換成西湖龍井,那可遠嘍。
把茶倒上,一人拿一個小盞,端起來慢慢喝,或者一口都喝下去,或者是抿兩下覺得涼了隨手倒掉,重新倒上。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弄點鐵觀音和普洱?我不愛喝綠茶。”王鵑喝了幾口,覺得口中有點澀,少了點甜味,讓張小寶想辦法。
張小寶沒啥好辦法,那兩個茶一個是全發酵的,一個是部分發酵的,女孩子願意喝,可以減肥,想了想,說道:“不如喝點花茶吧,ju花了,茉莉花都行,或者這樣,咱把這信陽毛尖給發酵了,你看怎麼樣?”
“這也能發酵?”王鵑笑着問道。
“能,怎麼不能呢,普洱知道吧?怎麼發酵的?當初就是採下來,揹着走,走着走着下雨了,那茶就被淋溼了,繼續走,溼了又被曬乾了,再溼再幹,發酵了,吃肉多的人一喝這個茶就發現對胃腸道好,又助於消化,還能清理腸胃。”
張小寶繼續解釋着,王鵑都聽愣了“真的假的?難道我以前喝的就是那種淋過雨水的?”
“你喝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方法可以發酵,不僅僅是雨水,背茶的人身上還有汗水呢,那味道,真不一般啊,你想,背那麼重的茶,翻山越嶺,還要拄着柺杖,走個十幾步幾十步的就得停下來歇歇,叫打拐子,那汗水能少了?”
說起這種事情,張小寶就要比王鵑厲害了,他也是以前經常與人喝茶,聽別人說的,茶馬古道除了用馬、騾來託,更多的是用人背,那裡泥石流、暴雨、山崩,各種情況都能出現。
當時品茶談論時,人家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別人越是辛苦,那人喝着就覺得味道越好,所以,張小寶在騙了那人一億六千萬以後,也覺得挺舒服的,那人越痛苦,張小寶就覺得錢花的越舒服。
“你別說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那種茶了,噁心,你是不是故意的?”王鵑聽着張小寶的介紹,感覺一陣陣的反胃,連面前的茶都不想動了。
“小公子,小娘子,那兩個人過來了。”這時一個夥計來到了張小寶和王鵑的旁邊,小聲地報告着,他說的那兩個人自然是前來打探消息的一男一女了。
“哦?來了?好,等會兒告訴他們二樓沒位置,讓他們在一樓吃,不吃就算了,點菜的時候,把咱們那個菜單拿出來,金色菜單,去吧,別再過來了。”
張小寶一聽到這個消息,來精神了,吩咐了一句,關注起那門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