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禽們都散開了,衆人伸着脖子看,能聽到輕微的哼哼聲,知道還沒有死,地上除了三種家禽的『毛』,就是一些衣服上的碎布條。
十幾個人身上已經被『毛』給覆蓋住了,有的『毛』已經被染成了紅『色』,想來那些『毛』就是被血給粘到身上的。
還有雞糞什麼的,都在那裡了,衆人相互看看,那個衙役對着小紅說道:“剛纔怎麼了?”
“沒什麼,竟然想讓我跟他們去吐蕃,我說我不去了,還要過來抓我,不讓他們知道一下厲害,他們就不明白張家莊子不好惹,哼。”
小紅氣憤地說道,看着那躺着的人,這才笑了起來,說道:“該,叨死你們,讓你們抓我?我也是有隊伍的人。”
衙役無非就是問問,他纔不管什麼原因呢,張家莊子哪怕就是沒有原因,隨便欺負人,那他也認了,甚至是找個理由幫着張家莊子開脫,再不行的話,就把挨欺負的人關起來,什麼時候挨欺負的人承認是自己的過錯,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衙役招呼了幾個三水縣的百姓,過去看看十幾個人怎麼樣了,想是身上會有不少的傷口,這點他們也認爲活該,竟然敢去抓小紅,真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膽了。
把幾個人給翻過來,又有人弄個桶裝上水在他們的身上衝一衝,等着身上的那些個『毛』被衝了下去之後,衆人看向小紅的眼神就充滿了恐懼。
十來個人身上的衣服全沒了,也不知道怎麼壞了,腳上穿的靴子也被鵝擰着給弄下去了,那有兩個人的靴子原本還用繩子綁着呢,繩子也被叨斷,這得多少下啊?
再看這些人的身上,幾乎找不到什麼好地方了,前面的還強點,他們是包着頭趴下的,後背,腿,還有胳膊,以及後腦勺的頭皮,都被叨的皮肉翻飛。
“這個就是救一下也未必能救回來了,全完了,那雞嘴可是有毒的,什麼都吃,慘啊,小紅你還是想想辦法吧,不然這也算是殺人。”
一個外縣過來看熱鬧的,見這些個人被叨成如此模樣,搖着頭說道,還讓小紅去想辦法。
小紅根本就不在乎,是他們先動手的,剛要說話,衙役就開口了。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我方纔親眼看到了,他們從吐蕃來的人想要把小紅抓回去做奴隸,小紅在逃跑的時候還被他們給推倒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們又想抓這些雞鴨鵝一同回去,結果就被家禽給傷了。
這個事情與小紅沒有關係,他們死了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死,衙門會定他們的罪,大家也看到了吧?是不是這麼回事兒?”
“是,就是這麼回事兒,小紅差點就被他們給害了,現在小紅摔的還全身都疼呢。”
“對呀,他們這些個從吐蕃來的人實在是太壞了,應該現在就抓起來治罪,不能讓他們好了,他們一定是到我們這邊來有什麼陰謀,送到衙門大刑伺候。”
“小紅這麼好的一個閨女,他們也忍心下手,畜生不如,還敢去抓那些家禽,活該他們倒黴,應該把他們抓起來,問出同夥,看看有沒有收傷的家禽,有的話,他們得賠,這家禽若是受了驚嚇,就不容易下蛋了。”
三水縣的百姓紛紛地說了起來,把旁邊其他縣過來的人聽的是目瞪口呆,他們這下終於知道什麼叫睜眼說瞎話了,還什麼家禽受驚嚇,他們也怕了,真正受到驚嚇的是他們。
衙役早就知道會這如此的結果,三水縣的百姓不護着張王兩家護着誰?不少人家的人都在張王兩家的買賣中做事情,這下對於事情的經過就有了一個統一的認識。
“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事情便這麼定了,到時大家還要去給做證,來幾個人幫我把他們,把他們那個給包上吧,弄的到處都是血,天一熱了蚊蠅就會多,我馬上找人回去叫縣丞與主薄過來,就在這裡審問,看看他們究竟是帶着什麼樣的陰謀。”
衙役纔不管這些人的死活呢,只要死之前把案子給結了就成,三水縣的百姓都覺得應該這麼辦,想要抓小紅的人不應該有好下場。
小紅這個時候說道:“縣丞過來還要等很長時間,不如去李家莊子找人審問吧,要不就到水雲間把那個畢爺爺找過來。”
“也好,這就去找。”有那百姓願意做這個事情,答應一聲就向小橋那邊跑去,別看小紅從那邊帶着家禽的隊伍走到這裡用了很長時間,跑過去費不了多少的工夫。
報信的人跑到水雲間的時候,張小寶、王鵑、李珣、柳兒還有馨兒正跟着老頭學呢,老頭教他們的時候根本就不用書,直接就背給他們聽,若是有不認識的字,則單獨寫下來。
報信的人在亭子見到六個人的時候,喘着粗氣地說道:“小紅……張家莊子的小紅讓人找麻煩了,就在那邊,他們是從吐蕃來的,十多個人呢,小紅……。”
“小紅怎麼了?”王鵑和張小寶剛纔還坐着呢,現在一聽有十多個從吐蕃來的人找小紅的麻煩,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焦急地問道。
“小紅讓那些個家禽攻擊,把十幾個人差點沒給直接叨死,估計活不了多少日子了,那些人的身上,被叨爛了,衙役和我們都懷疑那些個過來的吐蕃人有什麼陰謀,請人過去審問。”
報信的人終於是把話給說清楚了。
“這位叔叔,你是說小紅現在沒有事情?那些人被家禽攻擊了,有點事情?”張小寶問了一句。
這人猛點着頭“恩,小紅沒事情,那些人還沒碰到她呢,就被家禽給圍了起來,那個慘啊,一萬來只的雞、鴨、鵝,撲騰着在那裡打,雞的爪子抓一下就是兩三道的口子,叨一下就是一個坑。
他們身上的肉被叨碎了,又被鵝給擰了下來,血糊糊的,有的地方都『露』骨頭了,估計挺不了多長的時間了。”
這下衆人放心了,小紅沒事情就好,想象着那些家禽羣起二攻之時候的樣子,幾個人都能猜到那些個從吐蕃來的人會是什麼下場,說是直接被叨不可能,若是弄不好的話,流血流死還是很容易的。
張小寶和王鵑清楚,再感染了,那就更沒有救了,還不能讓他們都死了,得活幾天好好問問。
“去拿點咱們的酒吧,痂下結膿也比感染死了強,大不了挑開放膿,既然想抓小紅,就得有那種遭罪的打算。”
張小寶對着王鵑說道,王鵑也贊成這個“如果願意的話,可以把事情鬧大,吐蕃人能不能招出什麼來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自己等人想給他們按個什麼罪,我懷疑他們打聽出了小候爺在此,抓小紅是爲了得到具體的情報,他們是要謀害小候爺。”
“好主意,就這麼幹,先去問問,萬一真的有什麼陰謀呢。”李珣一聽到王鵑說的話就高興了,他的身份在那擺着呢,實在是太好用了,只要是到這邊找事兒的,基本上全能扯上關係。
前段日子那邊剛剛打了一場,吐蕃輸了,這個時候再弄出個事情來,似乎可以訛詐他們點東西,吐蕃的皮『毛』等東西就不錯。
老頭也是面帶微笑,只要抓了把柄,到時候就可以拿來利用,至於具體如何,那就不是他們該管的了。
李珣叫來了車,張小寶和王鵑讓人回去拿高度的酒,一行人乘着車向那邊而去,報信的人也佔了些光,同樣坐到了李珣準備的車上,讓他激動的坐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可是候爺的車啊,過了今天,他再也沒有機會能坐了,等着回去讓那些人好好看看。
等着一行人到了地方,那裡已經有幾個衙役了,負責看守的時候也在那裡詢問,十幾個人身上都傷成那個樣子了,也不好用刑,怕一個不小心給弄死了。
這十幾個吐蕃來的人還真硬氣,不管怎麼問,就是不說。
趴在那裡,呼呼喘着氣,或咬着牙忍受疼痛,對別人問的話,不做任何回答。
張小寶下了車沒管他們,與王鵑直接來到小紅的身邊,詢問小紅有沒有受到什麼驚嚇,回去要吃點硃砂什麼的,小紅根本就不怕,反而是非常的興奮,她指揮的隊伍把十幾個人給收拾了,這也算她的本事。
問完了小紅,見小紅沒什麼大礙,張小寶和王鵑這才放下心,又來到了十幾個人的旁邊,看着他們,由張小寶問道:“說吧,你們這次到我們莊子旁邊,還要抓小紅,有什麼陰謀,不過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數一下,哦,十四個人,只要最後有一個能活下來的就行,來人,潑酒,幫他們一下。”
嘩嘩的潑酒聲響了起來,那五十多度的酒碰到傷口,疼的十四個人大叫起來,有的甚至是直接疼暈了過去。
當頭的那個人,擡起頭來,渾身上下都在哆嗦着,對張小寶說道:“你個小娃子心真毒,殺了我們吧,我們不會說的。”
“看樣子你們真的有什麼秘密呀。”李珣在那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