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彷彿沒有感受到煙霞焦急的心情,仍是拉着煙霞不放。
“讓你等等,你就等等。”一平說着,向前指去,“你看——”
前面,某個高大的身影,停下了腳步,蹲下了身,彎下了腰。
雪花的嘴角,緩緩的翹了起來。
一顆心,立刻從地獄又升到了天堂。
如同飛鳥歸林般,雪花向着那個高大的背影飛撲了過去。
趴到那個寬闊的背上,下巴擱在那個厚實的肩膀上,雪花手裡提着小狗花燈,腦袋一歪,就和韓嘯頭碰頭了。
鼻端是熟悉的男性氣息,小手下能感覺到男人強勁的脈動,一步一步,更彷彿是兩顆心重疊在一起的節奏。
圓月把兩個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輕柔的風,把柔軟呢喃的絮語輕輕吹散。
“爺,你說那橋怎麼就忽然塌了呢?”
“……”韓嘯。
“爺,我就說嘛,我們這輩子可能就只有這一次機會……”
雪花說到這兒,忽然住嘴。
難道她的烏鴉嘴又靈驗了?
丫的,這絕對是隻有一次機會從那座橋上走過呀,這橋都特麼塌了,不是嗎?
想到這兒,雪花有點心虛了,這橋不會真的是因爲她的烏鴉嘴塌得吧?
話說,她已經好久沒有驗證過自己的這項功能了,難道這項能力又復活了?
雪花的頭頂飛過了一羣烏鴉,看來,她以後不能亂說話了。
雪花垂頭喪氣的趴在韓嘯的肩膀上,看着手裡的花燈,忽然眼前一亮。
歷史的情景可以再現了,如此的良辰美景,正是回憶過去,上演青春浪漫劇的大好時機嘛。
雪花眼珠轉了轉,低聲道:“爺,你還記得我當初送你的那個小狗花燈嗎?你說,現在這個和那個,象不象?”
雪花說着話,吐出的氣息,輕輕的噴灑在了韓嘯的耳畔。
“……”韓嘯。
“爺,你說過,那時候的你,就已經注意我了,眼睛總是不由的被我吸引,呵呵……”
“……”韓嘯。
雪花有點氣餒,面對一個一言不發的冰塊,這個浪漫不氣氛太好營造呀。
不過,雪花是不可能迎難而退的。
“爺,你說你那麼小的年紀,就想着娶媳婦了,是不是……呵呵……”
雪花說完,偷偷觀察韓嘯的反應。
韓嘯依然步履平穩,沒有絲毫反應。
咬了咬牙,暗自給自己鼓了鼓勁,雪花決定誓要把自說自話演繹得淋漓盡致,一定要把過去的一幕,在韓嘯的心裡重演,而且,她還要在韓嘯的心裡,打造一個美好的、長遠的未來,屬於他們的未來。
“爺,那時候,我送給了你一個小狗花燈,今天你又送給了我一個,我們回家以後,把兩個花燈放到一起,你說好不好?”
……
“爺,我們就把這兩個花燈,作爲我們家的傳家寶吧?留給子子孫孫,一代一代的傳下去,讓這燈光……”
燈光?
丫的,這燈光怎麼變成了綠色了?
雪花看這手裡的小狗花燈裡,發出的熒熒綠光,有些發怔。
“扔掉!”韓嘯猛地冷喝一聲。
雪花一激靈,下意識的就遵從了韓嘯的吩咐,把手裡的花燈扔了出去。
“嘭!”的一下,花燈整個爆燃了起來,同時,綠光中冒出了大量的黑煙。
黑煙瞬間就把兩人包圍在了其中,猶如烏雲遮月,天空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爺,是南夷人在搗鬼。”雪花低聲道。
這種情形太熟悉了,讓她都沒有吃驚的感覺。
她等了一路了,她早就料到了出使南夷的路上不會太平。
並不是所有的南夷人都希望大燕和南夷和平共處的,否則,當初古雅也不會成爲一個悲劇人物。
況且,雪花自己也被喬逸帶着南夷人抓住過,那些人抓她肯定也有目的。
雪花也曾向古汗打聽過南夷的情行,南夷分爲五宗,宗主等同於大燕的王爺,各轄一地,如同封地,但又共同效忠於國君和靈女。
很明顯,既然想引起大燕和南夷的戰火,肯定就是某人想漁翁得利了,那麼最值得懷疑的就是那幾個宗主了。
不過,雪花問了半天,也判斷不出到底誰是幕後之人。
韓嘯揹着雪花,如山一般沉穩的站着,耳朵略微一動,對這黑暗中揮出了一掌。
一聲淒厲而又古怪的叫聲,立刻傳了出來。
雪花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向着黑霧中撒了出去。
對付這種南夷的之魅魍魎,她可是做足了準備的。
黑霧迅速散去,皎潔的月亮露了出來。
“爺!”
“夫人!”
一平和煙霞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隨後前面也傳來了籠月等人的聲音。
其實,一平等人雖然遵循雪花的吩咐自行去玩兒了,但是並沒有走遠,一直尾隨着自家的主子,前前後後的護衛着。
雪花知道這一路上不會太平,他們當然也料到了,雖然談情說愛,但也沒有忘了自家主子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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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立刻把雪花和韓嘯圍在了中間,不過,這時候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遠處偶爾有喧鬧聲傳來。
若非地上有那隻還沒有燒完,仍然冒着絲絲火星的花燈,雪花真以爲剛纔的一切只是幻覺。
“爺?”雪花有些疑惑。
敵人這樣就走了,彷彿只是試探了一下。
雪花四處望去,感覺不到有什麼異常。
不對!
那些人只是想迷惑他們,拖住他們,而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荷花!
“爺,荷花可能有危險!”雪花急聲道:“我們快回驛站!”
韓嘯沒有說話,只是揹着雪花向前飛掠而去。
**
驛站中,荷花正在興高采烈的顯擺她的花燈。
富麗堂皇又靚麗精緻的七層蓮花燈的確吸人眼球,不過,雪花卻沒有心思欣賞,一把抓住荷花問道:“荷花,你們沒遇上壞人吧?”
“壞人?沒有呀。”荷花歪着腦袋搖了搖頭。
雪花長吁了一口氣。
“雪雪,你們……”趙子沐連忙問道。
“嗯,我們遇到的應該是南夷人,不過,只是圍困了我們片刻,就退去了。”雪花有些不解的道。
既然對方沒有對荷花出手,只是試探了一下他們,那麼目的何在?
難道目的是她?
雪花柳眉一皺,丫的,她招誰惹誰了,幹嘛都衝着她來?
雪花表示,自己的人品沒有問題。
心地善良、樂善好施、有的時候還可以自吹一把,把自己標榜的胸懷天下,這是這個時代多麼偉大的一個女性呀,可是,爲毛就有一副招黑體質呢?
不管雪花怎麼不憤,但是她帶回來的消息,也使得原本輕鬆的氣氛蕩然無存。
“雪雪,南夷人既然出手了,不管是什麼目的,我們以後都要萬分小心了。”趙子沐說道。
雪花點了點頭,這當然是一定的。
不過,趙子沐還有下文,覷了韓嘯一眼,繼續道:“所以,雪雪,你以後不能再和荷花睡了。”
“爲什麼?”雪花一怔,不解的問道。
她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和荷花睡的,除了出來的第一晚上,和大年三十的晚上,其餘都是和荷花一起睡的。
當然,她從出來後,也就睡了那兩晚上好覺。
也就那兩次,醒來後都是天光大亮,旁邊早就沒有人了。
至於想做點什麼,那就免談了。
趙子沐聽了雪花的話,不屑的道:“你和荷花一起睡,你能保護荷花嗎?”
“我……”雪花語塞。
“荷花能保護你嗎?”
“她……”雪花繼續語塞。
“所以了,你們兩個誰都保護不了誰,若有異常情形,誰都發現不了,沒準睡着覺就讓人一起擄走了。”
“……”雪花。
好吧,她承認,她和荷花都不會武功,有風吹草動確實發現不了,但是,她不和荷花睡,和誰睡?
雪花的眼睛,忍不住就瞟向了旁邊那個一身冷漠的男人。
話說,她和自家男人一起睡,是天經地義的,而且,韓嘯今天晚上的表現也還不錯,不過,一想到晚上要和韓嘯躺在一張牀上,她就怕——
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半夜不但會爬到韓嘯被窩裡去,還會順便把人給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