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航眉頭輕蹙着,緩緩的垂眸,低聲說道,“難道就這麼是非不分?”
池樹沒有說話。
池航忽然間覺得有些迷茫了,他跟着師傅學打獵,學道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自己家裡的人竟然是這般不理的。
“那成。”池航自嘲的勾起嘴角,失望的眼神在池樹的身上掃了一眼,淡淡的開口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說着,池航轉身直接出去了。
池樹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池航已經出去了。
池航朝着趙氏的家裡走去,剛進門,就看到在院子裡面正在洗臉林立夏。
目光掃了一眼林立夏,池航低着頭轉身朝着屋裡走去。
等到了屋裡,就看到林穀雨和林立夏兩個人依舊守在趙氏的牀邊。
“姐夫!”林小寒在看到吃和那個的時候,開口叫道。
林穀雨的身子微微一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低着頭。
“我幫你守夜,你回去休息。”池航擡眼望着林穀雨,輕聲說道,“你還懷着孕,不能熬夜。”
“二姐,姐夫,”林小寒體貼的開口說道,“你們兩個人都回去吧,我在娘身邊守着,你們不用擔心。”
不等林穀雨說話,林小寒連忙拉着林穀雨的胳膊,“二姐,今晚我守在娘身邊,明個一早你再過來給娘瞧瞧,看看她怎麼樣。”
“不用了,我守着就好了,等着娘醒過來的時候,我再回去睡覺。”林穀雨說着,還想要坐在牀邊,卻被林小寒直接推了出去。
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池航,微微低頭,淡淡的說道,“我們回家吧。”
聽着林穀雨和麼說,池航心事重重的跟在林穀雨的身後朝着家裡走去。
等到了家裡,林穀雨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豆沙睜着眼睛坐在牀上。
“爹,娘!”豆沙興奮的叫道。
林穀雨緩步走到豆沙的面前,直接將豆沙按了下去,無奈的說道,“你怎麼不睡覺。”
“這就睡。”豆沙乖巧的應了一聲,隨後躺在湊牀上,直接閉上了眼睛。
“水已經燒好了,直接洗一下就好了。”池航說着,偏頭看向林穀雨,輕聲說道。
“好。”林穀雨輕聲說道,眉頭皺的更緊。
等着收拾完的時候,林穀雨躺在牀上,身心疲憊的。
池航滅了煤油燈,也跟着上·牀了。
“穀雨。”池航底氣不足的開口說道,“我娘有些任性,對不住!”
林穀雨忽然間覺得她生氣沒有一點意思。
她生氣,到最後,是她的男人可憐兮兮的過來道歉。
林穀雨無奈的低着頭,想了想,“不是你的錯,爲什麼要這麼說?”
池航擡眼望向林穀雨,愧疚道,“可是我娘,她就是這個樣子.....”
“睡覺!”
林穀雨煩躁的開口打斷了池航的話。
如果以後有可能的話,林穀雨真的不想和周氏她們捱得這麼近,不然以後哪裡來什麼清閒的日子。
腦子裡面亂糟糟的,許是因爲懷孕的緣故,沒多久,林穀雨就睡着了。
一早,林穀雨是被豆沙叫起來的。
林穀雨偏頭看向一旁的豆沙,迷迷糊糊的醒來,覺得頭有些沉重,“早。”
豆沙笑着坐在林穀雨的身邊,一臉的興奮。
林穀雨看着豆沙那個樣子,伸手摸了一下豆沙的臉,輕聲說道,“你先出去,等會娘就出去了。”
豆沙使勁的點點頭,邁着小短腿朝着外面跑去。
林穀雨躺在牀上,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平坦的肚子,現在似乎什麼都感覺不到。
穿了衣服,林穀雨這才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洗漱的已經給你放到一旁了。”池航輕聲說道,“早飯馬上就好了。”
以前池航都是一天吃兩頓飯的,自從林穀雨來了之後,這才一天三頓。
林穀雨點點頭,去洗漱。
等着林穀雨洗漱完了,林穀雨瞧着飯菜還沒有好,跟着池航說了句,“我先去看看我娘,一會回來吃。”
“那成,你去吧。”池航看了一眼林穀雨,想着一會飯才能好,點頭朝着外面走去。
林穀雨心裡忐忑不安的朝着那邊走去。
走到那個院子門口的時候,林穀雨聽着裡面沒有任何動靜,站在外面,直接大聲叫了一句。
林小寒聽到林穀雨聲音的時候,連忙從屋裡出來,快步走到門口,“二姐。”
林小寒低頭打開門。
“咱娘好了嗎?”林穀雨有些擔憂的望着林小寒,眉頭輕蹙着。
林小寒一把將門打開,擔憂的望着林穀雨,嘴角微微一癟,委屈的望着林穀雨,“娘還沒有醒。”
奇怪了。
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照理說,趙氏只是磕破了一點皮,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爲什麼的還沒醒呢?
“我瞧瞧。”林穀雨忙朝着裡面走去,就看到趙氏腦後包着的巾帕已經染成了血紅色。
怎麼會這樣?
林穀雨記得明明昨天就已經不流血了,怎麼現在這麼厲害了?
“剛剛娘流血也流的這麼厲害嗎?”林穀雨偏頭看了一眼林小寒,有些納悶的問道。
林小寒聽着林穀雨的聲音,一臉納悶的望向林穀雨,輕輕的搖頭,愧疚道,“我不記得了。”
“藥呢?”林穀雨的對着一旁的林小寒問道。
林小寒忙從袖子裡面將金創藥拿出來,遞到林穀雨的手中,擔心的說道,“二姐,娘不會有事吧!”
林穀雨小心翼翼的幫着趙氏將後腦勺的巾帕拿下來,正要上藥的時候,發現原本的傷口竟然裂開了。
林穀雨的眉頭皺的更緊,小心翼翼的幫着趙氏上藥,心裡忐忑不安。
不讓她奇怪的是,明明昨天已經止住血了,爲什麼趙氏頭傷口怎麼會裂開了。
等着林穀雨幫着趙氏將傷口重新包紮好的時候,對着一旁的林小寒說道,“如果娘又開始流血的話,你就叫我,我先回去看看家裡還有沒有藥材。”
林小寒送走了林穀雨,一個人迷茫的坐在趙氏的牀邊,怎麼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林立夏一雙眼睛四處打量着,緊張的吞嚥着唾沫,將被子緩緩的拉上去。
林穀雨回到家裡的時候,就聽到池航問話,“岳母好點了嗎?”
“不知道。”林穀雨說着,直接將豆沙牀下面裝着藥材木桶拉出來,看着裡面零星點點的藥材,眉頭輕蹙着,“沒有藥了,回頭還要去買點。”
池航將麪條撈出來,隨後放到林穀雨的面前,納悶的望向林穀雨,輕聲問道,“先吃飯,一會我去買藥。”
聽着池航這麼說,林穀雨洗了洗手坐在一旁,端着碗準備吃飯。
讓林穀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爲什麼趙氏的傷口竟然裂開了,明明已經快要好起來,現在竟然流出那麼多的血,難道是剛剛趙氏醒來,不小心弄開的?
瞧着林穀雨吃飯都不認真,池航的眉頭輕蹙着,關心道,“吃飯。”
“池航哥,”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有些納悶的說道,“我昨個瞧着娘頭上的傷口並不是很嚴重,但是今天看起來似乎嚴重很多了。”
“那怎麼可能?”池航輕輕的搖頭,疑惑道,“一般傷口上了藥不就慢慢好了,怎麼可能會越來越嚴重呢?”
真是奇怪了,難道是金創藥已經不好用了嗎?
吃過飯,林穀雨從教書先生那裡買了一張紙,順便讓教書先生寫上了她買的藥,瞧着上面的藥材已經齊全了,林穀雨這纔將紙交給了池航。
池航拿過紙,看着上面的字,有種那些字認識他,他不認識那些字的感覺。
池航直接去買藥了,林穀雨這才帶着豆沙朝着趙氏家裡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林穀雨就瞧見有個駝背的男子跟着林小寒說話。
最近村子裡總是有陌生人出入,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帶着豆沙朝着前面走去。
“二姐!”林小寒眼尖的看到林穀雨過來了,興奮的朝着林穀雨招招手。
站在林小寒身邊的那個男人,原本是背對着林穀雨,緩緩的轉過身子,等那個人完全轉過來的時候,林穀雨的目光落在那個人的臉上。
似乎很眼熟,但是林穀雨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那個人了。
“二姐,咱爹回來了!”林小寒興奮對着林穀雨說道,“你看,咱爹總算是從軍裡回來了。
林穀雨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在那個中年男子的臉上打量着,那雙眼睛是那樣的熟悉,擡手抹鼻子的動作,跟着林小寒一模一樣。
她那個從軍六年,沒有一點動靜的爹,從軍裡回來了。
林山的目光在林穀雨的身上打量着,隨即視線落在林穀雨牽着豆沙的身上。
“穀雨,”林山的眉頭皺的更緊,聲音有些顫·抖,“我記得你今年不過十五,怎麼這麼快就有孩子了?”
不等林穀雨說話,林山緩步走到豆沙的面前,緩緩的蹲下身子,一把將豆沙抱起來,興奮的說道,“我這是做姥爺了?”
“爹,你可算是回來了!”
忽然間,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到了林穀雨的耳朵裡面,林穀雨就看到林立夏哭得梨花帶雨的從屋裡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