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背身而立的元楚輕蔑一笑,接過下臣的酒杯。
“皇上,老臣有話要說!”文宣推開衆人,走到皇帝面前,沉聲道:“是關於二皇子宸王殿下的身世之謎!”
宸王的身世?
就是天大的事,你文宣也不應該當着人家成婚的大喜日子提出來!
看來,外人說文宣與宸王搞背了,是真事。
宸王的身世是絕對不是他們能知道的!
看來等會兒還得趁機逃走。
“多年前皇后誕下一子,是陛下的大皇子,取名楚震,而之後幾年宸妃娘娘產下一子便是當今二皇子宸王殿下,可是誰都不知道,其實大皇子楚震纔是宸妃娘娘的親生骨肉,而且二皇子楚肇是皇后娘娘所生,這一切都是先皇后娘娘與賈神醫所爲,還請陛下明鑑!”
文宣話音一落,衆人的心情不足以用震驚來形容,宸王殿下現在是一品親王,攝政全國,若這事是真的,皇帝動搖,那可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文宣這個該死的給臉不要臉,現在全國穩定,這時候提出這樣的事,讓他們親宸王一派如何自處!
皇帝第一直覺是不相信,半響,才反應過來文宣說了什麼。
“楚肇不是宸妃所生,而是皇后嫡出?”
“是的皇上,臣也是最近才掌握了證據找到了當日接生的產婆和宮女,還請皇上傳喚她們進來作證!”
看這個架勢,文宣這是要不死不休!如此侮辱皇族,他真是豁出去了,有女兒的就暗想着回家一定要管好了,莫讓她學習文景一般要文宣這個老匹夫不要臉報復。
先皇后?
皇帝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記憶,視線落在大步向前走來,英俊不凡的兒子,他真的是皇后所生?
皇后真的厲害,楚震的性格脾氣就非常像她,現在又說楚肇是皇后所生,這個狗東西,是嫌他失去了一個兒子還不夠,希望他連楚肇也失去!
“宣證人!”皇帝面色晦暗,淡淡說道。
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看了眼元楚,高聲應道。
現皇后就更高興了,她等的就是今天,搬倒了元楚她的五皇子就能上位,所以之前她一直忍氣吞聲憑着楚肇楚震兄弟相殘。
白錦蘇躺在牀上無聊,忽聞得太監高喊,一骨碌從翻身起來,前面發生什麼了?
白錦蘇伸手就要推門,一想又走了回來,元楚是不希望她這時候走出洞房的!他求着,盼着,就是她規規矩矩,複合禮儀的嫁給他,陪着他過一遍尋常人娶親的癮,所以——她還是不出去了吧!
不出去又擔心,畢竟今日是大喜之日,什麼事情能當着宸王成親這般重要的日子來說,必定發生了什麼不可控制的事。
“你們說,到底怎麼回事?”見着皇后的貼身婢女,皇帝當即變了臉,大聲喝道:“若是你們有半句虛言,朕誅你九族!”
“替皇上解毒的是宸妃娘娘,可是皇后娘娘知道後編造了謊言,誆騙了皇上,之後宸妃有孕,皇后娘娘也假裝有孕,將她接到宮裡生下了大皇子楚震,皇后娘娘便認作親子嫡出,囚禁了宸妃,七年後,皇后娘娘終於懷孕,她將宸妃獻給陛下,陛下恩寵不斷,宸妃一直身體不好,賈勝義聽信皇后之言一直給宸妃用藥,待得皇后產下二皇子,皇后做主賈勝義便把二皇子放到了宸妃娘娘那裡,冒充娘娘的孩子,一直到娘娘病逝她都不知道真相!”
驚天大謊!
幸好先皇后全家已滅,骨血無存,要不然此刻怕就是誅九族的時候。
那些心存僥倖的大臣現在有苦難言,文武大臣,王公貴族今天幾乎都到場了,三年前是爲世子身份,三年後,卻是宸王本人。
大楚國的皇族正統到底怎麼了?
“楚肇,你怎麼看?”皇帝見眼睛對着一旁等候多時的元楚。
“既然要查兒臣身世,以兒臣之見,應該讓文大人再舉證,單憑低賤下人口頭之言不足以信!”元楚淡漠行禮,道:“本王身爲一品親王,若由此人輕易污衊,那我皇家威儀何在,皇室顏面何存!”
元楚的話,像一把刀,凌遲着在場的每一位大臣。
眼見他誓不罷休,那些本打算明哲保身的大臣再也不敢怠慢。
“啓稟陛下,不論事實如何,文宣大人都不應該趁宸王殿下大婚而將此事揭發,他這是故意掃殿下威嚴,置皇室顏面不顧,決不能姑息!”
“臣附議!”
“臣附議!”
“臣等附議!”
一大片人跪地喊道,聲震四方。
皇后錯愕,這跟她想的不一樣,楚肇身世揭露,大家不是羣起而攻之趕他下臺,重新議新的太子人選嗎?爲什麼,皇帝還在,這些朝臣怎敢向着他。
文宣視線掃過皇帝,衆人,他應該想到楚肇早做好了準備的!
皇帝心思最爲複雜,看朝臣的態度,他還有必要弄明白楚肇的身份?弄明白了又能怎麼樣!這些個賤人,敢當着他兒子大婚的時候來惱,該殺。
“來人,將這兩個賤人拉出去杖斃!”
皇帝一怒震九州,立刻黑甲衛出來捂住嘴安靜的將兩人拖了下去,回頭,皇帝烏黑的眼睛直直的定在文宣身上,喝道:“至於文閣老敢挑釁朝廷威嚴,中傷皇子,即可貶爲庶民,三代以內不得科舉參政!”
“
參政!”
“吾皇聖明!”元楚諷刺的看一眼文宣,第一個下跪。
“吾皇聖明!”一個,兩個,三個,無數個朝臣,親王下跪,齊呼。
看着瞬時跪了一地的臣子,皇帝面色越發難看,道:“衆愛卿平身,朕身體不適,先行一步,衆位不拘禮!”
皇帝起駕。
衆臣恭送。
一片君賢臣順。
“怎麼樣?外面發什麼?”元楚推門進來,白錦蘇疾步上前,着急打量發現他毫髮無損,才問道。
“三兩個跳樑小醜而已!”
元楚不動聲色的將她拉到身邊,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她很激動,是因爲擔心害怕他出事,可因爲他說過不讓她動,她就真的沒敢動,她終於聽了他的話,在乎他。
“那就好,嚇死我了!還以爲有人又要謀反,不過那人敢挑釁你,你生氣了嗎?”白錦蘇心這才放回肚子裡,這般不能打聽,不能動的感覺真的很差,希望他之後再不會這般要求她了,她會受不了。
“我知道你最厲害!”白錦蘇淡淡說道,抱他。想六年來,他肯定培植了自己的勢力,六年前他雖然勢弱,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
連太子楚震他都能搬倒,現在朝臣怕都是向着他的。
“嗯,我是先皇后的兒子,不是宸妃的兒子!二十幾年來,我天天喊的母親居然是我親孃此生最大的仇人,若父皇要做什麼,你怕嗎?”元楚將頭埋在白錦蘇的肩膀,他知道真相的時候確實嚇了一大跳,先皇后全族被滅,是當今皇帝上臺之後的最大手筆,罪名通敵叛國,皇后因爲身份逃過一劫。
“怕什麼,直接一副藥要倒了,不過,都不用了,只怕他時日無多!”
元楚淡笑,白錦蘇從來都是乾脆的,從來比別人看的清楚,她愛人,也最是無情,看清楚的人知道她心軟,沒看清楚的人一定會認爲她不好惹。
“是啊,父皇已經老了,只能拿藥物維持,可那些人還以爲他身體恢復,畢竟只是四十幾歲的年紀,正當壯年,執政幾十年不是問題!”
“誰叫他爲情所困,害己害人!”
白錦蘇抱着元楚唸叨,那狗皇帝一生爲情,對不起先皇后,也對不起宸妃,更加對不起的就是他的兒子,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楚震,被他爲謀逆罪囚禁,他最不喜歡的女人生的孩子受了十多年的苦差點被人燒死,最後成爲他制衡朝廷的工具,若是元楚表現差點,身處這羣狼環伺的境地早被啃得骨頭不剩,還是先皇后夠狠,一切手段,目標達成,而且幾十年後才被發現。
“元楚,我喜歡你娘,爲了你忍受常人之不能,最後終於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推上了高位,至此之後,她再也不會被人欺凌,我想,這時候你娘一定在地獄裡狂笑!”
“嗯!”元楚淡淡迴應,卻擁緊了白錦蘇。
次日,皇帝下旨封宸王楚肇爲太子,封白錦蘇爲太子妃,即刻起入住東宮。
二十六歲的元楚,作爲大楚未來的君主,正式站上歷史舞臺,開啓屬於他的太平盛世,而那些魍魎鬼魅亦時時等待機會。
“爺爺,怎麼會這樣?這些人爲什麼要封我們的府,我們要到哪裡去,我懷了——”身體發福的文景剛要說什麼,卻被文宣一把捂住嘴巴。
“皇帝將我貶爲庶民,這些狗肯定迫不及待要討好宸王,不,是討好——太子,我們,爺爺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的!”
那她的太子妃位?未來的皇后寶座呢?楚震呢?他不是會被放出來,還會得到皇帝的重用,重新封爲太子的不是——
“爺爺,我懷孕了,懷的是楚震的孩子,我們爲什麼還會被貶,不,我去跟皇帝說,我一定要當皇后!”
文景張大眼睛,開始大喊大叫。
“文景,景兒,你醒醒吧,你覺得廢太子真的會要你!——你懷的是囚犯的孩子,這一切都是楚肇的報復,那個賤人,心狠着呢!”
耍了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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