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後背的疼痛讓竹內忍不住發出聲嘶力竭的哀嚎。
雖然不能切身體會,但光聽他落地時的聲響,就可以讓人幻想出這滋味有多銷魂。
看臺上的觀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嘖嘖嘖,他們完全沒有在幸災樂禍喲。
樑飛不給敵人還擊的機會,拳頭如暴風雨般不斷落下,他整個人幾乎跨坐在竹內的身上,像是在打着一個人形沙包!
竹內的臉迅速出現淤青,眼睛被揍成了熊貓,眼球充血,他完全沒辦法反抗,只能被動挨打,樑飛的力氣絕對不是同齡人能夠比得上的,很快,他就成爲了第一個步寧海大學參賽選手後塵,在比賽中失去意識的第二人。
“快住手!讓他住手!我們認輸!”山田純一郎激動萬分的在臺下大呼小叫。
裁判心有猶豫,看看這比賽,與其說是勢力相當,不如說是矮國人在單方面捱揍!哨子已經含在了嘴裡,眼看着就要吹響。
“住手?”樑飛忽然翻身從竹內身上跳了下來,隨手將拳頭上的血跡在衣服上擦乾淨,好笑的望着一蹦一跳如同一隻猴子似的山田純一郎:“不是你們說的嗎?在選手沒有主動認輸、棄權前,不能中止比賽,怎麼,剛纔才說出口的話,現在就不作數了?雙標可要不得啊,山田桑。”
他不緊不慢的開口,羞辱的話語卻偏偏帶着禮貌的笑,讓山田肚子裡的火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來。
“沒錯沒錯。”替樑飛聲援的是寧海大學的學生,他們終於能夠在這幫該死的矮國人面前揚眉吐氣一番了。
“他還沒有認輸,比賽必須繼續!”
“打啊,樑飛揍死他!揍死他!”現場的氣氛被烘托到頂點,看臺上的人熱血沸騰的大叫着,揮舞的拳頭,一張張激動的面孔,都讓國際大學的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這些東亞病夫怎麼可能爆發出這樣的氣勢?這不科學!
樑飛眼睛一轉,忽然笑了。
透過電視直播鏡頭見到他這副表情的薛如雪心頭一緊,“阿飛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都預示着有人將會要倒大黴。
程於青剛想問她,但兜裡的電話卻阻止了她的行動,掏出手機一看,是手下馬仔的號碼。
“青姐,天哥醒了!”
阿天終於在被救出奎爺的私人莊園多日後,在醫院中醒來,程於青顧不得繼續觀看電視,急匆匆拿着車鑰匙離開了別墅。
人聲鼎沸的體育館裡,樑飛忽然揮了揮手臂,現場的喧鬧聲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安靜下來。
他們就像是聽從國王命令的忠誠臣子,正等待着他們的王發號施令。
“你們一個一個上,實在是太麻煩了,不如全部一起,怎麼樣?”樑飛微笑着問道,響亮的聲音,不僅驚呆了矮國的人,同樣也讓觀衆嚇得魂飛魄散。
臥槽,是他們出現幻聽了嗎?一個人單挑一羣什麼的,確定他腦子沒被驢踢?
就連山田純一郎也在風中凌亂了,他瞪圓了眼睛,傻乎乎的眨了幾下:“納尼?”
“我說,一個一個來太麻煩了,乾脆你們一起上,一次性解決,堂堂矮國的國民,不會連羣挑我一個的勇氣也沒有吧?”樑飛故意用上了激將法:“自由搏擊賽你們有五人蔘賽,一V五,敢麼?”
現場的所有人紛紛屏住呼吸,他們以爲樑飛瘋了,但心裡,卻又無法剋制的期待着,他能夠爲他們上演一場奇蹟!能夠拿到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讓這幫矮國人夾着尾巴滾蛋。
“哼,你確定?我怕你輸了哭鼻子。”德川搶先一步開口,一V五,他不認爲他們有被打敗的可能性。
這個少年實在是太囂張了,他以爲他是誰?當年的李小龍嗎?
“安啦,我和你們可不一樣,再說現場有這麼多的證人,還有電視直播,就算我想抵賴,也不行啊。”樑飛樂呵呵的笑道,姿態雲淡風輕,但他冰冷的眼睛裡,卻全然看不到一絲笑意,那是亮出利爪的猛獸纔會有的兇狠眼神。
山田純一郎考慮了幾十秒,在詢問過裁判組後,同意了樑飛的建議。
很快,矮國隊除了竹內外,剩下的四名參賽選手站到了舞臺上,他們氣勢洶洶的站成一排,做着賽前熱身運動。
有人替樑飛擔心,有人爲他加油打氣,可以說,沒多少人認爲樑飛可以打贏這場比賽,他們一邊鄙視着他的自大,一邊又期待他能夠勝利。
但不論是現場的觀衆,還是電視機前的羣衆,沒有一個人想過,比賽的過程會成一邊倒!
在比賽開始的哨聲後,他們就完全沒辦法眨眼睛,只能傻傻的盯着舞臺,看着那個身材壯碩的男人以一種敏捷、兇狠的身手,衝向他的敵人。
左勾拳、右鉤拳、掃堂腿……
他的攻擊快且狠,幾乎是一擊即中!在打傷敵人後,不做任何的防禦和暫停,立即掄拳衝向下一個。
不間斷響起的,是矮國人痛苦的嘶吼,以及身體被砸在地上發出的鈍鈍聲響。
十分鐘後,四名對手狼狽倒地,被疊成羅漢堆在一起,而樑飛的一隻腳就踩在最上邊的敵人背部,以一種絕對羞辱的姿勢,傲視他們。
“嘖嘖嘖,這就是你們全部的實力?比起趕來的路上試圖阻撓我的那些人,簡直弱爆了。”樑飛輕飄飄拋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山田桑,你現在還以爲我們中國無人嗎?”
山田純一郎站在舞臺下方,一張臉早已是面如死灰,“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些人是國內最出名的青年跆拳道高手,甚至,還有兩名是他在比賽前爲了對付樑飛,特地臨時變更的山口組精銳,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們卻在這個人面前毫無反擊之力?
雙腿瑟瑟發抖,他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半天回不過神。
樑飛痞氣的吹了聲口哨,腳掌緩緩從敵人的背部挪開,然後,一腳一捅,直挺挺把鼻青臉腫的矮國人給踹到半米遠,對方連驚呼都沒來得及,就從舞臺的護欄內翻出,狠狠摔了出去。
“砰砰砰。”
四個敵人都被他以同樣的姿勢摔出舞臺,樑飛拍拍手,不屑的看着舞臺下人仰馬翻的對手,“真心弱啊,就這種水平也敢說我們是東亞病夫?呵,連我這種無名小卒都不如的你們,應該叫什麼好呢?不如叫喪家犬怎麼樣?”
他故意擺出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刺激着矮國人的神經。
“你!”山田純一郎是唯一一個完好無損的矮國人,樑飛沒對他動手,一來是因爲比賽的規則,二來,他認爲,沒有什麼,是比看到自己的同伴被羞辱,更讓這人痛不欲生的事情,所以,他纔會獨獨留下山田純一郎,讓他好好的體會,啥叫從天堂掉入地獄。
“服不服?”樑飛好整以暇的問道,作爲勝利者,他不介意稍微展現一下自己的風度。
沒有惡語相向,沒有打擊挑釁,他臉上甚至還帶着笑。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他,反而讓山田純一郎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像是被誰重重扇了幾巴掌。
“服不服!”也許是被樑飛的霸氣感染,看臺上的人異口同聲的吼道。
直衝雲霄的三個字,震得山田純一郎雙耳發麻,攝像師立即轉移鏡頭,從看臺上那一張張異常興奮的面孔上挨個掃過。
多少人在這一刻,血液澎湃?多少人在這一刻,彷彿看見了中國人血液裡殘留的豪情?
“好啊好啊,這人是誰?”位於北京的紅色片區老宅區裡,一位精神抖擻的老人,難掩內心的激動,指着電視機上威風凜凜的樑飛問道。
這個人,全中國無人不知,這是真正站在國家最頂端的存在,政界最大BOSS--張華強!
他的父親是1945年京城的城樓上的那批老紅軍中的一員。
“首長,這人是樑飛。”穿着筆挺的墨綠色軍裝,現役中南海保鏢,張華強的貼身警衛隊長,老鷹第一特種部隊營營長的陳國棟盡職的向他提供有關樑飛的情報。
“恩,現在像他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啦,有血性,哈哈哈,我喜歡。”張華強紅光滿面的笑了。
如果樑飛知道,這場比賽居然能得到這位老人的親自觀看,大概會激動到一整晚睡不着吧?
鏡頭拉回體育場,山田純一郎面對着這些羣情激奮的觀衆,最後在現場保全的保護下,落荒而逃。
什麼面子,什麼尊嚴,今天,他們全都丟光了!
賽前的囂張,這一刻成爲了最大的諷刺。
“哈哈哈。”目睹了敵人狼狽離去的畫面,觀衆們心裡爽極了。
這兩天,他們過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此刻,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回。
樑飛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衝着山田純一郎的背影大喊道:“喂!要走別忘了帶走你的家犬啊。”
離去的步伐猛地頓住,山田純一郎什麼話也沒說,迅速逃走。
這個鬼地方,他一秒鐘也不想多待!至於舞臺下凌亂倒地的同伴,則被他徹底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