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雪無情的下了逐客令,她現在沒有心情應付趙柳萱。
“我說的是真的,樑飛就在東北,現在很多人在抓他,信不信隨你。”趙柳萱微微蹙眉,話說得格外平靜,這件事是因爲她的原因,纔會牽扯到樑飛身上,她掌握了消息後,便打算告知他的女人。
薛如雪的身份,是王詩嘉告訴她的,否則,她怎會貿貿然來見她?
說完,她也不管薛如雪相不相信,重新戴上墨鏡,準備離開。
“等等!”她說得太篤定,薛如雪沒辦法做到當作玩笑,身體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撐住桌面:“這件事你爲什麼會知道?”
她只是一個明星!爲什麼會曉得這些事?
“消息的渠道我不能告訴你,但它的確是真的,有時間逼問我,我勸你,應該好好想想辦法,爲樑飛脫罪。”有些事她不能說,但對樑飛,她心裡有着一絲愧疚,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提醒他的人,替他做好善後的準備。
東北的情況不好,一旦他被抓住,沒有人替他鋪路,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薛如雪還在愣神中,難怪她在看見這兩則時間相近的新聞以後,心裡就總有一種不詳的感覺,原來她的感覺是對的!東北的事,真的和樑飛有關係!
她相信趙柳萱不會拿這種事來胡說,或許是因爲對方的態度太淡然,不像是說謊的人,又或許是因爲她們中間還有着王詩嘉這層關係。
等到薛如雪還想再問問,她手裡還掌握了哪些情況,回過神來,眼前哪裡還有趙柳萱的影子?
她迅速拿出電話,聯繫王詩嘉,請她幫忙查查東北的消息,下午,她調用了天茂的律師團,親自出面,帶着律師前往警局,想要將程於青從局子裡撈出來。
東北,哈爾濱。
樑飛坐在公寓的房間裡,看着電視機中播放的新聞,臉上沒什麼表情。
“飛哥,外邊現在很亂。”阿天將剛從外面買來的午飯擱到茶几上,“到處都是軍方的人還有*,據說他們查遍了東北的所有酒店,想要找到咱們,機場,火車站,汽車站,碼頭,全部被封鎖,看樣子,他們是打算把我們困死在這裡,然後一網打盡。”
這是他剛剛回來時,聽說的事。
“預料中的事。”樑飛並不意外軍方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焱幫那邊有消息嗎?”
“有,焱幫的馬仔正在二十四小時全城搜捕我們,不過沒聽說蕭帶之從M國回來。”阿天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哼,不回來?那就逼他回來!我就不信,毀掉焱幫的產業,他還能在M國呆的下去。”樑飛兇狠的說道,眼裡閃爍着濃濃的血腥之氣!
蕭帶之!只有這個人,不論如何,他也要除掉,哪怕付出死的代價!
“飛哥,現在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不然,很容易暴露行蹤。”阿天不太贊同再鬧出什麼事,外邊風聲太緊,稍不注意,就會讓他們全部被捕,受到來自黑白兩道的圍剿。
“你說得……”樑飛冷靜下來後,對阿天的話,也有些贊同,剛想點頭,忽然,窗戶外有剎車聲傳來,距離很近。
他猛地閉上嘴,衝阿天使了個眼色,後者迅速拔槍,握在手裡,靠近窗戶,手指輕輕將窗簾挑開,看着下方的動靜。
在小區外,一輛警車忽然停下,四五名穿着制服的警員,下車後,正向小區裡走進來。
“是哈爾濱的警察。”阿天有些着急,“飛哥,怎麼辦?”
“讓兄弟們馬上躲起來,這些人你來應付。”樑飛冷靜的吩咐道,他的人已經露過面,而且身受重傷,如果被警察發現,太容易暴露身份。
而阿天,卻不一樣。
“好。”
警察到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每一個兄弟耳中,沒受傷的弟兄,攙扶着受傷的兄弟,讓他們藏到衣櫃,藏到儲物室,並且迅速收拾好房間裡的藥品,以及各種紗布,急救工具,以免留下任何的痕跡,被警方發現。
當他們用最快速度處理好這一切後,電梯也抵達了這層。
“丁玲。”
“丁玲。”
門鈴被人在外邊按響,阿天深深吸了口氣,望了眼儲藏室的方向,冷靜下來以後,纔打開門。
他換上了一件居家的睡衣,神色有些倦怠,“警察?你們找誰?”
“這棟公寓你在一週前租下,對嗎?”一名警員拿出登記資料,翻了翻,“你是重慶人?”
“是撒,我來東北打算做生意,聽說這裡的生意很好做,我租下這棟公寓,剛好可以拿來當作寫字樓。”阿天操着一口川普,開始咬文嚼字,然後,他還不安的看看警察:“難道不可以把它當成是寫字樓租用嗎?”
“不,我們只是例行公事,方便的話,我們需要檢查這裡,最近東北很亂,請你諒解。”警察禮貌的解釋道,沒等阿天回答,就衝同伴使了個眼色,開始在房間裡開啓地毯式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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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層樓的房間,被他們搜了個遍,跟着阿天潛入東北的馬仔,也紛紛從屋子裡走出來,故作驚慌的詢問是怎麼一回事。
警察打開房間,然後走一圈,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人和東西后,便打算撤退。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他們在致歉後,準備出門。
阿天摸着後腦勺,嘴裡說着沒關係,然後把他們送走,就在他以爲這件事結束的時候,在走廊上,這幫警察忽然停下腳步,望着地面的牆角。
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阿天臉色微變,完了!地上居然有幾滴血!
“這是?”一名警察疑惑的問道,看向他們的目光裡已經有了戒備與敵意。
手臂悄悄撫上腰間的配槍,隨時都有拔出的可能。
另一名警察蹲在地上,用手指沾了沾血跡,再放到鼻子下邊嗅了嗅:“是新鮮的。”
“說,這些血是怎麼……”那名警察立即掏槍,準備拿下阿天等人。
可他快,阿天更快,手腕一翻,從背後將手槍拿出來,一隻腳踹中警察的手腕,將他手裡的警槍踹飛,漆黑的槍口,瞬間對準警察的腦門,“全都給我別動!”
正想掏槍反擊的警察,一見同伴被抓到對方手裡,哪裡敢亂動?
不安的站在原地,“你們想幹什麼?”
“知道襲警是犯罪嗎?”
他們虛張聲勢的叫囂着,一雙雙眼睛不停的在阿天他們身上來回掃視,這些人隨身攜槍,肯定和昨天夜裡的案件有關係!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請他吃槍子。”阿天拉開手槍的保險栓,抵住警察的腦門。
他的動作讓這幫警察再不敢隨便開口,只能屏氣站在原地,尋找扭轉局勢的辦法。
“把他們身上的通訊器搜出來,武器全部沒收。”阿天命令道。
“是,天哥。”馬仔們猛撲向警察,將人按倒在牆上,開始搜身。
六個無線聯絡起,五把手槍,幾十枚子彈,通通被他們收了出來,扔到地上。
“老老實實給我站好。”阿天冷着臉,怒瞪這幫警察。
聽到外邊的動靜,躲在儲藏室的樑飛,這纔打開門走了出來。
“飛哥,他們發現了。”阿天向他彙報情況。
現在他們要怎麼做?如果放人,這些警察勢必會把他們的位置給說出去,如果不放人,警局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現有警員失蹤,而他們去過哪些地方搜捕,這些地方都會成爲被懷疑的場所,這裡,也將會曝光。
“把人綁起來,準備撤離。”樑飛蹙眉說道,這裡不能再待了,警方的支援,只怕很快就會到達。
“要不把他們給……”阿天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只有死人的嘴,纔是最保險的。
“不,殺不殺他們意義不大。”樑飛搖搖頭,就算殺了他們,這裡也會暴露,沒有意義,並且這麼做,會更加激怒警方。
一聽到他說,會留下自己一條命,警察們偷偷鬆了口氣。
他們是幹警,也是普通人,誰會想要無緣無故丟掉生命?
兄弟們很快就把這幫警察用手銬拷在房間,還用布堵住他們的嘴巴,讓他們沒辦法發出聲音。
搞定這些事後,樑飛關上門,吩咐衆人撤退。
傷員被攙扶着上了車,迅速離開公寓。
兩個小時後,警方纔察覺到有警員在工作中失聯,迅速出警尋找,花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被手銬綁在公寓房間裡的同伴。
“誰幹的?”松北警局的局長親自趕過來,看着被解救的下屬,怒聲問道,“是不是那幫混蛋?”
“局長,是他們!他們先前就躲在這裡!”
“帶他們回去做人像拼圖,找鑑證科的同事過來,做現場勘察,另外,調取附近的交通攝像頭,我要知道他們離開的路線以及交通工具!”局長當即下令,發誓要把樑飛這幫人給逮到,絕不能縱容他們繼續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橫行!
當他們調取了道路上的監控器後,順着轎車的車牌,一路追蹤,卻發現那些車,被遺棄在半路,車上有血跡,但人,卻已經失去了蹤影,警方雖然用了最快的速度追查,卻還是慢了一步,沒能把人給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