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錢纔算有錢?
每個人的答案標準都不一樣。
乞丐認爲每天都不用挨餓受凍就算有錢。
普通人覺得一千萬一個億就算有錢。
那麼富翁呢?
那些現階段所擁有的財富十輩子都花不完的富翁,認爲怎樣纔算有錢?
奧斯會長現如今每年都有上億的收入,單位是美金。天下會正式會員過千。旗下生意產業更是遍佈歐美州,按照他二十八歲的年齡。即便不算上通貨膨脹,他一年的收入也足夠他一輩子揮霍。而且是頂級富人的水準。開遊艇住豪宅香車美人的生活。
但他並沒停下前進的腳步。
地下世界裡,他已擁有屬於自己的天下。即便是影響力遍佈全球的神會也對其採取合作手段,而不是壓制。單從這一點便能夠證明奧斯會長將天下會帶到了何種地步。
從去年開始,奧斯會長將前進的步伐轉向政界。並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成功打入政界。用財富積累出了廣闊的人脈。下一步,他將與這些政界大佬形成利益上的共贏,從而在政界站穩腳步。
這是奧斯會長的現階段計劃。
他也給自己定下了目標。五年。五年後,他必須在紐約擁有影響整個美國的實力。
美國是一個資本主義國家,也是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國家。只要有錢,有足夠的底蘊,即便是當總統也不是沒希望。現任總統不就是美國第一位黑人總統麼?按照阿倫的說法,總統大人可沒會長大人英俊。
“會長大人。”
金碧輝煌的書房內,阿倫修長筆挺地站在書桌前。左手臂彎裡掛着一件貂皮披風,右手則很滑稽地夾着一根香菸,滿面微笑地望向整理完文件的會長大人,說道:“您的會晤時間到了。”
阿倫微微一笑,摘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繞出書桌道:“誰?”
“帝天。”阿倫似笑非笑道。
帝天?
終於輪到他了麼?
意外的是,這次會晤並非奧斯會長提出的。而是神會方面。
對於神會主動拋出橄欖枝,一切以利益爲第一齣發點的奧斯會長自然不會拒絕。但沒想到的是,這次會晤來得會如此快。
“現在就過去?”阿倫試探性地問道。
“不必。”奧斯會長淡淡搖頭,道。“現在是午餐時間。”
“是的。”阿倫笑眯眯地說道。“廚房正在等您的吩咐。”
“可以開始了。”奧斯會長微笑道。
“好的。”
牛排一定要新鮮。不止是食材要新鮮,連烹飪程度也必須新鮮。所以奧斯會長喜歡吃三分或五分熟的牛排。鮮嫩爽口,夾雜着猩紅的血絲。這種吃法對阿倫而言不太討喜。他和來自東方的楚河一樣,必須吃全熟,偶爾吃上一頓七分熟,也會倒幾天胃口。但他知道會長大人的喜好。也清楚會長大人是一個對生活極爲挑剔的傢伙。
附庸風雅?暴發戶的排場講究?
不。
會長大人在禮儀方面的講究絕不亞於皇室貴族,吃相行爲也嚴苛之極。若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人們更願意相信他是一個出自皇室的貴公子。而不是天下會會長。畢竟,這重身份註定讓奧斯會長的雙手沾滿血腥。
誰都知道天下會來自遙遠的非洲,原型是一支以接任務爲主的僱傭軍團。這種軍團出來的首領,又豈會是斯文優雅的主兒?
但事實上,會長大人在儀表方面武裝到了牙齒。任何人都挑不出他的毛病,包括在不同場合所用的香水,也恰到好處,絲毫不顯唐突。
進餐講究慢條斯理,飲湯也切勿發
出聲響。就連刀叉與盤子之間的碰撞聲,也儘可能地控制在同一個分貝。不讓旁人聽得心煩意亂,焦躁不安。
也許在阿倫看來,奧斯會長在各方面的要求太累贅,甚至是心累。可在奧斯會長眼中,這些細節上的慢慢糾正與習慣卻是一種享受。一種追求完美的享受。
進餐完畢。奧斯會長接過阿倫遞來的披風,換上最優雅得體的衣服,戴上潔白的手套,在阿倫的陪同下離開住所,鑽進一輛加長林肯。身子微微後傾道:“開車。”
“好的。”阿倫親自駕車,送奧斯會長前往目的地。
與神會之主帝天會晤的地方是一處私人酒莊,帝天的私人產業。據聞帝天只有在接待極爲重視的客人時,纔會在這座酒莊內開一瓶昂貴而可口的美酒。所以在許多人眼裡,能喝到神會之主的酒,絕對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最起碼阿倫是這樣向奧斯會長解釋的。
“我的私人酒窖也有不少好酒。”奧斯會長慢條斯理地說道。“即便是在價錢方面,也不會比帝天酒莊遜色。”
“誰都知道會長大人在生活方面從不吝嗇。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都是世界最頂級的。”阿倫打趣道。“如果不是跟你一塊從彩虹鎮出來。我真的無法想象你會是那個瘦得跟排骨似的窮小子。”
“哦?如果你不認識我。會認爲我從哪裡出來?”奧斯會長最令人欽佩的地方便是不介意被人揭老底。這也許是無數大人物無法跨過去的心理關卡。甚至會因此惱羞成怒。可奧斯會長不會。他欣然接受自己的過去。哪怕是被阿倫調侃,他也毫不介意。
“英倫皇室。”阿倫補充道。“最起碼也得是貴族。”
奧斯微微一笑。道:“華夏有句話叫富不過三代。我也聽說過另外一句話。”
“什麼?”阿倫一面專心駕車,一面好奇地問道。
“富過三代便是貴族。”奧斯會長十分客觀地分析。“富過百年,的確稱得上貴族。美國也不過才幾百年歷史而已。”
阿倫笑着點頭:“的確如此。”
奧斯會長微微一笑。靠着墊背閉目養神。
他在想。若有一天自己有了後代。出生便是貴族。
三代?
他只需要一代的沉澱積累便夠了。
並不如何漫長的車程之後,耳畔傳來阿倫輕緩的聲音:“奧斯會長。到了。”
“嗯。”奧斯會長睜開雙眼,如巧克力般的皮膚上浮現一抹自信的笑容。在阿倫拉開車門後緩緩鑽出,站在一棟充滿古歐洲風格的建築面前,摘下純白手套道:“看來神會之主也是個好酒之人。”
“這也許是許多大人物的通病。未必嗜酒,但一定要喝好酒。”站在身後的阿倫微笑道。
說話間,兩名穿着正式的酒莊僕人徐步走來,爲奧斯會長開門,恭敬道:“奧斯會長。主人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請您帶路。”奧斯會長禮貌地說道。
“好的。”
僕人轉過身,領着奧斯會長與阿倫一同進入這佔地面積並不過分巨大的酒莊。不過兩分鐘行程,奧斯會長便站在一棟三層高的建築面前。
“主人在裡面等您。”一名僕人禮貌地說道。
“嗯。”奧斯會長徐步而去。阿倫亦緊隨其後。
只是。在阿倫走出兩步之後,另一名僕人攔在了阿倫的面前:“主人只會見奧斯會長。”
阿倫不悅道:“我曾經也是副會長。”
僕人笑着搖頭,並不做多解釋。
“這裡美酒不少。應該能滿足你。”奧斯會長丟下這句話便大步離去。進入大門。
這傢俬人酒莊本是一名英倫富翁的財產,不知帝天用什麼方式佔爲己
有。但如今已貼上帝天的標籤,沒人敢私自闖入。甚至可以說,不管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只要打上帝天這兩個字,恐怕就沒幾個人敢私自闖入。那少數幾個闖入者,只怕也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這便是帝天。西方地下世界的王者。沒有之一。
奧斯會長緩步進入建築,又在僕人的帶領下行至一扇大門前,方纔躬身離開。
奧斯會長則是輕輕叩響房門。安靜等待。
房門敲響,裡面很快傳出一把雄渾而平靜的聲音。
“進來。”
奧斯會長推門而入,毫無負擔。
這是一間半酒窖半酒吧風格的房間。一邊是酒,一邊是飲酒的空間。再加上一些匠心別具的裝飾,彷彿進入上世紀皇宮酒廳,十分炫目。
奧斯會長進入房間時,視線先是落在那些名貴的珍藏上面,這才慢悠悠地轉移到單單是身高便足夠嚇人的帝天身上。此人手裡正提着一壺酒。神色從容。
奧斯會長與這個魁梧如天神的中年男子對視,便是微笑道:“神會之主這四個字在我還沒來到紐約時便聽了無數遍。安家紐約後更是如雷貫耳。今日有幸見到帝天大人,實在是莫大的榮幸。”
帝天萬分威嚴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淡然的笑意,道:“奧斯會長的大名我也聽過無數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令人欣慰。”
他們說的均是華夏語。
帝天本就是華夏人。奧斯則是在楚河的薰陶下學會一口字正腔圓的華夏語。不帶半點口音。
帝天沒學過任何外語。而任何欲與他接觸的人,也必須先學會華夏語。這便是神會之主的底氣。也是他固有的驕傲。
“帝天大人手中的酒是什麼?”奧斯會長笑着問道。
“燒刀子。”帝天淡然笑道。“華夏最烈的酒之一。”
“我喝過二鍋頭,也喝過女兒紅。但燒刀子還是第一次聽說。”奧斯會長笑着說道。
“喝一杯?”帝天問道。
“恭敬不如從命。”奧斯會長灑脫笑道。
帝天是年長一輩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地下王者。奧斯會長則是新世紀崛起最快,被人極力拉攏同時最令人忌憚的年輕王者。神會、天下會。兩個註定會讓美國人甚至是西方人銘記一輩子的名字。如今這兩個組織的領袖終於在同一座城市存在多年後相遇。
他們是敵是友?在不可知的未來又會發生什麼?
甚至於——今次見面,又是否會出現預料之外的故事?
但不論如何,這兩代中最爲優秀的王者終於碰面。而碰面後的第一件事兒竟然是——喝酒!
喝最烈的燒刀子!
喝真正的男人才會喝的烈酒!
帝天拍開蓋子,斟滿烈酒,凌空扔向奧斯會長一杯。
咕咚。
咕咚。
二人一飲而盡。奧斯會長品嚐舌尖上殘存的滋味,讚歎道:“好酒。烈酒。”
“喜歡?”帝天提壺走來。
“喜歡。”奧斯會長遞出酒杯。“能否再喝一杯?”
但這一次。帝天並未給他倒酒。任由奧斯會長將酒杯停留在空中。只是眼眸深邃地俯瞰一米八出頭,卻矮了他大半頭的奧斯會長。淡然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但前提是,你我是知己。”
奧斯會長聞言,卻是抹掉脣角的溼潤,從容不迫地說道:“何謂知己?”
“首先不是敵人。”帝天道。
沒人可以找帝天討酒喝。除非他願意給。
“帝天大人狹隘了。”奧斯會長輕輕搖頭。緩緩道。“在我所知道的華夏典故中,知己與敵人往往是能共存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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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