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在十歲那年向曹驚蟄提出習武請求,後者領着他遍訪全美強者。但在一年之後,英布主動放棄追隨那些強者學習的絕佳機會。曹驚蟄曾好奇問他:爲什麼?
“那不是我要的感覺。”
隨後,他展開了自己擬定的訓練:每日與人實戰。
十一歲那年,他從被一名成年壯漢打得滿地找牙變爲能以一敵三。當然,以他孱弱的體格與並不強大的力量,絕不可能以常規方式打倒敵人。但他仍然做到了。
十五歲那年,他打遍紐約唐人街無敵手,名動一時。十八歲那年,他向曹驚蟄提出打地下黑拳。那時已揚威華爾街地曹驚蟄仍只是問他一句:爲什麼?
死亡是逼迫潛力的最佳手段。這是英布給予曹驚蟄的答案。
曹驚蟄沒有反對,並在第二日爲他安排了一場生死格鬥賽。英布輕鬆勝出,往後的五年裡,他亦不曾敗過。當然,他也不能敗。失敗的唯一結局便是死亡。但他如今還活着。
二十五歲那年。英布全美無敵。
起碼在英布所認知的世界裡,他已沒了對手。所以他追隨曹驚蟄重回華夏,一方面是保護這個從小將他當做親生兒子對待的老爺。另一方面則是——他需要更強的對手來逼迫潛能。老爺說,華夏是世上強者最多的國度,所以他來了。
回來不足數月,他便遇到了當世年輕一代中站在巔峰的帝林。不由殺機密佈,戰意昂揚!
嘭!
英布腳下驟然爆響,如帝林那般,身形騰空而去,疾速射去。
這對在各自領域均已達到極致的年輕強者捲入惡戰,一道道宛若實質般的熱浪噴薄而出,席捲全場。竟是連那最爲了解英布的曹驚蟄亦驚歎於他的霸道實力。遑論並不認識英布的旁人?
諸葛紅玉與葉茗竹稍稍慢了曹驚蟄半拍,卻也翩然行了過來。氣息從容淡定,美眸深處卻透着一絲淡淡的訝異。諸葛紅玉訝異與自己同齡的兩個年輕人能強大如斯——葉茗竹讚歎這對年輕後生竟擁有如此可怕的武力值。當真令人乍舌。放在老一輩強者之中,怕也
只有那數位人類巔峰強者才能與之匹敵把?
諸葛紅玉不是江湖中人,她從小如公主般生活,不需要習武,也沒人敢在她面前動粗。故而並不瞭解這些霸道強者的真正實力。但內心深處,她又會微妙地試想那在她面前豪言要做那天下第一的他——又會如何?
……
空曠奢華的晚宴內不過數人,門口卻擠滿了數十荷槍實彈殺人如麻的僱傭兵。他們早已控制了這一層,又或者說——只要他們不願意,誰也不能從外面闖入。除非有人不怕死。
他們並不知道少主爲何有興趣來這從未來過的城市,更不明白爲何與那些素不相識的人爲敵。可他們根據以往的經驗與對少主的瞭解,只要是少主想做的事兒,從來沒有做不到的。當然,他們也並不擔心能否安全離開。首先,他們的命是少主的。這一點從那個怪咖少主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那一刻開始便註定了。其次——少主想去想留,又有誰可以阻止?有能力左右?
也不知是攝於這羣職業僱傭軍人的威猛火力還是其他原因,這層樓始終沒人上來。這一點對常識極豐富的僱傭軍人而言是不可思議的。但既然少主在這裡,這些不可思議的事兒又顯得合情合理,甚至是理所當然。
當幾個僱傭軍人無聊地倚門抽菸,對晚宴內那對許多人而言極爲精彩豐呈,可對見識過少主實力,也從不擔心少主能力的他們來說,這場惡戰實在不是一件值得期待或新鮮的事兒。所以有人抽菸打發無聊時光,還有人故作驚訝誇張地用眼神表情去崇拜少主。但沒人會因爲少主的強大而震驚。畢竟,不夠強大的少主,又如何駕馭這羣在戰場上無所披靡的特種僱傭軍人呢?
噔噔。
輕微的腳步聲很意外地傳入衆人耳中。這幫經歷了生死,從硝煙瀰漫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僱傭軍人迅速做出了反應。
他們的反應足夠快,可來者也似乎爲了迎合他的意外出現,展露出了更令人意外的速度與能力。
轉瞬之間,他已飄然站在了晚宴門口。竟是令那般僱傭軍人瞠目結舌!
“喧
囂熱鬧的國際化都市出現一羣渾身透着狼性的僱傭軍人。我很想知道,你們已經墮落到渴望在安寧祥和的土地上尋找快感了嗎?”來者那雙漆黑的眸子淡然地掃視衆人。“又或者,你們只有在這裡,才能找到所謂的尊嚴?”
來者輕輕搖頭,口吻平靜地說道:“這裡從來不是你們的戰場。”
咔咔咔咔!
那如鬼魅般出現,並在衆人瞠目結舌下丟下四個彈匣的年輕男子緩緩轉身,向晚宴中心走了過去。
特種僱傭軍人們思考着神秘年輕人的那番話語,若有所思。竟是忘記了制止那悠然走向前方的年輕人。
但所有僱傭軍人的心中,都在同一時間騰出一個微妙的念頭:那人一定與自己是同類!
……
旁人看不出帝林與英布之間孰強孰弱,但陷入惡戰中的二人卻一清二楚。那徐步走去的楚河亦心如明鏡。
強者並不單獨指一人,而是一種泛指。所以強者之間也定然是有區別,有差異的。英布足夠強大,但在更加強大的帝林面前,他似乎仍然還差了那麼一些強者風範。又或者說——他的瓶頸已無限接近破碎。卻終究還沒打破。無限接近於1不等於1,所以如今的英布勝不了帝林。
“你不會輸的太難看。”楚河倚着椅背,悠悠點了一支菸。“但你贏不了。”
一句簡單且邏輯不那麼合理的話語,毫無勁道,卻溫柔地打斷了二人的惡鬥。
先停手的是英布。楚河說的沒錯,他贏不了帝林。起碼現在贏不了。
他緩緩轉身,向有過一面之緣的楚河輕輕點頭,緩步回了曹驚蟄身邊,如往常一樣沉默不語。似乎並未因爲楚河的打擊或帝林的強大而心灰意冷。能走到他那一步的人,永遠不會是心智脆弱之輩。
他沉默着,心臟卻被徹底激活。
因爲帝林,因爲楚河。
因爲——他們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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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在朋友家,沒有熟悉的首選字,寫得極費勁。明天會寫2個4K字章節補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