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門口下車,倪子就不好繼續跟着杜恆。他偷偷拿出一片樹葉變成麻雀跟上杜恆,又把貓妖放進灌木叢,然後獨自一個人轉進了學校。
倪子的任務,就是到學校各處看看有沒有異常。畢竟,目前嫌疑最大的郭正就是淡水大學的教授,郭正在學校經營多年,誰知道會不會偷偷設下法陣什麼的?萬一在學校發生戰鬥,小妖們這一撥就得吃虧,所以,還是小心排除危險的好。
至於貓妖,則以原形形態緊跟杜恆。它在地面,倪子用樹葉變的麻雀在天空,多角度立體保護杜恆。
生活有時候太諷刺,防着什麼它就來什麼。杜恆上完兩小節專業課,郭正就派自己帶的研究生找到他。研究生學長是一個非常正常的人類,他只跟杜恆說郭正有要事相商,然後就走了。
鑑於郭正曾經在杜家對杜恆出手,貓妖不得不冒險跟上杜恆。
大學裡,職稱到了教授級別,大多擁有自己獨立的單間辦公室。歷史系的辦公樓是一幢民國時期的西洋建築,旁邊樹大成蔭,並且附有一個小花園。
郭正的辦公室就在一樓,正對着花園,開窗就能嗅到花香。
杜恆敲門之後進去,剛好,麻雀悄無聲息落到窗臺上。
貓妖不敢暴露,雖然貓也可以躍上窗臺,但因爲體積的關係,其實不如麻雀方便。並且,郭正此人不簡單,離得近了容易被他發現。反之,麻雀被發現也沒關係,反正只是樹葉幻化出來的。
貓妖蹲在花園的花叢下,擡起貓爪從胸前毛毛裡掏出一片樹葉——那是倪子特別交給他的樹葉,把這片樹葉放到耳邊,就能夠同步共享麻雀聽到的內容。當然,前提是,貓妖離麻雀的距離不能太遠。
現在這個距離剛剛好,樹葉卡在尖尖的貓耳朵上,貓妖聽到了來自辦公室的清晰對話。
法術,就是另類的高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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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正笑呵呵,開門見山:“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杜恆實在想不出對方所謂的好消息是什麼,只能等着對方往下說。。
“我聽說你近來很努力,看來是真的準備報考考古系的研究生了。”郭正主動給杜恆倒了一杯水,“我是有心幫你的……前天,S市近郊有一座戰國古墓被盜,上級文物單位批示搶救性挖掘,我決定帶你過去。”
杜恆整顆心都發沉。他的記憶裡雖然刨去了與元凱的相關,關於郭正的事卻一點也沒有忘記。郭正前後兩次試探杜恆父母的遺物,早就讓杜恆所有警覺。現在郭正主動提出帶杜恆下古墓,杜恆不可能不多想。
“這樣不好吧?搶救性挖掘古墓,您帶上您的研究生比較好吧?”杜恆想的有點黑暗,他擔心郭正把他騙去古墓……然後讓他陳屍古墓。
“我的學生,我當然是要帶上的。”郭正早就料到了杜恆的擔憂,“我們所有專業隊員加起來一共30多人,多你一個也不多,再加上聘用附近村民,總共得有上百人。你是不是害怕呀?哈哈,挖掘工作基本上都在白天,晚上由民警把守現場。”
看到杜恆仍然猶豫不定,郭正就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宣紙,展開來:“你看看這個!”
杜恆瞟過去,視線就再也轉不開。
那是一張紙拓,墨痕清清楚楚勾勒出蛇、蜘蛛、蠍子、蟾蜍、蜈蚣五毒的圖形。五毒形象其實並不少見,端午節時天*朝南方許多地區就流行佩戴繡有五毒形象的彩色香包。只是,偏偏,這張紙拓上的五毒,跟那隻小白碗滴血之後浮現出的五毒,非常相似。
杜恆的驚訝表情出賣了自己,郭正嘴角勾起邪笑:“這是古墓裡一塊墓磚浮雕的拓片——我知道,你父親生前最後的時間就在研究苗疆文化,但一直沒有突破。難得,趕巧S市這座古墓出現了與巫蠱文化有關的符號,這是一次機會,你應該去看一看。”
如今,巫蠱被人們視爲一體,無知的人們常常把巫蠱完全等同於苗疆。其實,先秦時期,無論是蜀地還是楚地,巫祭盛行一時。巫代表了神秘,又因爲古蜀楚被滅亡,巫文化出現段層——不能否認,苗疆巫蠱與其有傳承並融合關係,但真正的“巫”之精華,其實被封鎖在歷史塵埃之中。
於是,郭正所說的古墓,對杜恆來說是一個天大的誘惑。有沒有可能,在那古墓之中發現關於巫蠱的文字?就像裡耶秦簡一樣,從此揭開時間故意掩蓋的歷史秘密?
杜恆有杜恆的考量;辦公室的對話被貓妖偷聽去,貓妖也有貓妖的擔憂。
傻瓜哥哥一定不能答應啊!如果真的對古墓裡的文物感興趣,咱們可以偷偷潛去嘛,沒有必要非得跟郭正這傢伙一起的!
偷偷潛去,這對貓妖來說是小事一樁,對一個既無法術又不會武術的普通人來說有點兒難。杜恆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他考慮之後,最終答應了郭正。
郭正很高興,拍着杜恆的肩膀說:“很好!你回去準備一下,隨時等我通知,就這兩天出發。你們院系那邊你放心,我親自會幫你請假。”
“還得請假啊?”杜恆以爲就去個兩三天,擠出週末時間就好。
“挖掘古墓是一件細緻活兒,挖掘完了還得整理文物啊!”郭正說得在情在理,不容杜恆絲毫質疑。
“好的,我知道了。”
貓妖聽到杜恆應諾下來,收好樹葉,長長嘆了一口氣:“怎麼這麼容易就上當?哥哥真不讓人省心啊,且看元凱怎麼處理吧!”
麻雀繼續盯着杜恆,貓妖則從花叢小路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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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場上的男生總會吸引姑娘們和非直男的目光。普通大學男生要跟修行者比賽打籃球,那是找虐。修行者仗着有輕功,就算身高不到2米,灌籃完全沒問題。身體對抗神馬的,普通大學男生也根本不是對手。
元凱出盡了風頭,尤其是打球流汗,他只穿了一條籃球褲。
精壯結實,胸肌鼓腹肌凸,誰不愛看誰傻!
元凱休息,自有那些內心躁動的小女生和小gay送水遞毛巾。然而這些旁人註定是炮灰,元凱嘴裡說着謝謝,眼睛也看着他們,其實完全沒有把他們記在心裡。
元凱心裡有事,他在等待貓妖帶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