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桓吸菸看着他,神色專注,似乎在等着他解答。
“咳咳,女人都喜歡溫柔和霸道並存的男人。”
“女人希望男人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柔體貼的,比方說天冷了會給她加衣服、下雨了會給她打傘、隨便發脾氣會有人哄、吃牛排會給她提前切好什麼的。”
說到了自己的強項,施潤眉飛色舞地道,“至於霸道的,主要是指在X方面要霸道一點,比方說可以經常‘壁咚’什麼的,但霸道不代表粗魯,在細節的地方還是要極盡地溫柔。所謂剛中帶柔,柔中有剛,如果這兩點都做到了,那就沒有你拿不下的女人了。”
顧景桓吸了一口煙,認認真真地回想施潤說的話。
半晌,他微微點頭,聽着貌似還挺有道理得。
他彈了彈菸灰,淡淡地問,“壁咚是什麼?”
“……”施潤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着自家老大,過了片刻,突然爆笑。
等他笑完了,顧景桓一根菸也快抽盡了,他瞅着他,似乎是還在等着他的答案。
施潤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他擦了擦眼淚,捂着肚子道,“老大你自行百度吧。別問我百度是什麼,我想靜靜。也別問我靜靜是誰,我不會告訴你的。”
“……”
也不能怪顧景桓不知道“壁咚”是什麼,他每天日理萬機,電腦全都是用來處理公務看股票大盤,手機甚至都是放在助理那,平日裡除了給幾個固定的人打電話根本不會拿來做別的。
他連飯都沒時間去吃了,更加沒時間去看最近有什麼流行語。
而憑着顧景桓無時無刻都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強大冰冷的氣場,自然也沒人敢在他面前說“日了狗”、“然並卵”什麼的,除非是他想被日了。
施潤關門離開了。
顧景桓坐在那想了半天,就真的打開電腦,去找百度了。
這是顧景桓第一次上百度,一個小時之後……
只見百度搜索瀏覽痕跡上面有如下一列:
壁咚是什麼。
靜靜是誰。
怎麼求婚纔會成功。
老婆生氣了要怎麼哄。
男方比女方大十歲,X生活怎樣才能更和諧。
……
次日一整天,顧景桓都在爲晚上的見面做準備。
聽說A大校門口今天來了不少工人,又是掛燈又是埋蠟燭,都搞完了還全都用玫瑰花裝飾起來。
本就對愛情充滿了幻想的女生們見到這陣仗,會紛紛拍手驚呼太浪漫了,又是羨慕即將被告白的女生,又是嫉妒得紛紛想知道那女生到底是誰夠不夠漂亮是哪個系的。
有男朋友的女生更是提着男朋友的耳朵憤憤不平。害得今天A大附近的花店營業額都比平時上漲了好幾倍。
單身的男生們見到則撇撇嘴,心裡對這樣的把戲表示不屑,然而摸摸兜卻發現自己的存款還不夠買草坪上那一大片玫瑰花的,頓時灰溜溜地就走開了。
而除了A大校門口今天有不尋常之外,顧氏名下新開的環宇商廈今天也破天荒地不營業了。
只見商場以總經理爲首的領導層全都恭恭敬敬地跟在一個高大俊美的成熟男人身後,男人穿着一身昂貴的手工裁剪的黑色西裝,棱角分明的俊美輪廓溶在璀璨的吊頂水晶燈光裡,本就好看的如同巧奪天工的雕刻臻品,如今更平添了分迷離的孤冷氣質。
而他似乎天生就擁有着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即使是一舉手一投足,都不自覺地給所有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顧董,是不是我們有什麼工作做得不到位?”商場的總經理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戰戰兢兢地問道。
“……”
顧景桓大步向一樓走,直到看到了一家鑽石珠寶店,才停下了腳步。
保鏢推開門,顧景桓緩緩地走進去。
“這個。”指着櫃檯裡那一枚鑲嵌着紅寶石的圓形鑽石戒指,顧景桓淡淡道。
記憶中,小丫頭似乎很少戴珠寶。唯一帶過的是那一枚顧少清給她買的戒指。
原本他沒打算給她買珠寶首飾,畢竟小丫頭從不在乎這些。
可是昨天百度完了才知道,原來女人都是喜歡這些的,而說自己的女人不喜歡的男人,要麼是自欺欺人,要麼是不夠誠心。
畢竟你買了以後她要不要,和你買不買是兩碼事兒。
年輕的店員紅着臉小心翼翼地把那枚戒指捧出來,嬌聲介紹道,“這是全球限量版的同心圓鑽,圓形設計寓意着愛情婚姻圓滿,兩圈細鑽簇擁着圓形主鑽,您可以看見戒臂上還有細鑽連成的‘V型’,蘊含着‘Venus’女神的意思。”
女神麼?
顧景桓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一絲笑意。
“要了。”
隨即他又連續挑了幾款手鍊項鍊,店員又羨慕又嫉妒地打包好,顧景桓已經去了另一家,如此反覆,他就像買蘿蔔一樣這兒要一個那要一個,到了最後竟然買了二十來枚戒指,其他珠寶首飾更不用說。
除了最開始買的那枚圓鑽之外,其餘的顧景桓都交給了保鏢拎着。
總經理看着那些總價上億的珠寶首飾,咋舌不已。隨便挑出一枚戒指,都得花掉他半輩子的心血啊。
而顧景桓似乎是來了興致,一樓逛完了鑽石又去了二樓女裝,挑挑揀揀又是一通買。
就在顧景桓打算上三樓的時候,總經理終於忍不住提醒,“那個,咳咳,顧董三樓是內衣區。”
“……”顧景桓面無表情。
內衣區?那更得上去了。
一個上午,顧景桓把整座商場都逛了一遍,買了無數賠禮道歉的禮物。
爲什麼買這麼多?
他昨天看完了百度發現裡面五花八門說買什麼的都有,於是索性他就把那些都買了。
下午,顧景桓仍舊沒有閒着。
他還有一樣重要的東西要取。
A市飛機場。
顧景桓的車隊早已經在私人停機坪上等候。當飛機降落,緩緩地停下後,顧景桓才披上風衣從邁巴赫上下來。
保鏢跟在他的身後。
顧景桓戴上墨鏡,點了一支菸,叼在嘴裡,看着從飛機上緩緩下來的穿着一身白色休閒裝的邪魅男人。輕輕走上前。
同樣高大挺拔的兩人無聲地擁抱。
瞬間即分開。雖然無言,卻看得出來,這二人的關係不一般。
“如今A市臺上臺下都是你的天下了,想見你一面可真是比登天還難啊。”傅寒臣雙手插兜,飛揚的桃花眼微微眯着,本就俊美絕倫的容顏越發瀲灩媚人。
明明是男人,卻比女人還要美。但奇怪地是並不顯得陰柔。
“不比傅董,穩坐S市首富交椅十年。如果傅董什麼時候在S市玩膩了,顧某在A市歡迎傅董大駕光臨。”顧景桓鳳眸微眯,淡淡地道。
“這兒的熱鬧夠大了,我就不來湊合了,我就在一旁看熱鬧。”傅寒臣話落,衝着身後的屬下揮了揮手手,只見屬下抱着一團瑟瑟發抖的白球走了上來。
“這小東西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萬里挑一的純種雪獒。瞧這血統這模樣,要不是我用了點非常手段,主人都不肯賣給我的。”
“……”
“不過既然是送我侄子的見面禮,那就算了。”傅寒臣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他哥倆好地摟着顧景桓的肩膀,微微挑眉,“聽說顧董兒子都有了,但是連老婆都沒搞定?用不用我教教你?”
“聽說你家那小東西最近因爲逼良爲娼進監獄了?要說娶個比自己小太多的是不太好。她是不是嫌你年紀太大不行了?”顧景桓微微勾起脣角,偏頭看着傅寒臣。
這一下,原本還笑得桃花燦爛的傅寒臣驀地沉了下來。
陰鷙的俊顏透着壓抑的深沉。
顧景桓微微勾脣,還敢揶揄他?他傅寒臣是有老婆了,但那年齡給他當女兒都夠了。當他不知道?成天養個老婆和養個女兒似的。
呵,他越來越覺得十歲的年齡差非常合適。
撇下傅寒臣,顧景桓接過毛茸茸的雪白,看着小狗漂亮的眼眸,忽然就想起了那小丫頭空靈的丹鳳眼。
似乎就是這樣黑白分明,如果做錯了事,看他的時候似乎就是這麼可憐巴巴的。
想到那雙眼睛,顧景桓的下身莫名有了反應。他強自壓抑着,看了眼手錶,四點。還有四個小時。該死的,爲什麼他要定在八點鐘?定在四點鐘多好?!
……
就在顧景桓讀秒如年的時候,隨淺還沉浸在各色的會議和報告之中,她今天比往常還要更加忙碌。
早上五點就起牀,連早飯都沒吃就到了隨氏工作,一直到現在,一刻沒閒着。連飯都是吃的三明治。倒也不是忙得連飯都顧不得吃,只是她不吃。
那模樣似乎不能閒下來似的。
王琳狐疑地看着今天的小姐,雖然往常小姐也是工作狂,但是今天尤其嚴重。她似乎是有些……狂躁?
“今晚八點有安排麼?”隨淺一邊簽署文件一邊問道。
王琳嘴角抽了抽,這已經是小姐今天第五次問這個問題了。
“沒有安排。”王琳緩緩地道。
“真沒有?”
“……”王琳一時間拿不準主意,小姐是想要有,還是沒有啊?
“今晚康盛集團董事長六十大壽,邀請了您,但是康盛和隨氏沒什麼生意往來,隨氏每年都是送禮物過去表示表示。四大家族的人都不曾親自去慶賀。”
康盛集團雖然是個大企業,但是比起四大家族的百年根基還是差得太遠,康盛集團是康董事長白手起家創立起來的,在百年大族眼裡,他不過就是個暴發戶。
即使他公司做的不錯,但貴族們一向是看不起這樣的人的。
所以王琳雖然沒直說,意思卻明白,這是個不值得隨淺親自跑一趟的晚宴。
“準備一套禮服,我去參加晚宴。”隨淺冷聲道。
“……是。”王琳再次怪異地看了眼隨淺,今天真反常啊。
往常連四大家族都會到場的重要聚會都能不去就不去的隨淺,今天竟然要上趕着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生日宴會?
這是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