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統領說的雲淡風輕,詩鈺翻了個白眼,這馬屁拍的,臉都不要了,誣陷四皇子,眼都不眨,可憐的拓跋宏,等他回皇宮,肯定又是一頓板子,他連自己犯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馮太后蹙了蹙眉,滿臉的不高興,有些不可思議道:“老四跟妙蓮?怎麼這麼無聊的話,也傳的出來?老四是生性風流,見到漂亮女孩就垂涎三尺,但妙蓮是他皇嫂,給他一千個膽,他也不敢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面對馮太后的殺肅威壓,趙統領倒若無其事道:“太皇太后,您就不知道了,馮貴人和四皇子多次見面,關係非同一般。兩人還商量一起開青樓。”
詩鈺擡起了頭,眨了眨眼,對不起了四皇子,只能讓你背黑鍋了,你不背也不行啊,不能讓皇上出來呀!
詩鈺無奈道:“你們也太敏感了,青樓之事,只是提了一下而已,最後還不是因爲妙蓮進了冷宮,而讓計劃胎死腹中了。”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大家議論紛紛起來。
“原來她跟四皇子真有一腿啊。”
“看不出來啊!”
“怪不得四皇子要借李博海之手,給她送打胎之物。”
“真是看不出來啊。”
“要不是出了這事,誰知道她和四皇子……”
“……”
“……”
詩鈺無語,臉色有些黑,她頓了頓,繼續道:“妙蓮要申明一下,我跟四皇子清清白白,並無苟且之事,妙蓮是不是那樣的人,皇上最清楚了。妙蓮懷有子嗣,跟四皇子真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趙統領笑了笑:“可四皇子的下人不這麼想啊,他們覺得這事有問題,怕牽連到四皇子,所以,就必須以除後患。此事,還望太皇太后、皇上和娘娘不要怪罪。”
不怪罪是假的,詩鈺道:“那下人呢。”
趙統領面無表情道:“已經杖斃了。”
杖斃?是殺人滅口吧!詩鈺倒吸一口涼氣,好狠啊,那些人真的是白白送了性命。
趙統領不理會詩鈺的面色,繼續道:“現在矛盾的焦點,是娘娘的丫鬟,到底是否懷有身孕。要是她確實懷上龍嗣,那可要單獨搬出來,派專人伺候,不能再跟娘娘在一起了。要是兩人都懷有子嗣,孩子混淆了,這可如何是好?”
詩鈺淡淡一笑:“都是皇上的孩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趙統領道:“娘娘此言差矣,奴婢生的孩子,終究身份上,不能跟娘娘生的子嗣相提並論。娘娘還是不要開玩笑了。”
趙統領看了看詩鈺:“娘娘,微臣斗膽問您,是否允許太醫給您的丫鬟把把脈呢?”
衆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詩鈺,詩鈺冷笑一聲:“問本宮幹嘛?”詩鈺心裡想着。本宮說不,你們就真的不嗎?還在這兒咄咄逼人。
趙統領道:“上次不是娘娘您,不讓太醫把脈嗎?所以,還得徵詢您的意見。”
徵你妹啊,這是徵詢的態度嗎?這是強行來的好不?
詩鈺捏着自己的食指,不停的把玩着,道:“她只是吃胖了而已,本宮也算是對她好的了。好吃點好喝的好用的,全都給了她,把她養成了一頭小豬,唉,怪只怪,本宮對人實在是太好了……”
說着說着,詩鈺感覺說的這些話,連自己都不能信服,更何況別人呢?
此時,拓跋宏站了起來,從始至終,拓跋宏的面容都帶着一股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來他真實的心情。
拓跋宏掃了掃衆人,聲音不溫不火:“既然有疑問,太醫就當着大家的面,給她把脈吧!朕看現場有十多位太醫,沒事兒,一個一個的來。”
“爲避免作弊嫌疑,有些太醫見風使舵,原本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聽見前面的怎麼說,自己也就跟着說了。”
“所以,每一位太醫,把完脈後,到小歡子哪兒,將結果寫在一張紙上,疊好,等其他太醫都寫完了,再一同開啓。”
“由最年輕的開始把脈吧,小歡子,準備筆墨紙硯。”
拓跋宏說完,衆人都很服氣的點了點頭。這樣做,是無法作弊的。而且這樣給太醫們傳遞了一個信息,那就是要好好把脈,千萬不要耍小動作。要是大家把的脈都是一樣的,唯獨你的不一樣,那不就說明了,你沒醫術,僅僅是濫竽充數嗎?
此時,太監擡來了桌子和板凳,雪卉坐了過去。桌子上有一個診脈的墊子,雪卉將手,放了上去。
完了完了,死定了,詩鈺雙手互相捏着,不停的把玩着自己的食指和拇指,腿都在顫抖。該死的拓跋宏,這麼積極幹嘛,死了死了死了呀!
陳太醫從太醫列隊中走了出來,他是最年輕的太醫,最在行鍼灸,據說是天才神醫,小小年紀,沒有考試審覈,直接保送進了太醫院。
他直接坐到了雪卉的對面,開始把脈。陳太醫把的是相當仔細,衆人也伸長腦袋,期待着結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太醫閉着眼,彷彿睡着了一般,約莫過了兩三分鐘,陳太醫睜開了眼,徑直向小歡子走去。
小歡子早已經磨好了墨。陳太醫拿過來筆,在白色的紙上寫下了字,然後交給了小歡子,小歡子將紙對摺,然後放進了一個盒子裡。
王太醫走上前去,開始把脈……緊跟着,是許太醫、盧太醫、馬太醫、劉太醫、陸太醫、王太醫……
十多位太醫診好脈後,一一寫下了自己診脈後的結果。
小歡子打開了那個盒子,開始宣讀。
空氣都凝固了,衆人都摒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着小歡子。
詩鈺緊張極了,手心裡都怕的出了汗,心跳得咚咚直響,腿都有些微微顫抖,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掉。
小歡子拿出了第一張紙條,將字面對大家,上面赫然的寫着兩個字:“未孕。”
小歡子大聲的喊着:“未孕,一票。”
詩鈺愣住了,瞪大了眼睛,吃了一驚,未孕?怎麼會是未孕?
小歡子繼續道:“未孕,兩票。”
詩鈺轉頭看着拓跋宏,拓跋宏嘴角含笑,溫柔的看着詩鈺。
詩鈺的心,一下子就暖了起來。
拓跋宏,你什麼時候把太醫全部買通了?還做了這麼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