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詩鈺睜開眼的時候,正躺在監獄的茅草堆上。
臥槽,有內奸。這是詩鈺醒來後,瞬間涌出的念頭。
媽的,這藥肯定是姐從未吃過的迷藥,不然怎麼會吃不出來了。難道味覺退化了?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個吊車尾,倒數第一這個現實了。
詩鈺掃了下,現在所處的位置。
環境還不錯,給詩鈺單獨安排了一個“雅間”,獨人獨間,不錯不錯。唯一的遺憾就是看不到外面,不知道時辰如何了。
再看看牢房內,牀是純天然的茅草堆砌而成的,所謂綠色環保無污染,也算高檔了。
空氣中沒有污濁的氣味,也算的上清新。看來應該是私牢之類的,人不是很多。
還有寵物數只,給以解悶。
囉,牆角幾隻老鼠正歡天喜地的啃着一堆剩飯之類的東西,還有蟑螂、臭蟲、壁虎在牆上悠閒自在的爬來爬去。一看就是故意抓進來嚇唬人的玩意。
詩鈺再看看自己,衣服完好,身體沒有絲毫的疼痛,證明沒被打過。
既然還沒虐待我,證明情況也不算太差。詩鈺打個哈欠,轉身繼續呼呼大睡。
而獄卒見詩鈺醒了,喊他們老大去了。
睡的正歡時,詩鈺聽到了有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詩鈺背對着她們,睜開眼,不做聲。
“看來我這個地下室挺舒服的,你還在這兒悠哉遊哉,可不知你是否真的睡得舒坦?”
這聲音,不就是那個假小子,馮家小姐麼。最近聽說,過不了多久就要進宮當貴人娘娘了。
詩鈺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笑嘻嘻道:“很久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了。老實說,這兒挺舒服的,茅草的芳香,夾雜着泥土的溼氣,讓我回想起小時候爲了搶一塊餅,和比我高一個頭的男生打了一架。”
詩鈺的表情更加溫柔,如沐春風般的訴說着當年的往事,彷彿述說着一件溫馨的美好的事情。
她嘴角微微上揚,脣角含笑,緩緩道來:“當時我被打得脣角流血,牙險些被打掉了。但對方比我更慘,他被我打到腦震盪。最後被告到院長哪兒,院長把我關在孤兒院的地下室裡,異常漆黑。”
“當時,我並沒有哭,我笑了,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搶到了那塊餅。”
看着她的表情,明明訴說的是一個無比美好的東西,而話中內容,卻是如此的讓人膽戰心驚。
馮妙蓮鼻子輕哼一聲,喃喃道:“不知道你胡言亂語說些什麼。什麼院長,什麼孤兒院,你在博同情嗎?還是你不自量力、癡人說夢的以爲你最終會打敗我,而搶到那塊餅?我問你,雞蛋砸得過石頭嗎?”
詩鈺繼續笑着,氣勢絲毫沒有減弱,昂首挺胸反擊道:“我不是雞蛋,你也不是石頭,縱使我現在在你的監獄裡。縱使我爲魚肉,你爲刀俎,那又如何?鹿死誰手,定論尚早,誰笑到最後誰纔是真正的大贏家。”
仿若看見瘋子一般,馮妙蓮哈哈大笑起來:“真是荒謬,一個階下囚,命都掌握在我手裡,如同魚肉、任人宰割。”
“我就不明白了,一個賤婢,哪兒來的驕傲和自信,膽敢如此放肆!還不跪地求饒,興許我看在你如此卑賤如同螻蟻的份上,賞你一條活路。”
強硬的氣勢在詩鈺眼裡,不起任何作用,詩鈺昂着頭,神情自若道:“要殺便殺,講那麼多廢話幹嘛,也不嫌累。”
“你……”馮妙蓮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賤人會如此囂張,她憤怒地挽起了袖子,咬牙切齒道:“看見你令人作惡的嘴臉,老孃恨不得上去扇上幾個大嘴巴子。上次的仇還沒報呢,開門開門,老孃要扇爛這賤婢的賤臉。”
說完,馮妙蓮就很氣憤的走到監獄鐵欄杆前,拿起鎖住房門的鎖鏈,想要打開門。
詩鈺心裡大叫很好,這賤人只要一進來,老子就先給她兩大嘴巴,打得她暈天暗地,再將她脅迫爲人質,逃出去。一個娘娘,命可值錢着呢,這些下人不會不在乎她的命的。
詩鈺想的美美的,正等待馮妙蓮開門時,馮妙蓮的下人突然攔着了她:“小姐,使不得啊,您可別忘了……”
下人捂着嘴,在馮妙蓮的耳朵旁竊竊私語。詩鈺一個字都沒聽到。
馮妙蓮恨恨的表情,漸漸和緩,她看着詩鈺:“茜茜,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唯一活命的機會。你可要把握好,你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定要將你凌遲處死。一百零八刀,一刀不少、一刀不多的,將你片下來。”
怎麼,你丫想起五千兩銀子的事了。
微笑爬上詩鈺的脣角,詩鈺邪笑着:“馮小姐恐怕捨不得吧,不然也不會花五千兩銀子懸賞我了。五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馮小姐要是口饞了,想吃肉,花一二兩銀子,要買上好大一塊肉,根本犯不着花五千兩,買我身上的肉。”
“話說,這五千兩,比龍肉都要貴了吧。不值得!所以,馮小姐,你捨不得。好了,姐累了,你們請回吧!”
“哦,容姐不能親自相送了。慢走不送哈,拜拜,別忘了鎖好門哈,小偷進來,要是把牢房門拆走,賣廢鐵了,你們可就哭吧,姐可值五千兩呢。”
這賤婢,好像不一樣了。伶牙俐齒的,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呢?以前都是我把你這個賤婢說的吹鬍子瞪眼的,怎麼就風水輪流轉了。馮妙蓮想着。
而後道:“死鴨子嘴硬。死到臨頭,還貧嘴。懶得跟你廢話。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我要的東西,你應該很清楚,你要是不好好的,老實的聽令於我,我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要知道,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度的!”
詩鈺笑了:“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要的無非是那些點子和技術。我要是全部都告訴你了,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說完,詩鈺不再理她,躺在茅草堆上吹着口哨,靜靜地休息。
馮妙蓮的瞳孔在慢慢的收縮,她咬牙切齒道:“老孃非要打爛你這張臭嘴不可。我倒要看看,一個賤婢,你這張臭嘴,能得瑟到什麼時候!”說完,要開門進去打詩鈺。
咚咚咚咚,遠處傳來急促的跑步聲。一個丫鬟快步跑了起來:“不好啦,小姐,常奶奶可生氣啦,四處找您,您再不去,估計這次真要挨鞭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