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潤簡直快要氣炸了。這該死的冒牌貨,居然叫她高貴的馮家正牌大小姐,跟她一個連馮家祠堂都進不去的私生女磕頭?
木蘭笑得春風明媚,食指悠閒得敲打在鳳印身上:“趕快,本宮忙得很,沒空跟你墨跡。”
馮潤盯了木蘭一眼:“怎麼,才當上左昭儀,就跟本宮擺譜了嗎?”
木蘭哼了一聲:“看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學會夾起尾巴做人。當真是大小姐當慣了,以爲誰都要按着你的性子來。可惜,本宮從來就不吃這一套。”
木蘭看着馮潤:“本宮數三聲,你要是再不乖乖滾過來,給本宮下跪磕頭,就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了。”
木蘭捏了捏手指頭,聳聳肩,晃了晃腦袋,關節發出喀喀喀的聲音,一副就要揍人的模樣。
“馮蘭,你敢入室打人?”馮潤驚訝的說着:“本宮的地盤,下人可是多的是!”
木蘭笑了:“你弄錯了,你現在纔是馮蘭,我纔是馮妙蓮!況且,鳳印在手,你的下人有多少腦袋,敢打本宮?而你又確定,打的過本宮?”
木蘭擼起袖子,伸手一把抓住馮潤的頭髮,另一隻手扇了過去,面具受不住這樣的力道,飛了出去,馮潤驚恐的叫了起來。
她的臉……
木蘭捏了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臉。
整天帶一個面具,木蘭還以爲她的臉有多恐怖,像鬼一樣。
現在看看還好,不過就在臉蛋上有幾道傷痕而已,也不算太嚴重。
不過女人平時長一顆痘痘都要尖叫半天,臉色突然出來幾道疤痕,雖然不大,也不多,但絕對是受不了的。
呵呵,要是她的臉色有一道刀痕,想想,其實還挺爺們的,身後再背一把大刀,帶着一羣小弟,闖蕩江湖。
木蘭收回思緒,想也沒想,就在她的臉上啪啪啪打了四巴掌:“既然右昭儀忘了宮裡的規矩,那麼本宮就好好的來教教右昭儀,什麼叫尊,什麼叫卑。”
馮潤的丫鬟甑兒在旁邊焦急的大叫着:“娘娘,您別固執了,快給左昭儀磕頭啊,不然您要吃大虧的。”
馮潤倔強的仰起頭,淚流滿面,臉面的憎恨。
木蘭笑着:“喲喲喲,不服氣啊,要不咱們去皇上面前問問,你是不是應該給我磕頭。”
馮潤的腿,終究軟了下去,跪在了地上:“上次叫你磕,你沒磕,我不是也沒爲難你嗎?沒想到這次你這樣對我。”
木蘭道:“本來本宮是要叫你磕三十個頭的,但是看在你上次還算知趣的份兒上,你就磕三個吧!”
“記得,要響頭,本宮要是沒有聽到,可要重磕的。”
馮潤眼底盈滿了淚水,不得不遵從眼前的事情。
位分高一級壓死人,早知道是這樣,她那天就不要欺負她了。
她完全沒料到,皇帝會寵她,寵成這樣。也許當初,皇上就想好了的。
不然爲什麼皇后之後的左昭儀,不給她。反而給了她一個右昭儀。
那左昭儀之位,留給誰的?
她怎麼就忽略了。
馮潤不得已,只能恭恭敬敬的跪倒在木蘭的腳下,俯身,重重的磕下頭去。
起來,俯身,再磕下頭去,當第三個頭磕下去的時候。
木蘭伸出腳,一腳踩在了馮潤的頭上,把她壓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木蘭的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她看着趴在地上,被自己踩住頭的馮潤,心情愉快的道:“右昭儀,你可給本宮記好了,從今以後,無論何時何地,有多少人,你看見本宮,就別想隨便行個禮就算了,你要牢牢緊記,你的位分沒有本宮高,你看見本宮,就得自覺的跪地磕三個響頭,可別本宮每看見你一次,就要提醒你一次。”
“本宮可不喜歡重複囉嗦。你要磕的好了,本宮不跟你計較,你要磕的不好,就別怪本宮不顧姐妹之情,對你不客氣。”
“不過,你要是實在不想磕,也可以,你就一輩子窩在蘭泉宮不要出來,本宮也不爲難於你。”
木蘭說完,得意的拿着鳳印揚長而去。
高照容的病早就好了,她在紫月閣裡早就憋壞了。三個孩子,不在身邊。作爲一個母親,心裡十分焦急。
可是一個右昭儀,一個皇后娘娘,而且都提防着她,因爲上次馮妙蓮事件,她暴露了自己僞善僞弱的身份。這兩人都深知她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的厲害,根本就不會給她半分機會。
她最擅長的就是使陰招,那要出其不意,效果纔會最佳。要是敵人提防着你,那你暗地裡使壞就毫無作用。
距離孩子被搶,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她的傷口早已痊癒,孩子,也該搶回來了。
高照容的大兒子叫拓跋恪,皇子中排名第二,現如今五歲多了,是個淘氣的小傢伙。
馮清每天派專車送拓跋恪去皇家學堂讀書。學習完了又由專車接送回來。
對於拓跋恪,馮清是很愛護的,雖然她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可馮清當拓跋恪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馮清的手裡有高照容的兩個孩子,一個拓跋恪,一個小公主拓跋瑛。
拓跋恪畢竟五歲多了,有自己的思想,表面上對皇后娘娘客客氣氣的,嘴巴也甜,整天母后母后的叫着,心底卻想着自己的母妃。
而拓跋瑛歲數太小,一歲多而已,在學走路和說話的時候,正好是馮清帶着,所以和馮清特別的親。
馮清無法生育,所以對孩子,那是真心喜歡,也從不打罵孩子。
高照容每天都在拓跋恪車輦經過的地方徘徊,她以前不敢奢望什麼,畢竟如今貶爲御女,奢望也沒用。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皇后被關在昭陽宮裡不許出來,連掌管後宮的權利都交給了馮貴人,這個時候不把自己的孩兒搶回來,還待何時?
所以,高照容在這兒等着,等着那車輦經過,她就動手。
她已經準備好了,在車輦經過的必經之路,有一個院子,院子的主人以前跟她要好,對於這次她的遭遇,那人也深表同情。
院子裡一個大樹,這棵大樹枝繁葉茂,早已經伸展了出來。高照容撒謊說,她要爬在這棵樹上偷偷見一眼她的兒子。
那人同意了,可高照容卻有另外的打算。她要的並不只是看看孩子。她是要要回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