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鈺冷冷的看着她,不說話。
高御女表情淡定,臉上一直都帶着淺淺的微笑。
高御女道:“請娘娘放心,嬪妾是把箱子放在小轎裡擡來的,沒有人知道嬪妾是來給娘娘送禮的。”
詩鈺看了一眼玉,看來她還蠻聰明的。她扮成宮女的模樣,而把玉放在小轎裡,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進來。可詩鈺並不相信她來投誠。
她似乎知道詩鈺的想法,她瞟了一眼跪在詩鈺的腳下的王天驕,在輕輕的給詩鈺捶着腿,她莞爾一笑,自己跪行到詩鈺腳下。
“讓嬪妾來伺候娘娘吧。嬪妾願爲娘娘效犬馬之勞,只希望娘娘作爲嬪妾的依靠。”
是嗎,詩鈺心裡很是疑惑,詩鈺一揮手,王王天驕退下了,高御女跪了過來,她重量適宜的給詩鈺捶着腿:“娘娘,其實嬪妾和娘娘是一家人,因爲嬪妾也是由太皇太后引進宮來的。”
詩鈺心一驚,這女人也是馮太后弄進來的,她和馮家有什麼關係?
爲何馮太后那麼關心她?既然關心她,爲何她的位份這麼低?不是有馮太后罩着麼,罩着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如果馮太后只是敷衍了事,那麼她應該和皇上是同一戰線,可皇上並不喜歡她,甚至是排斥她,可這是爲什麼呢?好複雜啊。
詩鈺收回思緒,淡淡道:“賜坐。”
以晴擡了根凳子,高御女磕了個頭,謝恩,然後坐到了板凳上。
詩鈺瞟了她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嬪妾高照容。”她微笑着,甜甜的回答。
“高照容……”詩鈺喃喃自語着。
歷史沒學好,根本不清楚大魏歷史,以及大魏的歷史人物,很吃虧的呀!這貨不知道有沒有威脅。到底收還是不收,很糾結啊!
詩鈺再次看了看高照容,笑道:“很好聽的名字。”
高照容微微笑着:“謝娘娘誇獎。”
“嬪妾生於高句麗,承蒙太皇太后垂愛,親自到北部曹,接嬪妾入宮,封爲御女,伺奉皇上。皇上對嬪妾很是客氣,但過於客氣,嬪妾反而覺得很是生疏。望娘娘能提拔一二。”
詩鈺望着那塊巨大的玉,反正現在正缺錢,別人送來了,不要白不要,於是就微笑着點了點頭。
高照容走後,詩鈺吩咐張柔查查高照容的來歷,畢竟詩鈺對她一無所知。
可惜的就是,古代信息滯後,這一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查清楚,慢慢等着吧。
關於馮誕和樂安公主之事,詩鈺早有謀劃,且胸有成竹。
詩鈺拿紙寫下了一些關於官制改革俸祿制的想法,就等着逢五,拓跋宏擺駕錦繡宮。
自從尉遲靈兒去世後,宮裡的嬪妃又燃起了希望,新一輪的爭寵搶奪戰又開始了,各個娘娘、主子們殷勤得只差跪舔了。
而拓跋宏也算是雨露均沾了,不管位份,不管權勢,不管美醜,統一將綠牌子以背面呈之,抓瞎一般的,抓住誰,就去誰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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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初五,馮太后規定的擺駕錦繡宮法定日。拓跋宏也有些緊張。
他倒覺得老妖婦這次真作對了一件事,就是規定法定日子擺駕錦繡宮。
至少,自己去錦繡宮,不會顯得太過唐突,至少,還有一個理由和藉口,可以堂而皇之的來,然後堂而皇之的躺在那個塌上。
但拓跋宏的心裡還是很忐忑的。他不知道她的心意。
要是她再拒絕,那他到底要不要去老妖婦那兒告狀?畢竟這是他最想要的結果啊,可是現在。他的心裡怎麼那麼難受。
爲了讓自己顯得氣勢強大、霸氣側漏,且有一股足以碾壓一切的龍威,拓跋宏故意穿了龍袍。
其實,拓跋宏晚上去陪伴妃子的時候,基本不太喜歡穿正裝龍袍,而是喜歡穿那種簡單的明黃色的繡龍的袍子,那樣舒服。
可是這次可不一樣,這丫頭要是野起來,穿一身龍袍,鎮鎮她,她也不敢放肆。
拓跋宏在銅鏡前面看了又看,確定已經龍威滿滿,氣勢澎湃的不能再澎湃了,纔開始出發。李博海在旁邊忍着笑,只是去見馮貴人而已,搞的像會見別國領導人一般。
詩鈺這邊,也很緊張。
今天一定要穿得漂亮一點兒,打扮得美豔一點兒,一舉把拓跋宏給拿下!
詩鈺開始翻箱倒櫃選衣服。
穿什麼樣子的衣服好呢?紅的?白的?黃的?藍的?粉的?
還是拋棄漢服,穿鮮卑服飾,畢竟這裡是大魏啊,鮮卑纔是王道,纔是主流啊。
詩鈺不情願的拿了幾套鮮卑服飾,套在了身上。
詩鈺站在銅鏡前,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這對襟的鮮卑衣服,寬鬆的實在是很不合身,完全把詩鈺完美的身材給藏起來了,前面漂亮的女性特徵,愣是被和衣服給遮蓋的猶如飛機場,纖細的小腰,完全沒有呈現出來。
這衣服大的猶如孕婦裝,不知是故意給我選的寬鬆的衣服,還是把修身的漂亮衣服給姐藏起來了。
詩鈺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大媽呀,你這是在嚇人啊,如此彪悍不適合拉近雙方之間的距離,於是,果斷放棄。
脫了鮮卑衣服,詩鈺又開始挑選漢家服飾來。
選拽地的?還是選薄紗的?披肩的?抹胸的?束腰的?雙層的?
衣服在空中飛起,劃過一道弧線而又落下,羊毛地毯上已經被甩出了滿地的衣服。挑來挑去,眼都花了,算了,還是隨便選一件吧!
詩鈺拿起了那件抹胸露肩金線繡彩蝶玫瑰的雙層花邊裙,穿在了身上。就等着拓跋宏來了。
拓跋宏下了車輦,看着錦繡宮三個金字招牌,挺胸收腹很有氣勢的走了進去,李博海在身後跟着。
遠遠的,海燕就看到了皇上,海燕趕忙按照計劃,輕叩房門三聲,提醒着詩鈺。
詩鈺聽見了叩門聲,趕忙將早已寫好的俸祿制方案再看了一眼,確定沒有遺漏之後,假意趴在几案上面睡着了。
拓跋宏站在了寢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他看了看李博海,李博海知趣的退下了。拓跋宏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吱咯一聲,詩鈺聽到門開了,隨後是從遠到近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就像麋鹿一般,跳在詩鈺的心坎上。
詩鈺一動不動,等待着拓跋宏走過來,走過來看到這些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