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要等多長時間?”梨落落眼巴巴的看着那口支起來的小爐子,如此詢問道。
此時她任何人都要急切的知道結果。
儘管梨落落也已經做好可能會失敗的打算,但是在答案沒有揭曉之前,沒有人知道,這副藥方究竟能不能成功抑制住她的病情。
相之下,牛成義更加關注,梨落落究竟是因爲何種原因,纔會得這種怪病?
在普通的醫學常識之,壓根沒有這種臨牀病例,因此在牛成義看來,梨落落得這種怪病,本身是一件非常怪的事情。
不過眼下可並不是究其因果的時候,當梨落落如此詢問之後,馬四方扶了扶下巴。
他眯着眼睛笑着說:“要不了多長時間藥能熬好了,而且根據這書的記載,如果藥效真的有用,半個時辰可以見到效果。”
半個時辰也是一個小時,儘管僅僅只是一個小時,但現在對於梨落落來說,哪怕是一分一秒都非常難熬。
等待本來是非常痛苦的過程,對於此時的梨落落來說更是如此。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家爲了能夠醫治好自己的病情,花了不少心血。
在沒有碰到牛成義之前,梨落落幾乎都已經放棄了希望,不能夠下水游泳,那她一輩子不碰這項運動了,有的時候命運當從來都不缺乏妥協,梨落落之前也打算妥協過。
但正是因爲牛成義的出現,再次點燃了她的希望。
提到古籍,牛成義便來了興致。
轉而他對馬四方詢問道:“馬老,之前你可是說過,要教我怎麼看懂這古籍面的內容,之前事情太多一直沒能請教你,反正現在也是等着,你何不把這其玄機告訴我呢?”
如果說馬四方之前沒有提及這件事情,牛成義也不會這麼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其玄機。
本來這本書對於牛成義來說是非常的神秘,最重要的是馬四方能夠看得懂,李瞎子也能夠看得懂,這讓牛成毅有些莫名其妙了。
在牛成義說話之時,馬四方從懷裡掏出了那本皺巴巴的書,轉而交給了牛成義。
馬四方說道:“小牛,從現在開始這本書我送給你了,之前我是沒想起來還有這本壓箱底,不過話說回來,這本書可沒有那本《方》實用,面記載的也都是些疑難雜症而已,實際能碰到的更是寥寥無幾。”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這本書自打師父交給我以來,我可一次都沒用過,這是千百年來頭一遭,如果不是小牛你,我可能這輩子都用不着這本書了。”
馬四方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滿,畢竟現在他調配出來的藥方,熬製出來的湯藥,還沒有給梨落落服下,這湯藥究竟能不能發揮效果還是個未知數。
緊接着牛成義詢問道:“我只是有些好,爲什麼李瞎子可以看得懂這本書的內容?”
聽聞牛成義所言,馬四方咯咯地笑了起來。
緊接着他說道:“其實這本書想要看懂,也沒有多大的貓膩兒,而且這書也不是什麼特別古老的古籍,是後來我師父摘錄下來的,而且他在抄錄的時候動了些小手腳,所以這本書只要知道怎麼去看,其實也只不過是一本普通的書而已。”
“李瞎子之前之所以能夠看懂,是因爲我告訴了他怎麼看這本書的方法。”
也的確,在這之前,牛成義在這本書看到了很多怪的字符,這些字符有的甚至都不成字,至少牛成義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形怪狀的漢字。
而馬四方接下來的解答,也讓牛成義解開了疑惑。
這些字壓根不是字。
馬四方將那本書平鋪在桌面之,他說道:“其實想要看懂這本書,一點都不難,所謂橫七豎八,真正有用的內容,也只不過是橫排的第七行,以及豎着的第八行而已,至於其他那些符號都是無關緊要的。”
聽聞馬四方所言,牛成義是一臉黑線。
他怎麼着也沒想到,原來他認爲暗藏玄機的古籍。居然也只不過如此簡單。
而馬四方的師父居然會有如此惡趣味。
在這之前,馬四方從來都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師父。
牛成義自然也能猜到,想來馬四方的師父現在早已經不在人世。
爲了不提及馬老的傷心事兒,關於其師父的身份,牛成義也便沒有再多問。
在牛成義和馬四方等閒聊這段時間,爐的藥也差不多熬好了。
這段時間,梨落落可以說是坐立不安,儘管她表面表現的是不以爲然,但所有人心裡都清楚,此時此刻,這姑娘誰都要擔心之後會發生的結果。
曲老將旱菸袋放在一邊,打開藥罐看了看,隨後皺着眉頭對馬四方說道:“老馬,這藥熬得差不多了,如果火候拿捏不好,待會再糊了,咱們之前的努力可全白費了。”
曲老半開玩笑的如此說道。
無論是馬四方還是曲老,他們幹了大半輩子醫,熬都熬不好的話,也未免貽笑大方。
且不說其他,算是馬四方閉着眼睛,也不可能把藥給熬糊了。
馬老瞥了一眼曲老,沒多說什麼,他取來兩塊紗布,將藥罐從爐子拿了下來。
在經過短時間的熬製之後,那些雜七雜八的藥材混合在一起,熬成了一鍋濃稠的藥湯。
且不說這玩意兒喝下去是什麼味道,光聞着古怪的味道,牛成義都不覺眉頭一皺。
馬四方三拳兩腳,乾淨利落的將藥罐裡的湯藥給盛了出來。
隨後他將那裝有湯藥的藥碗遞給了梨落落。
梨落落畢恭畢敬的接過了藥碗,然而當她皺着鼻子嗅了嗅那湯藥的味道時,便有些難爲的對馬四方尋問道:“馬老,這湯藥裡面能不能加點糖啊?我打小最怕苦的東西。”
馬四方不以爲然的說道:“良藥苦口,這話都說了幾千年了。你這姑娘怎麼還在乎這麼一點?再說這可是治你病的湯藥,苦點苦點吧。”
馬四方拒絕了梨落落在湯藥里加糖的請求。
牛成義自然也知道,如果在這湯藥裡面加了砂糖,肯定會破壞藥性。
加之馬四方現在心裡也沒底,如果在這湯藥里加了砂糖,到時候真的破壞了藥性,直接導致結果不盡人意,那必然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結果。
在馬四方如此堅決的態度之下,梨落落也便沒有堅持。
她皺着眉頭,小口小口的將那一碗湯藥給喝光了。
在整個過程當,梨落落一直都是皺着眉頭。
牛成義儘管沒有嚐了湯藥的味道,想來味道肯定不怎麼好。
然而,接下來牛成義說看到的情形,卻讓他大吃一驚!
在那湯藥入腹之後,牛成義也好地使用透視眼查看了一番梨落落的身體狀況。
在這之前,她身體內活躍的那些炁,只有在梨落落長時間下水的情況之下,纔會躁動起來。
儘管平日裡,這些炁呈現的是似有似無的狀態,但它們的的確確是存在的。
儘管牛成義並不瞭解梨落落的病究竟是事出何因,但他非常直觀的可以看到,這些遊離在梨落落體內的紅色的炁,是導致她發病的罪魁禍首。
然而在梨落落將那黑黑的湯藥喝下去的同時,之前還潛伏在梨落落體內的那些炁,彷彿被刺激了一般,開始迅速的遊離起來!
本來那些看去不太明顯的紅色的炁,在湯藥入腹之後,發瘋似的開始遊竄!
而且,以牛成義透視眼可見的,那些紅色的炁越來越多!
它們彷彿分裂之後無盡膨脹,眼瞅着那些紅色的炁即將佔領梨落落的周身!
此情此景,看得牛成義是一陣擔心。
之前,他可是親眼看到過梨落落髮病時的體徵,和現在是一般無二。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梨落落並未下水,也會在水長時間逗留,想來她體內那些炁的異樣,肯定是因爲湯藥所致。
牛成義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那些黑色的湯藥,進入梨落落的腹腔之後,緩緩進入胃。
按照馬四方的說法,這湯藥要想要見成效,最起碼也得半個時辰的時間。
沒有人知道,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當,梨落落究竟會遭受怎樣的經歷?
是若無其事,還是痛苦萬分?
無人得知。
但看到眼前的情形時,牛成義可以判斷出,想來現在梨落落的身體肯定是不舒服的。
在牛成義這樣想着的時候,果不其然,他在梨落落的臉看到了一絲痛苦的表情。
這姑娘可是強忍着把那碗並不美味,而且算得非常難喝的湯藥給喝了。
她爲的是能夠徹底的祛除自己的病根,這病情猶如夢魘一般,困惑了她這麼多年。
此時若這湯藥真的管用,她將徹底和病魔告別,即便這湯藥苦了點,即便在湯藥喝下去,她的身體異常難受,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梨落落將湯汁一點不剩的喝下後,非常沉重地將手裡的湯碗放下。
“姑娘,你感覺現在身體怎麼樣?”馬四方有些擔憂地詢問道。
他也不是瞎子,現在只要有雙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梨落落表情非常痛苦。
然而當馬四方如此詢問之後,梨落落卻並未回答他這個問題,她只是非常痛苦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