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聽到香兒痛苦的shen吟,季湘漪當即猛的一個激靈,連忙睜眼坐起身來,緊張的詢問着香兒,“香兒,香兒你怎麼了?究竟哪裡不舒服?”
“小姐,我......我的肚子好痛......”香兒死死的咬着被角,額頭上已然佈滿了密集的冷汗。腹痛,讓她幾乎沒有多餘的力氣睜開眼。
“肚子痛?!”現在離產期還有兩個多月呢,怎麼會突然肚子痛呢?該不會是動了胎氣吧?!想到此處,季湘漪不禁驚嚇出了一身冷汗,抱起腹痛難忍的香兒,驚慌失措的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香兒......”
“小姐......救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香兒緊抓被子的手隨即抓住了季湘漪的手,小臉因爲疼痛而急劇的扭曲着。
“香兒......你忍着,我,我這就去找雲澈想辦法去。”這裡離城所謂是山高路途遠,遠水無法救近火,而且自己對身孕也沒經驗,除了去找柳雲澈出主意,季湘漪毫無辦法。將香兒小心翼翼的放回牀上,季湘漪連鞋子也顧不上穿,便只着睡衣朝柳雲澈的房間跑去。
柳雲澈向來沒有栓門的習慣,就算是晚上也一樣。
砰——
顧不上禮儀敲門,季湘漪砰的便直接推門而入。
“湘漪?你......”被巨大的聲響震醒,看着橫衝闖入的季湘漪,柳雲澈不禁一臉愕然。
“香兒的肚子痛,怎麼辦?好像是動到胎氣了!”一衝到柳雲澈的牀前,季湘漪便噼噼啪啪一通,整個人緊張的都快哭出來了。
“香兒動了胎氣?!那可如何是好?”聽罷,柳雲澈也隨之驚駭的坐起身來,“你又是個女人家,而我又行動不便......看來,必須想辦法急救了!走吧,咱們這就過去!”說完絲毫不做耽擱,隨即下牀便由季湘漪攙扶着直奔香兒而去。
隔着門扉,都能清楚的聽到香兒撕心裂肺的shen吟,那聲聲痛喊竟似是一道道催命符,揪緊了倆人的心。
不假思索的推門而進,柳雲澈到牀邊看了看痛苦不堪的香兒,眉宇間凝聚了無盡憂慮。他一個大男人,對於孕婦的突發狀況也是束手無策,很是急惱,不過,眼下香兒的情況看來必須馬上找大夫救治才行!可是這方圓百里也沒一戶人家,連個能幫忙的人也找不到,怎麼辦啊?
“雲澈,怎麼辦?你想到辦法了嗎?”見柳雲澈沉默不語,一臉的犯難,季湘漪的心不禁涼了大截。香兒和孩子不能出事!絕對不可以!
“這種情況咱們誰也不懂,只能找大夫,可是連個幫忙的人也沒法找......”
“找不到人幫忙,我們可以自己來!”柳雲澈也很犯難,季湘漪卻突然打斷他道,咬牙下了決定。既然躺在這裡沒辦法,那麼只好送醫,沒人幫忙,她可以!“我們就把門給拆了做擔架,就算是用拖的,我也
會把香兒拖去醫館!”
一打定主意,季湘漪也不耽擱,隨即便跑去外邊拿來斧頭動手拆門忙活起來。然而,正當季湘漪一個人忙活的汗流浹背,柳雲澈卻奇怪的杵在那一臉平靜,好像是在沉思着什麼,突然,他暗沉的眸子隨之一亮。
“我有辦法了,我是齊雲寨的二當家的,我可以發信號通知寨裡的兄弟相救!”柳雲澈突然的一席話,頓時趕走了他們頭頂的陰霾,開闢了一條充滿希望的光明之道,“湘漪,你馬上去我房間,把我枕頭底下的信號煙彈取來,點燃後放飛天上。”
哐當——
一聽到柳雲澈這話,季湘漪手裡的斧頭哐當落地,隨即便急切轉身,跟蹌衝去了柳雲澈的房間。季湘漪成功的在柳雲澈的枕頭底下找到了他所說的信號煙彈,這是一個青竹桐材質的特製信號煙霧,上面刻着齊雲寨三個字樣。來不及細細打量,季湘漪隨即拿着信號煙彈衝出門外,找到火柴按照柳雲澈所說的,點燃放飛上天。看着那煙彈在空中咻的綻開一道血紅火燭,季湘漪緊張的心總算鬆了一口氣。有救了,有救了......
“香兒!”想到此處,季湘漪隨即激動的衝回房裡,跑到牀前抱起了香兒“香兒,你一定要撐住知道嗎?咱們很快就可以去醫館了,爲了孩子,怎麼也得撐住知道嗎?”一遍一遍的給香兒打着氣,抱着她早已被汗水溼透衣服的身子,還有看着香兒已然奄奄一息樣子,季湘漪的心痛的幾乎抽搐。老天,求你保佑香兒和她的孩子平安無事,求求你了......只要能讓香兒撐過這道坎兒,縱使是讓我折壽二十年我也願意......
“香兒不會有事的,齊雲寨的弟兄很快就會到了。”看着抱着香兒急的瑟瑟顫抖的季湘漪,柳雲澈皺緊了眉頭。走上前,安慰的拍了拍季湘漪單薄的肩膀道。在這個緊要的時刻,什麼話,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連自己都幾乎說服不了,又怎麼能妄想安慰別人呢?香兒的情況,很不樂觀,如果兄弟們遲遲未到,她將會有生命危險。
時間一分一秒都像是生命的時鐘正一點一點的走近尾聲,季湘漪抱着已然痛得昏厥的香兒,她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生怕一個呼吸就會把香兒的生命吹沒了似的。
很快,齊雲寨的弟兄便在得到信號的第一時間快馬趕來了。他們一共趕來了四個人,在看到柳雲澈的時候皆是驚詫不已。
“二當家的......”四人走近屋裡,抱拳就要行禮,卻被柳雲澈給急切打斷。
“你們來了就好,快,香兒動了胎氣,你們立刻把她幫我們送去最近的醫館搶救!”沒有過多的寒噓,柳雲澈對四人直奔主題的吩咐道。
“動了胎氣嗎?”聽罷柳雲澈的話,其中一位年長的中年男子,搶先站出一步問道。說着,隨即看向季湘漪懷裡的香兒,“送去醫館的話,恐怕是沒命撐那麼久了,我祖上歷代就是行醫爲生的,我想我可以幫上忙。”
“你懂醫術?”聽到這個喜訊,柳雲澈比中了頭彩還高興,“好,那就麻煩你了!她對我們很重要,請你務必救她!”
“二當家的請放心。”中年男子隨即籌定的點頭道,“大家都先出去吧。”
“湘漪,咱們出去吧?”說罷,柳雲澈將季湘漪抱在懷裡的香兒放平到了牀上,將神情恍惚的季湘漪扶了起來,蹣跚而艱難的走了出去。
當一干閒雜人等自覺清理乾淨,中年男子隨即走到了香兒的牀前,替她把起脈來。
“小五,去把我馬背上的醫藥箱拿來!”片刻,男子隨即對門外喊道。
“哦!”
等待,枯燥而漫長,是一種極其折磨人的酷刑。屋內的人忙的是滿頭大汗,屋外的人卻是來回踱步,焦灼難安。
直到......那中年男子自屋裡走了出來,看着他臉上如釋重負的笑容,大夥兒心中的大石才總算是着了地兒。
“怎麼樣了?”一見中年男子終於出來,柳雲澈連忙上前急切的追問道。
“好在是有驚無險,大人小孩兒都保住了。”擡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中年男子說着將手裡的醫藥箱隨手遞給了那個叫小五的青年男子。“懷孕的婦女是不能太勞累的,以後千萬可得注意了。”
“那就好。”聽說香兒母子平安,柳雲澈不禁大大鬆了口氣,轉念一想,隨即又不禁很是疑惑的問道,“對了,你們怎麼知道我們需要就醫?居然還把醫藥箱都給帶來了?”
“既然求救,就極有可能是受了重傷,所以醫藥箱和我也就是必不可少的了。”面對柳雲澈的疑惑,中年男子笑的一臉的淡然。
“呵呵......原來是這樣,不過,你這醫藥箱裡居然還有孕婦需要的藥品,倒真是讓人吃驚不小啊?”疑惑雖解,可想到他的醫藥箱裡居然是一應俱全還是不免震驚。
“呵呵......吃飯的傢伙嘛,平時也就是幫附近的村民看看病,撈點外水呵呵......”說到這裡,那中年男子極不自然的擡手撓了撓頭,笑的尷尬,“我這就一百寶箱,什麼人需要的藥都有,嘿嘿......”
“哈哈......這倒是還真沒看出來。”聽罷,柳雲澈不禁爽朗大笑道。
“咦?二當家的,你的腿......”不經意的,中年男子忽然注意到了柳雲澈異常的腿。
“出了點毛病,正在恢復中。”面對中年男子的狐疑,柳雲澈回答的輕描淡寫。
在倆人你來我往的談笑間,季湘漪早已跑到了香兒的牀前,看着仍舊昏迷還未醒來的香兒,她輕撫着香兒的臉頰,淚水模糊了雙眼。香兒啊香兒,你爲我付出的已經太多太多了,縱使是爲了還季府對你的恩情,你所做的,也已經遠遠超出了,是該還你自由的時候了......別怪我狠心,你有你的生活要過,我不能連累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