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打不死的小強

葛老師把我帶進去後就退了出去,辦公室就只有我和校長還有袁放的媽媽。我已經從俞老師的口中知道了袁放媽媽的地位,比起校長還要高了不止一個等級,所以我在學校的命運,就被她緊緊拽在了手裡。

“田校長,我今天來學校,就是想要讓你給這件事畫個句號,你就把我當成普通的學生家長。像宋小喬這樣成天勾搭不三不四混混的這種學校,我想在市南中學這樣的重點高中讀書,對其他學生也是一種威脅。你覺得呢?

袁放媽媽再沒有看我一眼,而是直接向校長下了命令。

“是是,這件事我們調查瞭解過,袁放這件事確實和宋小喬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學校經過談論後也一致決定,這樣的學生不應該留下來。”校長像是在跟領導彙報工作一般。說:“袁放媽媽你放心,這件事我們接下來就着手處理。”

“嗯。”袁放媽媽應了聲,把目光投向我說:“宋小喬,這件事按理說應該要你賠償部分損失,畢竟袁放現在遺留下了些後遺症,不過我也聽俞老師說起過你家庭的困難,經濟賠償就暫時算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我希望被學校勸退這件事你能坦然接受,並且在離開學校之後儘量離袁放遠點,如果下次他還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的話,我會把事情和你聯繫在一起。”

袁放媽媽說話的語氣不算狠,但是隱約中透露出來的那股子魄力,讓人心生退畏之心。

“行了,我就不在學校公開處理你了,你回去半下退學手續,當成主動退學吧。”

校長和袁放媽媽一唱一和的說要開除我,可結果卻是要我自己去辦理手續。我心裡隱約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隨即反應上來,是不是我的行爲並沒有達到學校要開除我的標準?而是他們拿着權利,故意在壓我?

事情看似塵埃落定,我即將就要這樣離開學校,帶着和俞老師殘存的愛戀和別人的誣陷。可是我偏不甘心,既然很可能就沒有了以後,我爲什麼就要這樣任命,不去做最後一搏?

所以,我並沒有急着要走出校長辦公室,而是往前進了幾步走到袁放媽媽面前,雖然緊張但還是用很沉着的語氣說:“阿姨。聽說您是當官的,當官的一定比普通人要厲害,所以我相信您肯定對事情有基本的辨別能力對吧?”

一句話問的袁放媽媽和校長都驚住了,他們估計都沒想到我會這樣和她對話。校長連忙上前來呵斥我,要我趕緊出去找葛老師辦手續,不要再閒談。

“校長,我的命運就被您和阿姨一句話給定了下來,在臨走之前,我難道連解釋幾句的機會都沒有嗎?法官審判犯人,也都要給到機會解釋的,對吧?”

“田校長,你讓她說。”袁放媽媽端起茶杯,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阿姨,我家裡是很窮,可以說窮到揭不開鍋,我也沒有一個像您這樣當官的媽媽。也沒有爸爸。我在初中的時候很努力的讀書,就是想要有一天改變我的命運。我承認我爲了錢到外面去兼職過,也承認袁放曾經幫助過我,我很感激他的幫助。他受傷我也很難受,但至於那個什麼莫燃,我敢用我的性命擔保,我真的不認識他。”

斷斷續續的敘述,讓袁放媽媽的臉色開始有了些許變化。我趁機繼續說:“我在網上就認識一個人,叫天涯浪子,他是學校門外光明網吧的老闆,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查看我所有的網絡聊天帳號,或者找他對質。阿姨,我知道您也是爲了兒子好,但是您有沒有想過。我也是別人的女兒。您如果覺得在這件事上可以直接開除我,那麼我想問您爲什麼又要給我留面子讓我主動退學?我想,您是不是愛子心切,用您的權利在乾澀我的命運?”

“宋小喬。”校長終於忍不住的打斷了我。“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作爲一箇中學生,首先上網就是不應該的,你還招惹不三不四的人,你知道事情有多麼的嚴重嗎?”

我已經踏出了這一步。就再沒有了退路,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說:“校長,我當然明白我觸犯過學校的校規,但是中學生守則我背得下來,我所觸犯的並沒有達到開除這麼嚴重的地步吧?”

或者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我這麼一個老老實實的學生,會有這麼多辯解的詞句。

一時間,袁放媽媽沉默了,半響才擡起頭來說:“挺會說的。”

“阿姨,您不能理解讀書對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您當然也沒有站到過我的處境想過半點,您就一心想着只要排除掉您兒子身邊的禍害。他就能安然不被欺負。但是,據我所知莫燃跟王佩琪關係不錯,而您的兒子現在正和王佩琪戀愛,如果真的要處分。校長,你不考慮要一起處分正在早戀的其他人嗎?”

王佩琪和袁放談戀愛的事情,他媽媽和校長當然是不知道的,可是這樣的關係放在學生中隨便一打聽。或者是多留意幾天都能夠看出來端倪。尤其是王佩琪和莫燃的關係,連袁放都知道那在職高,更是衆人皆知。

雖然打小報告有些不夠磊落,但到現在我已經徹底算是豁出去了。哪怕就是要開除我,我也要拖個人來給我墊背。

就在校長和袁放媽媽同時發愣的間隙,我又繼續說:“阿姨,我記得您上次說過,早戀和勾搭不三不四的人都應該被開除。那麼現在學校要勸退我,是不是王佩琪也應該一同被處分呢?”

校長不再吭聲,把目光投向了袁放媽媽,她沉默幾秒鐘後擡起頭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眼兒還蠻多。行吧,今天先這樣吧,等我回去再想想。校長,你操心調查下袁放早戀的事,如果屬實你給我來電話。孩子不省心,勞煩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校長走狗似的跟在袁放媽媽身後,直到把她送出辦公室。才轉過頭氣得手發抖的指着我:“宋小喬呀,你啊你!”

“校長,那我可以回去繼續上課了嗎?”我昂首挺胸的問,心裡不再有一絲的愧疚之心。

校長一副快點滾吧事兒精的樣子,揮揮手。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我從來沒有覺得陽光如此的明媚過。這是我第一次爲自己爭取了機會,並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幫助。哪怕到最後依然還可能面臨被開除的危險,可至少我努力過了。

改變是從小事情開始的,我已經邁出了這一步,我會變得更加勇敢和堅強。

對,我就是那個打不死的小強!

那時候的心情估計很少人能夠有體會,就是在你長期習慣隱忍和退讓,或者是習慣於在別人幫助下來解決問題,忽然有天完全是依靠自己,才發現自己竟然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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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就像是,發現了心中潛在的另外一個自己。

回到教室的時候,王佩琪正在幫袁放擦着額頭上的汗珠,看他的樣子像是剛剛從球場回來。我坐在角落的位置,他們的所有一切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忽然我腦洞大開的想,莫燃堅持那樣說,會不會是王佩琪在從中使壞?

就在我正在想應該如何去找出讓袁放媽媽和小紮根都信服的證據時,睡在我上鋪的高一新生郭婷婷匆忙跑到教室後門衝我招手讓我出去。等我走到門口,她就慌里慌張的說:“小喬姐,你快跟我去琴房一趟吧,陳素素在打王小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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