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最終還是拒絕了簫曉的利息,因爲他畢竟還沒有探尋女人內衣顏色的嗜好,在他看來,要麼直接自己看,要麼就完全不知道,那種想象的滋味最是難熬。
每天上下班的路上無疑葉風最爲快樂的時光,這個闊別十年的地方又豈能在短短一個月間看完,雖然每天重複着同樣的路,卻也總會遇到不同的人。
比如交警,比如行人,再比如那個鄙視他的大媽。
一種不是很常見的交通工具行駛在路上,總會引人眼球,無論如何低調,還是會匯聚了不少路人的眼光。如若真想當一回名人,大可以騎着毛驢上街,或者整輛坦克壓壓馬路,只是兩者在繁華的都市內都比較難以實現罷了。
葉風的機車雖比不上毛驢,也比不上坦克,但終歸還是另類了些。而偏偏有些人總喜歡去發現另類,進而企圖去了解這種另類。
這已經是第七次被那輛蘭博基尼超越了,葉風有些玩味地看了一眼疾馳而過的炫目跑車,無奈地笑笑,不知道這車的主人是什麼想法,總是在超過自己之後忽然減速,等到葉風不緊不慢的行駛過那跑車邊時,又忽然提速。
這種有些像是貓捉老鼠般的遊戲讓一旁的行人也是咋舌不已。暗暗思考着一輛跑車和一輛機車之間會出現什麼樣的激情碰撞。
只可惜期待中的街頭飆車並沒有出現。
“操,真JB沒意思,老子要是有那樣的機車,一定好好和那輛蘭博比比。”路邊一騎自行車的壯漢大聲道,眼光瞄向機動車道上悠然行駛地葉風。
葉風卻是毫不在意,機車無非是他的交通工具,並不是用來裝B的。在國外,可以全速飆車,蓋因那裡的法律對自己毫無約束可言,可在國內不同,他過的是普通人的生活,做出的也應該是個普通人力所能及的事,在大庭廣衆下顯露與衆不同的東西,在世人眼中可能是NB的體現,但在自己心中那無非是白癡的行徑。
只是葉風對於那輛蘭博基尼也是相當好奇,暗暗猜測着它的主人到底是個囂張跋扈的二世祖,還是身價超羣的富家千金。雖然T市很大,很有錢,但是這種跑車也不是很多見,況且稍微上些年紀的人也不會選擇這種運動車型。
在T市,飆車族並不少,其中更是不乏名車,可惜眼前這輛跑車卻不適合飆車,葉風從那輪胎上就可以看出,這不過是輛未經改裝的新車,雖然比起普通的家用型車要快上不少,但是真正到了比賽之中,這輛車決計不會出什麼好成績,原裝輪胎的抓地力雖然不錯,但真正全速起來,拐彎時也必然承受不住那種劇烈摩擦,如果彎道比較多的話,幾十公里下來,這車胎也就報廢了。
如果真的和自己的機車比起來,這輛蘭博基尼無非是跟在自己後面吃煙的貨色。只可惜他不屑於和那些富家子弟玩那種無聊遊戲。
“嗤,”葉風的機車穩穩停在了香榭軒的門前。
而那輛蘭博基尼也在同一時刻到達。
葉風摘下頭盔,靜待車的主人下來,倒要看看是什麼的人一次次挑戰他的心理防線。
“葉風,你還是那麼冷靜。”走出跑車的女人摘下太陽鏡,淡淡道。直視着仍然坐在摩托車上卻有些驚訝的男人。
“陸總?”葉風實在想不出無端挑釁自己的竟然是陸子紅,一個半月前還終日與眼淚爲伴的女人。只是現在她現在卻沒有一絲的傷心之色,雖然面色冷淡,卻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頹廢感覺。
“陸總換車了?”葉風跳下機車,掃視了一眼陸子紅背靠着的蘭博基尼。
“有些東西總是被替代的,”陸子紅把玩着手中的太陽鏡,臉龐之上現出些許苦澀,只是轉瞬間又出現了一抹笑意,“好了,不說這些了,陪我去喝點東西。”
“好。”葉風點頭。心中卻暗暗吃驚於這個女人的變化,一直以來,不施粉黛的女人竟然出奇的化了妝,雖然只是淡妝,卻也是這半月多來的唯一一次。往日一成不變的職業套裝也換成了稍顯俏皮的休閒服飾,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嚴肅感。更爲難得的是這個女人一改往日簡約的髮型,竟然燙成捲髮,披散於肩。僅僅幾天時間,這個女人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難道她真地已經從失去愛人的悲痛中恢復過來了嗎?葉風茫然。
……
香榭軒會員咖啡廳。
“陸總今天心情好像不錯。”葉風抿了一口咖啡,淡笑道:“是不是因爲買了那輛新車?”往日聊天葉風也嘗以此種詢問開篇,雖然他也知道陸子紅的心情可能並不好。
通常情況下這種聊天是在葉風的微笑詢問下開場,卻在陸子紅的低聲哭訴下結束。葉風這半月來更多的時候充當地是一名傾聽者,靜靜地聆聽陸子紅講述自己的過去,講述她的愛人,講述她們曾經的點點滴滴。雖然葉風是個很理性,近乎無情的人,也不禁爲陸子紅的真情所觸動,這是一個崇尚愛情的女人,在她眼中也許愛情比事業更加重要。只是今天她的表現卻完全顛覆了葉風原本的判斷。
蓋因今天的氣氛卻與往日完全不同,這種輕鬆的氛圍還是頭一次出現在兩人之間。
陸子紅也是幽雅地喝着咖啡,沉默半晌纔開口。
“大概是吧,”陸子紅輕聲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喜色,“我很喜歡那車的顏色,紅色,代表着喜慶。”
葉風微笑着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咖啡,“只是這種車貌似和您原來的風格很不一樣,好像您原來是輛個黑色的卡迪拉克吧,而且從來都不是自己開車。”他隱約知道陸子紅的財力,雖然一輛蘭博基尼不算什麼,但是在自己的印象中,這個女人絕對是非常傳統的,那種一看就很囂張高調的車應該不會進入她的視線。
“人總是會改變的。”陸子紅輕輕上撥了一下額上的碎髮,顯然對於這個新換的髮型還有些不適應,“我也不可能一輩子活着悲傷中,不是嗎?”
葉風沉默。這女人此時的豁達遠遠超出了自己想象,自己也曾多次勸她,要坦然面對現實,卻終究沒有用處,卻不知道她爲什麼忽而會自己想明白。
“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看開了?”陸子紅微微一笑,旋即解釋道:“喝醉了一次,想明白了很多事,謝謝那天你帶我去亂世佳人,看到那裡的男男女女歌舞昇平,我忽然發現只要曾經擁有過,即使失去,也是一種美好的回憶,不必太過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