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白爸爸是個智障,流風推脫的藉口也是最近趕一件醫療工程,兩者那麼巧,她質疑道:“那麼你最近忙着趕的一件醫療工程就是給許慕白爸爸看病麼?”
顧流風不置可否的點頭。
也就是說,許慕白現在是有把柄在流風手上。
許初語眼珠子轉了轉,抓着顧流風的衣服,輕聲撒嬌道:“流風,你就不能不管她爸爸麼,我不喜歡你跟她糾纏在一起。”
許慕白臉色猛地一變,驚惶的去看顧流風的神態。
若是流風停了許初語的話,那麼爸爸肯定沒救了。
顧流風無奈的揉揉許初語的腦袋,輕聲笑道:“說什麼胡話,白白爸爸是你大伯,我現在有能力救他,又怎麼會放任不管,何況我根白白的關係也跟你解釋過了,沒有任何糾纏,而且白白也不會天天來醫院看伯父。”
許初語不依:“我又沒天天蹲在醫院看你們,又怎麼會知道你們是不是常常在一起。”她嘟起小嘴,“而且大伯跟我們家關係又不好,你幹嘛那麼積極的救治他?就不能聽我一次麼?”
顧流風搖頭,許慕白勉強鬆口氣,但她知道,事情遠遠不會那麼簡單。
許初語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果然下一秒,許初語立刻推開顧流風,無理取鬧道:“反正我就是不管,如果你這次不聽我的,以後我天天來醫院鬧你,讓你沒辦法工作!看你還怎麼去醫治許庚繁!”
顧流風神情中瞬間出現爲難之色。
看到這裡,許慕白冷冷的笑了下。
這女人真是惡毒的沒救了!
想到沒她什麼事兒,許慕白擡步乾脆先走,反正救與不救是顧流風的決定,他若是真的有心,定然不會聽從許初語的威脅。
“很好。”一個簡單清冷的字體,瞬間打斷許慕白將要走進電梯的步伐。
她一怔,豎起耳朵,這聲音好像是君斯年的。
她緩緩的側過身子,只見君斯年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站在他們兩個人的背後,不緊不慢的語氣透着一股子的慵懶。
“既然顧流風不願意救,那麼人交給我,不用你插手。”
“君、君先生……”許慕白心中一喜,脣顫了顫叫出來,心底驟然浮現出一股子安全感,也只有君先生會毫無條件的站在她這邊。
她想說些什麼,君斯年擺擺手,似乎不想讓她說出來,青墨色的眸子,深幽的瞥着顧流風。
見君斯年出現,許初語忙不迭的躲到了顧流風身後牽着他的手;而顧流風的薄脣邊上出現剎那的不自然,隨即搖搖頭,微笑的說道:“我還沒說不願意救治,何必那麼快的爲我定下結論?”
君斯年淡淡的掀了掀薄脣,眸中神色不變。
“何況把病人交到你手上,我不放心……”依舊微笑的說出這句話,最後幾個字好像刻意加重了語氣。
許初語聽罷,不甘心的出聲責怪道:“流風!你怎麼可以……”
還沒說出來,顧流風不客氣的打斷她:“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你不要管!”
前所未有嚴厲的措辭,許初語撇撇嘴,踮腳偷偷望了君斯年一眼,卻發現他目光正冷冷的看她。
身子嚇得一震,連
忙收回視線,縮到顧流風身後,讓他的身子擋的嚴嚴實實。
“但願你能如你所說把人救醒。”丟下這句話,君斯年轉身便牽着許慕白,拖着她走進了電梯。
小手被他牢牢的包裹住。
他的掌心灼熱滾燙。
而肌膚與肌膚的碰觸間,產生一絲絲細膩的汗水。
許慕白小碎步跟着他進了電梯,等待着電梯門關上,她揚起下頜悄悄的瞄了他一眼。
君斯年依舊面無表情,甚至不像是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可是她知道,剛纔若不是君斯年出現故意激顧流風的話,或許顧流風還會爲要不要惹許初語生氣而救治爸爸掙扎一陣子。
這個男人,總是那麼沉默的維護她,甚至連句謝謝也主動開口說要。
君斯年大概知道許慕白正在看自己,心猿意馬的心跳居然也出現緊張和激動。
“看我做什麼?”
他沉冷的開口,然而就在低下頭的瞬間,許慕白的眼睛彎起來,彷彿看見崇拜的偶像,出現星星亮亮的光澤。
“覺得君先生太帥了!”
不同以往的狗腿,而是發自內心的一種喜歡和讚揚。
君斯年似乎還難以適應這樣的許慕白,心沒由來的一慌,忙移開視線正視前方,輕輕嗯了聲。
牽着她小手的大手卻不由自主的收緊了些,揚起的下頜,在她看不見的空間裡,一絲顯而易見的喜悅偷偷爬上了眉梢。
“啊!你就這個反應啊,被女生誇作爲男人不是應該要反誇回去,說一句你也很美麼?”
君斯年瞬間收起笑:“不會。”
“……”她癟癟嘴,顯然君先生是不能跟正常人來相比較的。
好在她已經習慣了。
百無聊賴的望着電梯跳動的紅色數字,發覺是往一樓的,正想問不等薛御了?君斯年忽如其來的開了口:“把伯父交給顧流風,你真放心?”
許慕白一怔,詫異的望着君斯年的臉,想要看清楚他此時的神色,可身高不夠,只能瞧見他完美的下頜。
她不懂,君斯年爲什麼會問出這句話?
兩人有矛盾是不假,他對流風抱有成見和一定的防備,她也清楚,然而關於治療爸爸的事情,他最初只是生了幾個時辰的氣,也沒過度的反對。
怎麼今天來了一趟醫院,便問自己對流風放不放心?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雖然她在一些事情上對流風有些失望,可她跟流風幾年的交情,他應該也沒至於去害爸爸吧?
想通之後,許慕白大大方方的說道:“怎麼說都是認識五年的人了,當然相信了。”
因爲,父親的情況,她也無法選擇。
君斯年不語,眸色卻漸漸加深,森冷的意味若隱若現。
許慕白知道再提顧流風肯定會出事,果斷的轉移話題道:“薛御人呢?”
“在樓下車上等我們。”
“哦。”
……
另一邊,許初語和顧流風一起回到辦公室。
顧流風的臉色很不好,想到剛纔君斯年說的話,差一點點他的計劃就要被許初語給打破了。
許初語的心情更
糟糕,半是委屈半是憤怒的瞪着忙來忙去的顧流風,她不想他救許庚繁,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想法,她在他心中到底有什麼地位?
越是深想越是委屈,她直接開口抱怨道:“流風,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所以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想,我的感受?你大方的告訴我,我也不會纏着你。”
頂多她會讓媽媽再另想辦法。
顧流風一怔,剛纔煩躁佔據大腦,差點忘記許初語還在。
從檔案中擡起頭來,他凝視着許初語,發現她眼底有絲波動的水光。
不同於許慕白給他會有種憐惜的感,一想到許初語在他面前哭泣,便有種難以言喻的厭煩。
即使心底這麼想的,顧流風也沒有表現出來,不緊不慢的將文件檔案放進抽屜,溫柔的安撫道:“怎麼會呢?我是在意你的,別胡思亂想。”
“你一次次不讓我胡思亂想,可我不讓你治療許慕白爸爸,你根本就不聽,你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和想法,這根本就不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我是醫生,救人是天職,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夠痊癒的病人。”
“那麼做醫生就能罔顧未婚妻的想法了麼?”
顧流風微笑的看着她,不語。
“如果你堅持要救許慕白爸爸,那麼我以後再也不會理你了。”她走到辦公桌前,眸中的的水光晃動的威脅道,可這種威脅,根本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打架鬧脾氣一般,告訴對方她生氣了,快來哄我。
顧流風盯着許初語的臉沉默了好半晌,最後挑了下眉,不疾不徐的開了口:“我們結婚,你讓不讓我救許伯夫?”
結婚?
清麗的眸子裡水光停止了晃動,她瞪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顧流風,彷彿不敢置信般,顫聲追問:“你……說結婚?”
顧流風微笑的點點頭:“對,你不反對我的工作,我們就結婚。”
聞言,許初語心中頓時涌出一陣狂喜,眸中的水光轉瞬間消失不見,脣角還掛着一抹喜不自禁的微笑。
垂眸,無意間對上顧流風似笑非笑的眼神。
哎呀!
她想狠狠的敲了敲自己腦袋,怎麼忘記了?
如果冒然答應的話,豈不是顯得企圖性太明顯了,太過於被動了麼?
她立刻收起笑意,虛僞的說道:“這件事我要回家去問問我媽媽再來告訴你。”
顧流風依舊是笑着點頭:“好的,順便代我向阿姨問好。”
“那我先走了。”
“我還有工作要忙,暫時不送你了。”顧流風歉意的微笑道。
許初語難得想展現一次自己的體貼,毫不在意道:“你工作要緊,沒關係的。”
然而在她轉身的瞬間,顧流風的微笑頃刻之間變得有幾分古怪和嘲諷。
愚蠢的女人!
不信她會拒絕跟他結婚。
顧流風脣角的譏諷漸漸加深,然而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他突然皺了下眉頭,微笑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不知道這一次,他和許初語結婚,她會不會在意……
“多希望你會在意……”脣角微揚,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