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跟着好幾個穿着古怪的小弟,手上分別拿了一根結實的棒球棍,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手心,看似漫不經心,眼神和笑意看起來卻陰狠無比。
許慕白怎麼也想不到會被他們抓個正着。
尤其是剛纔張揚的話被他們聽到,君斯年恰好還不在身邊,她不動聲色的走到方嵐身邊,握住她的小手,謹慎的將她擋在了身後。
雙手交握的那一刻,方嵐的手同時緊緊的扣住了她。
似乎想要上前一步,將她擋在後面,卻被許慕白給拽了回來。
兩人一前一後,神情嚴峻的盯着李哥。
“怎麼,嚇得不敢說話了?快讓你那個比我十個還厲害的人出來,讓老子見見世面。”李哥緩緩的走到她面前,笑容格外冷厲猙獰,“否則,你就乖乖的讓我給打一頓,跟我道個歉,哄得我開心了,能原諒你們也說不準。”
道歉?
還跪下?
許慕白冷笑的眯了眯眼睛,當初得罪君斯年的時間,差點被他送進警察局她都沒有下跪道歉,這個叫李哥的人難道比君斯年的能耐更大不成?
她不動聲色的抓緊方嵐的手,挺了挺小身板,鼓起勇氣道:“李哥,我可以爲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你道歉,但是讓我們兩個跪下,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過分?”李哥故作驚訝的揚揚眉,隨即得意洋洋的道,“我李哥做事就是這麼過分,你要是有意見,就讓你那個比我十個還厲害的人出來,弄得我心服口服,叫不來就乖乖跪下道歉,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要是來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我會後悔?”李哥挑挑眉,眉心中的肉色疤痕像是肉粉色的蠕蟲般晃悠,彷彿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好笑的笑話,他張開手上的棒球棍揚了揚,哈哈大笑,“她說我會後悔?”
一瞬間,李哥身後的小弟頓時發出一陣鬨笑聲。
“大哥,這兩個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咱們得給她們一點顏色看看,要她們知道,城南這塊兒地,到底是誰說了算?!”其中一個年輕的男人上前一步,諂媚的說道。
聞言,許慕白心下一緊,用力的抓着方嵐防備性的後退了數步,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掃視着四周。
選好路線,似想從絕境中脫困。
熟料,剛退到在一張玻璃桌前,方嵐驟然間鬆開許慕白的手,上前一步,半邊身子反過來將她擋在身後,面對着李哥訕笑的奉承道:“李哥,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爲我,你別爲難我朋友,要怪你怪我好了。”
她是想把全部的責任給攬過去……
許慕白眼皮掀了掀,右手插進褲子口袋,等待着有機會就給君斯年打電話。
李哥聽到方嵐的話,嘲諷的噗嗤一笑:“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要維護她?”
“不是維護她,咱們就事論事,她要不是爲了幫我,也不會得罪您,咱們都是講道理的人,對不對?”方嵐歪着臉笑,背在身後的小手在李哥看不見的地方,輕輕的扯了扯許慕白的衣襬,許慕白的目光順着她的小手望過去,指向
了門邊。
方嵐是讓她先逃,她神色頓時一沉,她不是不講義氣的人,緊要關頭拋下方嵐先走,她做不到!
口袋裡的手機憑着記憶,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呵呵,你算是說錯了,我李哥剛好不是講道理的人。”不想繼續跟她們廢話,李哥眼神頓時一冷,猙獰的臉龐一派兇狠的肅殺之氣,“臭丫頭,你是在故意跟我拖延時間不是,把我當成傻瓜戲弄不是?”
溫度一瞬間降了下來,而餐廳裡的服務生見到有動靜,沒有一個人敢往這邊過來。
方嵐嚇得連忙退到許慕白身邊,歪過臉湊到她耳畔,低聲道,“待會兒我纏着他們,你先跑。”
“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他們那麼多人?”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己會有辦法。”
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許慕白淡淡的掃了那些人一眼,雖然不想拋下方嵐,但這種關頭也不是嘴上說講義氣的時候,逃出去纔有機會把君斯年叫來。
“你注意安全,我會很快找人過來救你。”
目光達成一致,方嵐抿起薄脣,她望着李哥眼角有一抹幽光掠過,不知道信不信許慕白說會過來救她的話。
說完,她鬆開許慕白的手,腳步不動聲色的往另一邊挪去,手背到後面,悄無聲息的抓起來一隻杯子。
“快跑!“
話音剛落,許慕白瞅準大門的方向,一股腦的往那邊衝。
與此同時,方嵐揚起手中的酒杯,徑直朝着李哥的臉砸過去。
“草泥馬臭婊||子!”李哥被砸個正着,鼻頭頃刻之間通紅一片,染上了血跡,摸着鼻子哇哇大叫。
周圍的小弟們也亂成了一團,其中還有個人提醒道:“大哥,那個女人逃跑了!”
李哥猛地回頭一看,只見許慕白已經打開了咖啡廳的玻璃門,衝進了濃濃的夜色中,而方嵐見許慕白已經逃走,總算勉強鬆口氣。
“你們兩個去追那個臭婊子!另外的人留下來給老子好好收拾她,媽的,今天你能落到我手裡,老子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李哥的話裡全是陰狠之氣。
還等不及小弟們的回覆,方嵐又撿起來幾個杯子啪啪啪啪的朝着他們的臉上扔。
一時之間,咖啡廳中滿是慘叫的聲音。
另外兩個染五顏六色頭髮的人,緊緊地跟在許慕白的後面,想把她給抓回來。
很久沒有運動,一會兒的時間便跑得氣喘吁吁,她一手拿着手機,甚至沒有機會去看手機屏幕,喘着氣撥打記憶中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
方嵐爲了讓她逃走才留下來,她一定要救她才行!
否則被李哥的人抓住,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許慕白如是的想着,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毫無目的的亂竄。
救命!快接電話啊!君先生!
“呵呵,你還想往哪裡跑?賤人!”正當她要走到一個拐彎的地方,前面有個染着金黃色頭髮的混混,棒球棍扛在肩上,出現在他三米之外的地方。
糟糕!被攔了
!
許慕白神色一緊,剎那間的停住了腳步。
她抿了抿脣,面對混混的步步緊逼,下意識的一步一步往後挪動腳步,隨時準備逃跑。
“後面也不能走了哦。”
另一個男人,堵在了她的身後,手上同樣拿了一個棒球棍,不過是握在手掌心中。
一條幽深的過道,前後被他們給堵住,而許慕白就站在中間,得意洋洋的炫耀道:“也不看看城南是誰的地盤,小道我們可是熟悉的狠,你現在可是跑不了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甕中捉王八?”
“甕中捉鱉,傻逼!”她身後的那個人大罵。
相較於他們還能輕鬆的怒罵對方,許慕白緊張極了。
此時的情況,比甕中捉鱉也好不到那裡去。
望着他們手上的棒球棍一下一下的打着手心,狂妄的笑着將前後的包圍圈逐漸縮小,許慕白的手心裡,握着手機捏一把黏膩的冷汗。
怎麼辦?她要是被抓住了,就沒有機會去救方嵐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最後揚起笑,儘量心平氣和的道:“兩位帥哥,你們放我一次,我給你們錢好不好?”
“錢?”
另一人問:“多少錢?”
“你們想要多少錢都給你。”她是沒錢,吹牛誰不會吹?
熟料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眼,哈哈大笑道:“你跟方嵐是朋友,要是有錢會不還給我們老大,當我們是傻逼嗎?”
見他們不上當,許慕白額頭的冷汗立刻冒出來,解釋道:“不是,我跟方嵐也是最近才認識,那天在酒吧的事情我想你們也聽說了一二,如果知道方嵐欠你們老大錢,我早都給你們了。”
其中一人有些印象,那天在酒吧,好像確實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一時間沉默的沒說話。
許慕白心裡有了底,接着詢問道:“方嵐欠你們老大多少錢?”
“一百萬,她爸在賭場賭輸了。”
“才一百萬啊。”許慕白像是釋然一般輕鬆的嘆了口氣,好像根本就沒有把那一百萬給放到眼裡,挺起胸膛,自信滿滿的保證道,“不瞞您說,我老公是EL集團總裁君斯年,只要你們放了我,別說是一百萬,一千萬,一個億都沒有問題。”
“到時候我會讓我老公另外給你們兩個報酬。”頓了頓,她加深了語氣,“當然反之,如果你們要現在爲難我的話,回頭告訴我老公以後,估計你們兩個的結果會不太好哦。”
原本兩個人還有些相信她在酒吧時是第一次遇見方嵐。
可聽到她說君斯年是他老公以後,撲哧一聲,異口同聲的笑了。
EL集團總裁君斯年,他們自然聽說過。
“君斯年是你老公?”其中一個人嘲諷般的笑道,手中棒球棍抵了三下許慕白的肩膀,她沒控制住,身子頃刻間的往後跌去,撞到了背後那堵有些年份的牆上。
撞擊的力道太大,許慕白痛苦的蹙起了眉頭,耳朵嗡嗡嗡的聲音不斷,不知道爲什麼,看眼前的東西出現了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