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大晉朝最北之地。
北風徐徐吹過,綠草如茵,正如當初凌陽所說的天高海闊,草長鶯飛的草原。
白雲蒼茫,牛羊可見,天地之間,彷彿融合在一起。
水玲瓏躺在草地上,望着湛藍的天,回想着寧王當初攻打率兵攻打京城,一路北上,便是大晉朝江山也危在旦夕,不過這些都和水玲瓏無關。
現在他們已經從京城逃到北疆,以前的事都已經結束。
“噠噠……”
遠處原來一陣馬蹄聲,水玲瓏起身望着那騎馬而來的凌陽,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那一身紅色錦衣當真是奪目風華,眉目之間滿是年少時的張揚,她不禁想起了當初凌陽騎着馬和她說的那句話。
“玲瓏,我以後嫁給你,你娶我可好?”
這話從一個男兒郎口中說出,當真是可笑,爲了和自己在一起,不惜說出這樣的話,當真是好笑。
不過好笑之餘,水玲瓏心裡也不禁多了一些別的想法。
很多時候,她一心盼着,念着的或許就是這樣一份簡單純粹,近乎好笑的愛情,當初的凌陽,現在的凌陽便是這樣。
從當初那一身紅衣,笑着說出這句話,凌陽就已經騎着大馬闖進了水玲瓏的心。
至於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如同這風終究是會消失。
無論是爲她而死的那個人,還是入贅蕭家嫁給她的那個諸葛羽。一切都已經過去。
她現在不想再去想那個人,也不願再去和諸葛羽之間發生那些種種,有些時候世間的事。一切都將會有時間來決定。
就好像寧王攻打京城明明勝券在握,就連聖上也離開建安城,可到最後寧王終究是死在了京城,坐在那大晉朝最高位置上的人依舊是登基不久的皇長孫。
北疆這邊很安寧,因爲徐家的緣故。
凌陽又是徐家的外甥,自然是不用太擔心,水家。諸葛家那些人早就回了京城,現在大晉朝已經漸漸平定下來,只有玲瓏一個人留在了北疆。
諸葛羽最後還是和水玲瓏和離了。一切其實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玲瓏,快上馬!”
凌陽騎着一匹高大的紅馬,趕到水玲瓏身邊,笑着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你喊我什麼?”
水玲瓏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望着凌陽。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明知故問道:“可還記得當初你找我拜師?”
凌陽不單單和她說過娶我可好這樣的話,還真的向她拜師學武。因此凌陽也算得上是她的徒弟,這師徒之間若是想要在一起可沒那麼容易。
不過,就算是在不容易,他們兩個現在都在一起了。
凌陽撇了撇嘴,直接一把將水玲瓏攔腰抱起,笑着說道:“師父。你現在的武藝只怕是比不上我了。看樣子,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跟我走吧。”
水玲瓏冷笑一聲,反手就是對凌陽打了一拳。
凌陽側身避過,臉上帶着笑意,伸手想要去撫摸水玲瓏那白皙精緻的臉龐,不曾想水玲瓏早就察覺到了凌陽的意圖,直接擒拿住凌陽伸過來的手,冷冷一笑,“現在你還覺得你的武藝超過我了?”
“玲瓏,話可不能這麼說!”
凌陽一手駕着馬,另一隻手被水玲瓏抓住,不曾想凌陽直接往前一撲,像是要倒在水玲瓏身上。
水玲瓏自然知道凌陽在打什麼注意,嘴角微微上揚,避過凌陽的身子,狠狠一推,直接將凌陽給推開。
不曾想凌陽一時不查,身子晃動,險些摔下馬去。
“玲瓏,救我——!”
水玲瓏看着凌陽即將摔下馬去,心下大驚,眼睛一瞬間睜大了,急忙伸手去抓凌陽的手,不曾想凌陽身子倒下太快,水玲瓏根本就沒抓住凌陽的手,最後無奈之下,只能她駕着馬,另一隻手抓住凌陽的腰帶。
“快小心些!”
凌陽被水玲瓏抓住腰帶,直接靠在玲瓏身上,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看樣子,玲瓏真的很緊張我,生怕我受傷?”
水玲瓏一聽凌陽這話,便知道他剛纔那樣只不過是在故意戲弄她,心裡氣急,狠狠瞪了凌陽一眼,悶聲道:“以後要是再這樣,別想我救你了!”
“真的不救?”
凌陽笑着問了一句。
水玲瓏橫了凌陽一眼,沒說話,勒住繮繩,轉身準備跳下馬來,不曾想凌陽早就抱住了水玲瓏的腰。
凌陽靠着水玲瓏的耳鬢,笑着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的,你心裡終究是喜歡我的。”
水玲瓏靠在凌陽身上,左手手肘往後狠狠打去,說道:“你別過分。”
“過分,玲瓏你這纔是過分啊!”
“你難道要謀殺親夫嗎?”
凌陽誇張的喊了幾句,那聲音聽着十分痛苦,神色痛楚難耐,不過那臉上的痛苦怎麼看都像是在演戲,十分誇張。
水玲瓏沒理凌陽,怔怔地望着那遠處漸漸西沉的太陽,夕陽西下,便是那西邊的雲彩也早就被染紅了,火紅一片,當真是美麗無暇。
“玲瓏,當初爲什麼答應讓諸葛羽進門?”
水玲瓏聽見凌陽這話,沉默了片刻,說道:“心裡終究是記着那個人的救命之恩,或許就是因爲那個人,想着如果真的可以救活,就算是沖喜,也算是了了一段恩情。”
凌陽又問道:“那諸葛羽最後爲什麼又會答應和離?”
水玲瓏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告訴你!”
“爲什麼不告訴我?”
“因爲,這個答案不能讓你知道。”
水玲瓏靠在凌陽身上,望着那西邊的雲彩,橘紅色一片,回想到當初她和諸葛羽和離時候的一切畫面,她和諸葛羽說過,她心裡其實早就喜歡上了凌陽。
在凌陽說出那句話的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
那個時候她沒有回答,沒有答應,那麼現在她可以笑着回答凌陽那句話。
“玲瓏,我以後嫁給你,你娶我可好?”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