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姑娘,你不要聽她瞎說,我纔沒有……”‘花’‘花’頓時更加的緊張,哪裡還有對陣狂人族的氣勢如虹,若不是沒半點光亮,‘花’容容肯定能看見他臉上的紅潤。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喜歡冰姐姐是嗎?”‘花’容容調侃道,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花’‘花’竟然是個這麼可愛的人。
暖晨見沒有什麼好戲可看,故意加上一把火:“要不是容容,到現在都沒人戳破這層窗戶紙,‘花’‘花’,你等着什麼呢,難道要我們紫月王朝的長公主親自向你這個‘精’靈表白?”
“我只是……覺得,現在正與遼國對戰,不是談兒‘女’情長的時候。”‘花’‘花’低下頭,那羞赧的聲音,卻證明了他現在不過是找藉口。
“‘花’‘花’。”慕容冰突然開口,她似乎在努力做着決定,沉默片刻,才繼續說道,“能陪我走走嗎?”
“不要走得太遠,現在只剩下我們了,必須要在一起才安全。”暖晨說了一句,也就放她們去了。
把‘花’容容拉到懷裡,暖晨突然感慨道:“真沒想到,咱們竟然會在這麼一個小巷子裡,像個老鼠一樣躲藏着,更可笑的是,我竟然還覺得‘挺’溫馨。”
很少能聽到暖晨自嘲,‘花’容容也忍不住笑了:“知道你爲什麼覺得溫馨麼?”
“當然知道,全是因爲你。”暖晨在她耳邊哈着氣,像是回到了他們在宮中看星星的日子,寧靜,單純。
一時間,‘花’容容也被這種純淨感動,靜靜的靠在他懷中,一言不發,只想享受這一刻的安靜。
只是,她並不知道,暖晨的眼眸卻在轉瞬之間,就變得黯淡,彷彿這‘陰’沉沉的天空,沒有一絲晴朗。
容容,結束了與遼國之間的戰爭,真正的戰爭纔會到來吧?
腦海中只定格在冷晨的身影上,那冷峻漠然的眸子,讓暖晨的心也被慢慢的戾氣佔據。
他絕不要容容就這麼離開自己!
“慕容姑娘,剛纔容容說的話,你別太往心裡去。”走在寧靜的街道上,儘管這狂人族的部落裡充滿血腥與骯髒,但夜晚還是很怡人的,最起碼,不像宮中人多口雜。
說完,‘花’‘花’又擔心會引來慕容冰的誤解,連忙改口:“我不是說我不喜歡你,我的意思是,不想你有太大壓力。”
越描越黑。
‘花’‘花’發覺自己好像一瞬間變成了白癡,怎麼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是錯的?
“我都明白,你不用說這麼多。”慕容冰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忽然就輕鬆了不少,“平常沒有發現,原來你笨嘴拙舌的。”
“怎麼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跟你說話,就大腦一片空白。”‘花’‘花’苦笑着說,他用異於常人的感知力,去感應現在慕容冰的心情,發現她的心情如同燦爛的麗日般晴朗,頓時覺得放心不少。
雖然說的‘亂’七八糟,但至少慕容冰現在成功的被自己哄的‘挺’高興。
“啊!”
忽然間,身後的巷子裡傳來一聲尖叫,兩人都分辨出來,那是‘花’容容的聲音,心中一緊, 連忙衝了回去。
等到他們回到巷尾的時候,這裡卻已經空空如也。
更離奇的是,這裡根本就沒有打鬥的痕跡!
“難道說,就連饕餮都被他們一擊制服了麼?”‘花’‘花’覺得這根本不符常理,憑藉饕餮的本領,至少要與狂人族糾纏一番!
怎麼會半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
慕容冰緊張無比:“‘花’‘花’,我們應該怎麼辦,去找他們嗎?”
“自然要找。”眸‘色’中閃過一絲恨意,但很快問題就來了,哪怕‘花’‘花’的能力再大,也沒辦法在對付狂人族的時候,還能保護慕容冰!
似乎看出了‘花’‘花’的顧慮,慕容冰拿出一柄匕首,銀白‘色’的光芒鋒銳無匹,她的膽子不由大了許多,“我雖然沒有武藝,但天天見他們習武,也知道些粗淺的招數,就跟在你身邊,如果你沒辦法保護我的時候,我就用這個!”
沉思片刻,‘花’‘花’也只好答應了這個建議。
兩個人輕手輕腳在狂人族的街道上走着,‘花’‘花’能隱約感覺到‘花’容容的氣息,卻又一閃而逝,又捕捉不清楚。
這種感覺,讓他無比懊惱。
“‘花’‘花’,找到了麼?”看到‘花’‘花’緊蹙的眉頭,慕容冰忍不住問道。
“還沒有,總覺得就快要找到,卻又瞬間消失了!”‘花’‘花’低聲罵道,“該死的,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慕容冰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聲音柔軟的彷彿棉絮:“‘花’‘花’,你不要被自己的情緒控制,平心靜氣,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容容了!”
溫軟的感覺傳來,‘花’‘花’的情緒平靜了很多,他緊緊閉上眼睛,努力排空一切雜念,漸漸地,彷彿與周圍的漆黑凝爲一體,他的感知力也越來越大。
驟然間,‘花’‘花’睜開了眼睛。
“晨,我們在什麼地方?”被狠狠的丟在地上,‘花’容容摔得七葷八素,但她仍舊保持着清醒,大聲喊着,生怕暖晨不在自己的身邊。
片刻,暖晨的聲音傳來:“我也不清楚,似乎是被裝在袋子裡。”
沒錯,他們兩個都被人頃刻間捆綁住,丟進了這個又臭又髒的布袋子裡面,‘花’容容心中稍安,最起碼,他們兩個人現在還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咯吱。
奇怪的聲音傳進耳朵,‘花’容容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強烈的光束就照‘射’進來,她的雙眼被狠狠刺痛,下意識的緊閉起來。
“你就是他們的族長!”暖晨憤怒的咆哮聲傳來,‘花’容容掙扎着睜開雙眼,漸漸地,她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他們現在在一個寬闊的大屋子裡,無數火把掛在四周,保持這裡的燈火通明,除此之外,牆上掛着的還有無數的獸骨,將他們的野蠻體現的淋漓盡致。
站在眼前的這名狂人族,要比他們見識過的那些人儒雅許多,他蒼老的面容上,寫滿了風霜與歷練,或許正是這樣,他才能壓抑住內心裡對美麗‘女’人的渴望。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闖入狂人族?”這名狂人族似乎默認了暖晨的猜測,反而又丟過來一個問題。
暖晨沒有說破自己的真實身份,半虛半實說道:“我是紫月王朝的一名將軍,紫月王朝有難,派我來求助狂人族。”
“那爲何與我們狂人族的族人發生爭執,而且……還傷害了扎克多兄弟兩人!”族長的眼神驟然變得冷厲,不過聽他的話,似乎掠過了求助狂人族的事情,難道說他並不反對?
‘花’容容在心中默默思索,卻也猜不透徹。
暖晨如實回答:“那是因爲你的族人意圖對我的妻子不軌,而且我的人,也全軍覆沒,希望族長你能夠公平對待!”
“你的妻子?”族長傲慢的斜睨過去,儘管眼神中沒有‘淫’邪,卻也讓‘花’容容覺得不舒服,她在宮中待了那麼久的時間,自然對這種眼神非常的熟悉。
這是奴役的眼神!
“不知道我們狂人族的規矩,就貿然闖進來,你的膽量倒不小!”族長收回視線,講出了他們所謂的規矩,“狂人族驍勇善戰,一直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霸主,只不過我們並不喜歡掠奪,只是固守自己的疆土,如果有人想讓我們加入戰爭,就必須要祭祀貢品,你們什麼都沒有拿來,就想得到我們的幫助,未免太可笑!”
“貢品?”這兩個字讓暖晨十分不滿,從來都是邊疆國土給紫月國進獻貢品,哪有他們給別人的道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暖晨心中有着滔滔怒意,也無法發泄出來。
族長點點頭:“沒錯,我們需要的貢品,不是財寶,不是領地,而是‘女’人!”
“我得到的消息,是需要擊敗你們族中最強大的勇士,並不是進獻‘女’人。”暖晨毫不驚懼的回答。
“哼,你們若有能力擊敗我們最強大的戰士,又怎麼會需要我們的幫助呢?”族長冷嗤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兩個,“當然,你現在進獻貢品的話,也已經晚了,你已經惹怒了我的族人,除非‘交’出這個‘女’人,讓她成爲我們的貢品,纔可以安全的離開!”
“你少做夢!”暖晨怒不可遏,這些令人髮指的狂人族,等平定了遼國之‘亂’,一定要同冷晨商量一下,修整的兵強馬壯,就讓這個族羣徹底消失!
族長並不生氣,反倒耐心的坐下來,“給你一晚的時間考慮,如果明日你還不肯‘交’出這個‘女’人,你們兩個都要受到我們的刑罰!”
說罷,他便躲着步子幽幽離開,走到‘門’外的時候還說了句,“放心,這一晚不會有人威脅到你們。”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仍舊沒有出現一個狂人族,這也讓他們兩個暫時鬆了口氣。
“晨,饕餮在你那裡嗎?”儘管如此,‘花’容容說話 時候,還是非常的小心。
“嗯,它在我懷中睡着了。”想起剛纔的事情,暖晨連忙說道,“我明白他們是如何制服我們的了,應該是用了一種奇特的‘迷’‘藥’,否則饕餮不可能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花’‘花’和冰姐姐會不會也中了這種‘迷’‘藥’?”‘花’容容頓時緊張起來,並不知饕餮什麼時候能醒來,眼下唯一能夠救他們出去的人,就只有‘花’‘花’了!
暖晨剛想說話,突然聽見身旁一個溫暖的聲音傳來:“看來,我沒有。”
驚喜的轉過頭,‘花’容容險些喜極而泣:“你們總算來了!”
“‘混’進這兒來,可真不容易。”‘花’‘花’隨意的笑笑,四處打量之後,頓覺得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一開始找不到你們,原來這裡到處都塗着樹液。”
“什麼意思?”
‘花’‘花’解釋道:“我們‘精’靈族儘管以樹爲家,但也有幾種香樟樹是我們並不喜歡待的地方,他們湊巧那這種香樟樹的樹液作爲牆壁的塗層,影響了我的感知力。”
‘花’容容聽得半知半解,忽然看見‘花’‘花’與慕容冰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不由笑了出來,“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啊?”
“嗯?”
兩個人同時一怔,這纔看見如同長在一起的手,像是被電擊一樣,同時‘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出奇的默契,讓‘花’容容和暖晨同一時間都笑了出來。
“來到這鬼地方,也不全是壞事啊,至少成就了一對新人。”暖晨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