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很快走到門口,喚來太監傳御醫,然後緊接着又馬上回到上官晨牀邊。
突如其來的幸福,讓她充滿了不真實感,有種夢中的感覺。
上官晨靠着枕頭半躺着,眸子半閉。他很努力的想要抓住腦中那支離破碎的片段,奈何那一幕幕飛掠太快,他怎麼努力也抓不住。
看着上官晨緊緊皺着的眉頭,花容容下意識得伸手撫上他的眉心輕輕地揉着,“想不起來,不要勉強自己。”花容容決定,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離開上官晨。她堅信,總有一天,上官晨什麼都會想起來的。
“我不知道我說過什麼,但是我很確定,你對我應該很重要。在我沒有想起任何事情之前,你能否不要離開?”上官晨一改那淡漠疏離,低聲問道。
“好!”花容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她都想着離開了,上官晨這番話無疑是讓她留下的最大理由。
御醫很快就趕來,打破了兩人單獨相處的境地。細細檢查玩之後,御醫臉上浮現訝異之色:“王爺,下官請問,是哪位高人出手?”
“哦?怎麼了?”上官晨恢復冷峻,淡淡地反問。
“恭喜王爺,恢復得很好,想必不出幾日,就能痊癒了。下官真心佩服醫治王爺之人,醫術如此高明。”御醫由衷地道,上官晨暈過去的時候,他也被召喚來診治,但卻是一籌莫展的。如今,痊癒指日可望了,他們的腦袋,也算保住了。
“王爺他真的沒事了?”花容容不放心地反問。
“回王妃,下官擔保。”御醫作揖,鄭重地道。
花容容心底掠過一絲不安,賤死不救說過,若是沒找到梟與陽,上官晨的性命仍舊堪憂。只是這些御醫雖然較之一般的大夫醫術高明,但也不及賤死不救,看不出來。
“那你退下吧。”上官晨揮手。
待御醫走後,上官晨看向花容容:“你似乎藏着什麼秘密,說出來吧。”
花容容呆了呆,驚訝與上官晨如此銳利的眼神。她就是有那麼一瞬間擔憂,竟然也被他捕捉到了。
“我會跟你說,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上官玉尚在,誰敢擔保這隔牆沒耳呢?倘若被他們知道上官晨大概命不久矣,這帝位之爭只會更厲害。
上官晨深深地看了花容容一眼,脣形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兩人又沉默了許久,忽然聽見門口太監尖細的聲音高呼:“皇上駕到!”
花容容忙將上官晨扶起來,走到門口跪下恭迎皇帝。
皇帝進門看到上官晨跪在地上,忙上前將他扶起來,責備道:“晨兒,你身子有傷,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轉而又斥責花容容:“容容你也是,這個時候還讓他下牀。”
“父皇,容容知錯。”花容容垂下眸子,對這個皇帝,她再也沒有從前的尊敬。
雖然爲了帝位無可厚非,可是從小就算計自己的親生兒子,又會是怎樣的人呢?
“朕聽下人稟告說你醒來,這便匆匆過來了。晨兒,御醫來看了沒有?”皇帝慈祥得根本不像上位者。
“謝父皇關心,兒臣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上官晨垂下眸。
“晨兒啊,你要好好養身子,朕以後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了。”皇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百般無奈。
花容容在心底嗤之以鼻,兒子,還不都是被你逼的?越發覺得,伴君如伴虎這話,果然是千古真理。
“兒臣知道,讓父皇擔心了。”上官晨依舊很平靜,看不出情緒。
皇帝頓了頓,又道:“晨兒,你看,該怎麼處置玉兒?朕很痛心,沒想到玉兒會這麼對朕。”
聞言,花容容不由得暗罵皇帝老狐狸,虧他說得出這些話。也不想想這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好狠心的帝王,竟讓自己的骨肉相殘。可以想象,如果上官晨建議處死上官玉,淑妃絕對不會罷休。到時候,淑妃的矛頭直指上官晨,皇帝的位置還是安穩的。如果放了上官玉,將來上官玉再反,皇帝還有的是藉口說上官晨放走的上官玉,視爲同黨,上官晨難逃一死。帝王家的殘酷,大抵就是這麼的殺人不見血吧。
想到這,花容容替上官晨捏了一把汗。
“於情,他是兒臣的七弟,兒臣並不希望他死,所以希望不要處死。於理,他大逆不道意圖謀反篡位,罪不可赦,理應當斬。只是這一切,於情還是於理,不就是父皇的一念之間嗎?”上官晨平靜地道。
花容容險些就爲上官晨鼓掌了,果然也是隻小狐狸,絲毫不給自己父皇佔半點便宜。
皇帝大約沒料到上官晨又把事情推過來,哈哈哈大笑幾聲,“好一個父皇的一念之間,晨兒你好好養身子,將來這朝政,還是該你們年輕人來處理。”
“兒臣遵旨。”上官晨依然平靜,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倒是花容容暗暗嘆氣,這個皇帝也着實太陰險了。先用權欲征服自己的小兒子,如今又輪到大兒子。難道在他心目中,父子天倫之樂是完全沒有的嗎?整日裡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爲何他樂此不疲呢?
皇帝又在那閒聊了幾句,便稱處理朝政離去了。
“父皇,我想出宮!”當皇帝走到門口的時候,上官晨忽然開口道。
皇帝腳步頓了頓,隨後擺擺手:“也罷,晨兒你喜歡吧。”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待皇帝走遠,花容容深深地吸了口氣:“父皇他,真的好……”接下來的話,花容容去也沒說出來了。
上官晨淡淡地冷哼了句:“這個皇宮裡,不管是誰,都不能相信,你可清楚?”
花容容點點頭,雖然沒參見過哪些宮鬥,但是電視也看多,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
“走吧,去看看母妃,我們就離宮。”上官晨的手悄悄握成拳頭。
然後在花容容的摻扶下,去看德妃。自然而然又是一陣哭泣,好不容易纔將她安慰好。於是兩人這才相攜着離開皇宮。
“還是宮外好。”馬車一駛出皇宮大門,花容容馬上舒了一口氣。
“你不喜歡皇宮?”上官晨側目問道。
“我喜歡自由,可是,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花容容看着他認真地道。
很自然的,上官晨伸手將她摟過來。莫名的熟悉涌上來,彷彿這個動作他曾經做過無數次那般。上官晨越發的相信,自己是忘記了什麼。
擁着花容容那種滿足感,很是讓他的心情舒暢。
低首望着她的發頂,眼中流露着連他自己也沒察覺的溫柔。而花容容也察覺到那道目光,忍不住擡頭。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花容容被他眼底的溫柔打動,怔怔地出神。
好像冥冥中有股吸引力,上官晨的頭越來越低,直到貼上那片柔軟的脣。上官晨忍不住在那片脣流連,本想淺嘗輒止。誰料這根本不能讓他滿足,於是他開始霸道的輾轉吮吸,花容容熱情地迴應着。
上官晨一把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瘋狂地攫取着屬於她的甜蜜。強勢的攻城掠地,不放過每一寸地方。大手不知何時也滑進了花容容的衣裳裡,很快就握住她胸前的渾圓,柔軟的手感讓他愛不釋手,忍不住用力揉捏成各種形狀。
花容容的身子很快就無力地癱軟起來,只有靠着上官晨才勉強沒倒下去。而上官晨的呼吸也變得暗沉急促,眼底盡是深沉慾望,身下的堅硬早就挺了起來。
只是,大家卻也明白上官晨的身子此時並不適宜行某些不良之事。
上官晨鬆開對花容容掠奪,緊緊地抱着她,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粗喘着。花容容面紅耳赤,沒想到自己竟也是那麼熱情,在他的挑逗下,身子還是那麼容易有了反應。
“等我好起來!”上官晨在她耳畔嘶啞地道。
花容容覺得自己的臉就要燒起來了,她輕輕地點點頭,然後動了一下身子。結果清楚地聽到上官晨倒吸冷氣,頂着自己的硬挺似乎有硬了點,花容容更是想找個地把自己埋起來。
三王府離皇宮不算遠,卻也讓兩人有足夠的時間平息心中的慾火。花容容在上官晨灼灼的目光下,整理着不齊的衣裳,只感到對方似乎要將她吃掉那般。
出來迎接他們的是阿力,阿力一看到兩個主子的模樣不禁臉紅。幸好他還能很好地掩飾這樣的窘迫,“三爺,王妃。”
上官晨怎麼可能沒發現這些下人異樣的目光,他若無其事地道:“起來吧,沒什麼事都散了,阿力你跟我來。”
花容容裝作看向別處,直到下人都散了,她才舒了一口氣,暗暗埋怨自己太丟人。
“你先去休息一下。”上官晨回首,語調平平,眸子卻有着花容容纔看懂的溫柔。
“好!”花容容微微一笑。
很難得的,自從上官晨醒來後,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弧度不大,卻足以讓她快樂許久。
書房。
“可有淑妃下落?”上官晨沉聲問道。
阿力低下頭,“三爺,我們派出去的人,都沒找到淑妃娘娘的下落。”
“哼?難道還會憑空消失不成?”上官晨冷哼,轉而又問道:“上官玉現在關在哪裡?”
“據說剛剛關進天牢了。”阿力據實以報。
“天牢?他不會死的,父皇不會殺他。”上官晨半眯着眸子,很篤定地道。在父皇有生之年還在皇位上,他就不會那麼輕易殺了上官玉。因爲只有上官玉,纔會讓自己感到威脅。
“爺,這不會吧,玉王爺他……”阿力顯然不可置信。
上官晨冷笑:“你以爲他這麼容易死?別忘記了,現在的帝王,是本王的父皇。”
“可是玉王爺他做出這樣的事,皇上也能容忍?”
“阿力,不是容忍不容忍,而是牽制我。因爲他也清楚我不會殺上官玉,算了,這些跟你說,你大概也不明白。”上官晨看向別處,“加派人手,要找到淑妃的下落。”
“是!”阿力正色。
“還有,朝中那些太子黨也盯緊點,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回報。”上官晨眸色深沉,既然有些事父皇希望他來動手,那麼他不妨當黑臉。
“是!”
“你下去吧!”上官晨揮退了他。
阿力一走出去,上官晨就緊蹙着眉頭,手輕輕撫上胸前的傷口。有些許溫熱液體流出來,上官晨的臉色又變得有些蒼白。他苦笑,自己不該拿身子開玩笑,這個時候,居然還想着男女之事。
不過,花容容的還真的讓他欲罷不能。
想到這,他起身徑自往花容容的住的院子走去。
王府裡的丫鬟下人很明顯感到王妃進了一趟宮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早上她才從宮中回來的時候,雖然沒有說什麼,可人人都感受到她的不開心。如今,就連走路,也輕輕地哼着歌。
上官晨來到花容容的院子裡時,她正閉着眼慵懶地躺在搖椅上,手敲着扶手,哼着不知名的調調。
她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光芒。遠遠看着,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一瞬間,上官晨竟看呆了,久久移不開眼。
這種簡單而尋常的小幸福,竟是如此的吸引人。在他印象中,他似乎從未見過。
“王爺!”路過的丫鬟看到上官晨,紛紛行禮。
花容容也聽到了,猛地坐起來,背對着陽光看着院子門口站着的上官晨,眉梢含笑。
上官晨見狀,也跟着輕笑起來。
“你來啦?”花容容迎上去。
“嗯!”上官晨點點頭。
這麼簡單的對話,卻讓花容容有種想哭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