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忍不住眼帶垂涎,回頭看着季君灝。
“景王叔,如果早知道你口中的匕首居然是如此鋒銳之物,我一定不會這般容易認輸,讓安平這麼輕易就將此利器得了去。”
慕容朔也是在旁開口道:“安平縣主平日應當用不上此等銳利之物,不知你可願轉贈給我,本皇子必定以其他珍貴之物等價換之。”
說話時候他看着李錦悠手中的匕首,眼中流露出濃濃的貪念,畢竟如此小巧,又好攜帶的防身利器,他怎會不動心?
李錦悠聞言揚起嘴脣,搖頭道:“錦悠對這匕首也極爲喜愛,所以還請三皇子恕罪。”
慕容朔聞言面色微沉:“本皇子用五萬兩買這匕首。”
李錦悠搖頭,心中卻是鄙夷,這慕容朔當真以爲她不識貨不成?
她淡淡道:“三皇子,這滅煞乃是錦悠心頭所好,別說你給五萬兩,就算五十萬兩,五百萬兩,我也絕不會賣。”
慕容朔頓時臉色難看,他是當真喜愛這匕首,一眼就相中了它,可是他沒想到李錦悠這麼不識好歹,他不由面露陰沉:“縣主何必如此固執,不過是個匕首,你開口,只要是本皇子府中所有,都能與你交換!”
“我說過了,不換。”李錦悠皺眉。
慕容朔沉着臉就欲發火,一旁的慕容玉突然微笑道:“三哥,錦兒既然不願與你交換,你又何必要強人所難?傳揚出去,人家還以爲你堂堂三皇子,居然不顧身份地去和一個女子爭奪東西,豈不是引人嘲笑?”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三哥爲了把匕首,就這般逼迫一個女子,有點太失身份。”
慕容朔頓時氣的臉色鐵青,他卻沒注意到,一旁的季君灝眼底已經是殺意瀰漫。
那匕首是他刻意爲錦兒挑選的兵器,從今日入公主府時,他就已經決定了那匕首的歸屬,卻沒想到慕容朔居然敢當着他的面打這匕首的注意,季君灝突然開口道:“本
王贈給安平縣主的東西,三皇子,你想強要?”
慕容朔聽到季君灝的聲音,臉上的鐵青瞬間白了幾分,他連忙道:“景王叔,我沒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本王的東西就這麼廉價,你五萬兩銀子,一兩件把玩之物就想換了去?”
慕容朔臉上一急,連忙解釋:“景王叔你別誤會,我真不是小瞧這匕首,我只是太過喜歡,所以纔會一時失態……”
“夠了!”
季君灝冷聲打斷他的話,擡頭掃了眼席間衆人,冷漠至極道:“這匕首是本王贈給安平縣主的,便是她的東西,無論你們是誰,若是敢打匕首的主意,別怪本王不客氣。”
心中剛升起一抹邪念的慕容朔連忙打了個寒噤,將想要強搶的念頭壓了下去。而席間原本也看上了匕首,準備等到之後暗中做些手腳的人,也都紛紛歇了心思。
有景王給李錦悠作保,這大晉誰敢吃了熊心豹子膽,去搶景王的東西?
李錦悠看着慕容朔青裡透白的神色,不由抿嘴輕笑,她神情溫婉如水,笑容卻讓得偶爾擡頭的慕容朔臉色更是青了一片。
席間氣氛一時尷尬下來,衆人面對渾身散發着寒氣的季君灝,大氣不敢出,就連太子和幾位皇子也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半點不願意冒頭。
明昭公主見狀只覺得頭疼,這宴會辦的一波三折不說,如今被季君灝這麼一弄,哪還有半點的氣氛?
她連忙命人換來了歌姬舞姬,等到曲樂響起之後,看着席間翩翩起舞之人,席間衆人的心才慢慢安定了下來,誰都沒有再提起之前的事情,臉上倒是恢復了幾分言笑晏晏,大家無不是在談論着滅煞的鋒利,要麼就是在說着無關緊要的事情,再無人去關注滿臉蒼白眼露不甘的傅辛雅,更早已經沒人記得,之前曾經因爲得罪了長公主,而被驅趕出去的李映月。
宴會快結束時,明昭公主實在不放心長亭,便藉口更衣離開了席間,讓所來賓客自行在園中
遊覽。
馮氏和蘇氏幾乎瞬間便被一衆夫人團團圍住,言語之間盡是討好,其間更不乏打探馮氏兩人的口風,詢問李錦悠與景王之間是否有曖昧之事。
馮氏和蘇氏幾乎想都沒想便一口否認,那些夫人頓時樂開了花,紛紛向兩人推薦起自家子侄,那模樣分明是看上了接連幾次大放異彩的李錦悠。
馮氏深知李錦悠性情,不敢擅自答應,只是與其周旋。
而蘇氏卻只是笑容滿面的與人交談,言語之間卻半絲口風也未曾泄漏。
衆人見李錦悠不成,便轉而將目光落在了乖巧的李元瑤,和看上去安靜柔順的李宜雙身上。
今日宴會之上,李映月雖然大爲失禮,甚至得罪了明昭公主,慘被驅逐,可耐不住李錦悠的出色。她不僅爲丞相府挽回了顏面,更是讓得所有人在看到她之餘,也注意到了李元瑤兩人。
這一次,馮氏和蘇氏倒是沒再拒絕,淺笑晏晏的與人說着兩個小女兒的事情,而李宜雙和李元瑤都是微紅着臉垂首跟在兩人身旁,看上去嬌羞無限。
李錦悠靠在涼亭下的漆紅柱子上,聽着不遠處馮氏一邊走遠,一邊還朝着外人毫不含蓄地誇讚着李宜雙和李元瑤,而那些夫人也紛紛附和之時,都是忍不住低笑出聲。
李宜雙的將來如何,她不願去管,也不想理會,畢竟以李宜雙的心機,就算沒有她,李宜雙也定能爲她自己謀一個好的將來,可是李元瑤不同。
她性情懦弱不爭,又膽小不懂得反抗,如果真的能夠藉此次爲她擇一份好姻緣,擺脫了上一世的悽苦,倒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錦兒在笑什麼?這麼開心。”略顯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錦悠快速回頭,就見到身後不遠處,一身玄色錦袍的季君灝眼色暗沉,嘴角輕揚地斜倚在亭中橫欄之上。
他衣襟處微微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而修長的雙腿就那般隨意的伸直靠在欄杆上,身形說不出來的恣意隨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