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怒然開口道:“姜西越,你只是想要離京,你放了這些人,我送你出城。”
說完他扔掉手中的長劍就想上前,誰知道李錦悠卻是伸手攔住了他。
還不等蘇歡開口問話,對面的姜西越就淡笑着道:“蘇二公子,本王要的是錦兒,而不是你,對本王來說,就算是十個慶國公府,也抵不過一個錦兒。”說完後他看着李錦悠淡笑道:“看樣子錦兒還是不同意?那就繼續吧,四……”
“夠了!”
李錦悠看着姜西越再次命人開始殺人,眼中閃過令人膽顫的寒芒,冷聲道:“姜西越,你放了她們,我送你出城!”
“錦兒!!”
“王妃,不行!”
墨珏等人都是臉色大變,他們已經傳信給了季君灝,可是季君灝卻還沒來,李錦悠怎麼能跟着姜西越一起出城?姜西越性情狠毒,談笑間殺人不眨眼,如果李錦悠真的落在了姜西越的手上,姜西越絕對不會輕易放她歸來!
墨珏急聲道:“王妃,姜西越不懷好意,你絕不能隨他出城。”
“那要如何?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他殺光眼前這千餘人,讓所有百姓和將士都知道,守護晉國數百年的景王府的王妃是個貪生怕死,爲保自己性命而不顧百姓置百姓於死地的人?景王府百年清名爲我所累,慶國公府更會因爲而受牽連,爲千夫所指,到時候你們王爺拿什麼去震懾軍中,又拿什麼去讓數十萬季家軍將士信服?!”
李錦悠寒聲說道,她早就看出了姜西越的用心,他想要逼迫她,將她逼到進退兩難的境地。她之前之所以堅持,就是因爲她知道季君灝有多執拗,一旦姜西越拿住了她,就等於抓住了季君灝的軟肋,甚至抓住了慶國公府的軟肋,足以讓他們投鼠忌器,所以她纔會看似強硬的給姜西越一種她不在乎這些人性命的模樣,來逼迫姜西越放手。
可誰知道姜西越性情老辣,識破了她那點計謀,如今他甚至當着衆人點破了她的身份
,她若不救百姓,就等於陷景王府於不義,到時候就算慕容熙登基,可軍心一失,民心喪盡,季君灝和慶國公府將來還拿什麼來在晉國立足?慕容熙就能一直如現在這樣容得下景王府?
墨珏和夜宸臉色難看,而蘇歡也是緊緊握拳,李錦悠將長劍一丟,朗聲道:“姜西越,我送你出城,放人!”
姜西越哈哈大笑一聲,一把抓着李錦悠站在身前,直接點了她身上麻穴,附身在李錦悠耳邊沉聲道:“我的女兒,你果然還是不夠心狠,今日就讓父親教教你,什麼才叫真正的殺伐之道。”
李錦悠猛的瞪大了眼,暗叫一聲不好,張嘴就想說話,卻不想姜西越直接一指點在她啞穴之上,半抱着她直接讓人帶着那些人質朝着城外快速而去,而等到了城門處,姜西越直接將手抓在李錦悠脖頸之上,淡淡道:“蘇二公子,請吧。”
蘇歡眼底滿是怒火,卻只能強壓着怒聲道:“開城門!”
“二公子,不可,放姜西越出城等於是縱虎歸山……”
“住嘴!我讓你開城門,放他們出城,若事後有人問罪,我一力承擔!”
守城的將領本就是慶國公手下老將,聞言遲疑片刻,這才命人打開城門。
姜西越一行人見狀快速朝着城外涌去,而蘇歡等人卻投鼠忌器不敢追到近前,等到了城外十餘里處,那裡早有數千人接應,姜西越大笑一聲翻身上馬,將李錦悠置於身前之後,直接伸手打暈了李錦悠後,朝着身後之人一聲令下。
原本被那些死士抓着的婦孺全部被如同巨石一樣朝着遠處追擊出來的蘇歡等人扔了過去,而到半途之時,便被人全數射殺,遠處的晉國將士睚眥欲裂,騎馬就想快速追過來,卻不想突然幾道火光朝着他們不遠處疾射而去。
墨珏等人都是經歷過烏山的事情的,當看到那些疾射而來的東西時候驚聲道:“是黑火!!快回來!!”
然而最前方的幾人卻完全來不及退回,直接被幾
道巨大的轟隆聲炸的血肉橫飛,而在不斷響起的轟隆聲中,姜西越帶着內力彷彿擴大了無數倍的聲音卻是清晰無比的落在每個人耳邊。
“多謝慶國公府這些年代替本王照顧本王的女兒錦悠,這次出城還多謝慶國公府配合,來日本王必有重謝!”
馬蹄紛飛,姜西越哈哈大笑着帶着一衆楚軍和死士疾馳離開,而他離開前的一席話卻猶如沸水滴入了油鍋之中,炸的每個人都是臉色大變,齊刷刷的朝着人羣之中的蘇歡看去,而蘇歡也是滿臉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經沒了人影的姜西越和李錦悠。
錦兒……
居然是姜西越的女兒?!!
一日大戰,慎王和明昭公主謀反,三皇子慕容朔在亂軍攻入京中之時,帶兵繳械投降,卻不想景王和太子突圍之後,帶兵勤王,剿滅叛軍之後,奪回宮內禁衛之權,只可惜王太后在亂局之中身亡,景德帝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國不可一日無君,在以陳閣老,鎮國公爲首的朝中重臣推舉之下,太子代天子登基,封景王季君灝爲攝政王。
慎王慕容崢和明昭公主慕容雅慧下獄,三皇子慕容朔臨陣降敵,毫無皇室氣節,被圈禁京中,隨同叛亂朝臣、將領盡數斬殺,晉國朝廷數日之內帝位更移,新君掌權。
當日在城門之外發生的事情雖然已被新帝下令封鎖,但是當時涉及之人衆多,姜西越的那番話終究還是傳揚了出來。景王正妃,原相府千金李錦悠,居然是南楚沐王之女的事情震驚世人,而姜西越臨走之前所說的那番詆譭慶國公府的話也更是幾乎置慶國公府於死境。
當日護送姜西越出城的是李錦悠,而下令開城門的更是蘇歡。
朝中御史上書彈劾慶國公府,卻被新帝訓斥,而攝政王季君灝更是直接命人將那上書彈劾的御史吊於宮門之前,暴曬三日,自此之後,朝中再無人敢提及慶國公府私通南楚的事情,更無人敢在季君灝面前提起“李錦悠”三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