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崢眼中閃爍着無邊怒火,好半晌才壓下了心頭的殺意。
“童景州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嫪紀沉聲道:“童景州恐怕也是被人算計了替人背了黑鍋,應該是有人看出來太子的打算,知道他有意放過殿下你,所以心中不甘想要故意挑起殿下和太子府的紛爭。”
“大理寺查出之前王慶陽之死是遲早的事情,童景州入罪也必免,到時候殿下爲了自保必定要將童景州推出去,但是他又知道太多殿下的事情,殿下若要保他,就會和太子殿下對上。如今這種情況,恐怕是有人想要看到殿下你和太子鷸蚌相爭,他們在暗處漁翁得利吧。”
慕容崢怒哼一聲道:“漁翁得利,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猛的轉頭看着嫪紀,深吸一口氣,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靜,沉聲道:“西南那邊既然已經發展成了現在的樣子,想要追回已然不可能,太子既然想要,那就送給他,只要他不嫌拿着燙手。讓月影他們去除了劉啓山等人,務必不能留下任何可疑的線索。”
“還有,盯緊童景州,若事不可違,直接除了他,免留後患,至於陳灃和王比槐那邊,太子既然已經不想和我直接對上,他們必定也會想辦法平息此事,讓其他人配合着點,大事化小。”
嫪紀聞言點點頭,他的看法和慕容崢的一樣。
雖說太子已經知道他們在暗地裡做的手腳,對慕容崢絕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信任,甚至於兩人之間必定會成水火之勢,但是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眼下與其和太子相爭,讓別人得利,倒不如和太子那邊的人聯手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至於以後如何,就以後再說。
到時候勝負輸贏,全屏手段。
嫪紀點點頭記下來慕容崢的話後,突然擡頭道:“太子那邊好說,只是那五皇子那邊怎麼辦?”
“他?”
慕容崢神色瞬間冷厲,狹長的雙眼之中盈滿了殺意:“慕容玉從未掩飾
過他的野心,但是這次的事情未必就是他一個人所爲。”
不是他一人所爲?
嫪紀聞言一怔,下一瞬神色大變,猛地擡頭問道:“殿下是說景王?可是怎麼可能,景王已經很久不插手朝政之事,更不理會各方爭權,他怎麼會突然出手對付殿下?”
如果只是五皇子也就算了,他們至少還能想辦法對付他,可如果連景王也插手其中,那七皇子府要對付的就絕非眼下這般簡單的困境。
慕容玉再厲害,他也只是個皇子,是個連親王爵位都還沒分封毫無實權的皇子,就算他背後站着有再多的人,慕容玉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胡來,做事終歸會束手束腳,所以嫪紀雖然忌憚但是卻不懼怕,可是季君灝卻完全不同。
那可是整個大晉朝中唯一一個一字並肩王,是曾經戰場上威名赫赫的戰神王爺,手握三十萬軍權,就連皇帝在面對他事也要退讓三分的人物,更是整個大晉朝中人人知道的殺神!
嫪紀心神劇顫,急聲問道:“殿下和景王之間難道有什麼仇怨?!”
“奪妻之仇算不算?”慕容崢冷聲道。
嫪紀聞言瞪大眼。
“奪妻?”
景王尚未娶親,慕容崢也還沒迎娶正妃,哪來妻子可奪?
他擡頭看着慕容崢,就見到慕容崢雙眼中瀰漫着血絲,而瞳孔深處全是掩不住的殺意。
嫪紀猛的想起前些日子,慕容崢還沒跟太子翻臉之前,曾經向皇后言明,想要求娶丞相府三小姐李錦悠的事情。
那時候慕容崢和太子還沒翻臉,皇后也不知道慕容崢曾經暗地裡無數次出手對付過太子,以爲他一心替太子籌謀,所以想着如果能讓慕容崢娶了丞相府的嫡出小姐,拉攏了丞相府,也未必不是太子的一股助力,所以慕容崢一開口後,皇后就答應了下來,甚至還派人前往丞相府討要了李錦悠的庚貼,準備請求陛下在萬壽節之時賜婚。
只是如今慕容崢和太子的關係已經徹底
沒有恢復的可能,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也被太子和皇后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后又怎麼還會幫着慕容崢去迎娶李錦悠,爲他平添助力?
嫪紀想到這裡,突然想起那時候陳家的事情被李錦悠攪合了之後,慕容崢追着李錦悠從醉仙樓裡出去,後來卻渾身是傷的回來,不由臉色一黑,失聲道:“殿下,景王難道也看上了安平縣主?!”
慕容崢聽到嫪紀的話後,瞬間就想起那一日在暗巷之中的那個吻,還有季君灝是如何折辱他,又是怎麼從他身邊帶走了李錦悠,他身上的殺意就更盛了幾分。
他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嫪紀卻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嫪紀忍不住倒吸口冷氣,臉上已經漆黑成一片。
此時他心中閃爍着的都是景王到底在童金盛被殺這件事情上佔了多大的比例,許久後他才試探着到:“殿下,你覺得這次的事情是景王做的?”
慕容崢冷聲道:“事情應該是老五做的,畢竟他早就想要找機會除去我和太子。只是景王在這件事情上絕對不是毫不知情,就算不是直接插手,他至少也推波助瀾了,否則當時就算有老五和黃青雲在,也帶不走童金盛的屍體。”
童景州不是蠢貨,那種情況如果不是景王開了口,他恐怕拼着得罪慕容玉和黃青雲,也要把童金盛的屍體帶回來。
事後只要想想辦法,推脫於父子親情,不願兒子屍首假手他人,就算是景德帝親審也說不出什麼不對來。
只可惜,景王站在場。
偏偏的,一向惜字如金的景王還開口說了話,而他一句話就將此事定了案,就算童景州想要反抗都反抗不了!
嫪紀聞言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景王直接出手就好。
不過……
“殿下,既然景王對李錦悠有意,你爲何還要執意求娶李錦悠?如今殿下所處的境遇這般艱難,對付太子和其他虎視眈眈的皇子已是費盡心力,咱們又何必要對上景王府這尊大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