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笠陽聞言在旁緩緩說道:“陛下英明。”
“老臣當年和此子打過無數交道,他絕不像是會把自己性命交託到別人手上的人。今日他身旁看似無人,晉國大軍也早在兩日前就開拔回程,但是老臣敢肯定,陛下剛纔若真是命人對他動手,恐怕今日這皇城會血流成河,”
“如今陛下根基未穩,朝中亂勢未定,實不宜冒險,暫時蟄伏,與季君灝交好,纔是上上之策。”
白笠陽說完之後,扭頭看着韓雋說道:“韓將軍,眼下朝中是什麼情況你應該很清楚,方纔之話,韓將軍沒說,我等也未曾聽過,韓將軍只需要記住一件事情,先皇是因不堪受辱,不願連累陛下,更不願江山落入逆臣之手,成爲一個被逆臣挾持的皇帝,所以才服毒自盡而死。”
“先皇死前,沒有見過任何人,更沒有爲任何人所害,明白嗎?!”
白笠陽的話說的不容置疑。
韓雋先是一愣,將白笠陽的話在心中過了幾遍後,擡頭對上元祈滿是陰沉的目光之後,腦子裡頓時一激靈,瞬間冷汗淋漓。
他猛的想起來元祈和季君灝之間的關係。
他們早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季君灝背上殺害先皇的罪名,那因爲季君灝幫忙才得以登上皇位的元祈又怎能逃脫的掉?
到時候季君灝拍拍屁股就能回晉國,大不了晉國毀了盟約,南楚又能奈他如何?可是元祈呢,他弒君殺父才登上皇位,到時候絕對會被南楚那些早就蠢蠢欲動的皇子親王生吞活剝了。所以哪怕明知道先皇是死在季君灝手上,他們也什麼都不能說,更不能以此爲藉口去對季君灝動手,否則最先倒黴的就是他們自己。
至少在元祈徹底掌握朝政大權,去除所有隱患和不穩之前,這件事情絕不能暴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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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離開南楚皇城之後,李錦悠便懶懶的倚在一旁翻看着手裡最近得來的古籍。
當初姜西越爲了討好她,想要讓她對姜家產生歸屬感,曾經想辦法弄來了不少孤本,後來姜西
越造反,楚皇宮失守,季君灝在元祈和白笠陽帶兵入宮之前,就提前讓仲長鳴帶着人把楚皇宮的寶庫和書庫洗劫了一次。
楚皇宮皇庫裡的珍寶大多都落在了季君灝手上,而一些楚皇室纔有的珍貴書籍,更是被季君灝一股腦的全部帶了回來。
如今元祈忙着收拾姜西越留下的爛攤子,還要防着那些不滿他登基的皇子和朝臣,根本還沒去看過皇庫,等到將來他想起這一茬再去看時,恐怕到時候看到的就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庫房,裡頭什麼東西也沒有。
李錦悠見獵心喜,出城前就讓人搬了些書籍放在車上,回程途中好聊以解悶。
季君灝見李錦悠所有的視線都落在手中的書上,連着叫了她幾聲她都只是敷衍的迴應,不由癟癟嘴一歪頭靠在了李錦悠肩頭,見李錦悠肩頭雖沉,卻仍舊只是換了個姿勢後就繼續沉浸在書籍裡,季君灝不滿的靠近她脖子上,嘴脣輕吻着李錦悠的耳畔,大手在她脖子上流連,指尖劃過下面嫩滑如雪的肌膚,順着她鎖骨的肌理緩緩繞着圈兒,鼻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眼中一片火熱。
此時李錦悠斜斜的靠在他懷中,原本扣緊的衣襟被挑開了幾分,季君灝伸着修長的手指不着痕跡的向下遊移,眼看着距離那美好的高聳越來越近,甚至透過他的角度已經隱約能看到那白色束胸之下起伏的溝壑,和美好的弧形。
季君灝鼻間微熱,桃花眼中火熱更甚。
近了。
更近了……
“啪!”
李錦悠手上的書本猛的敲在胸前作亂的爪子上面,臉上紅霞滿面,嗔視着季君灝說道:“幹什麼呢你,外面都是人,胡鬧什麼?!”
季君灝嘿嘿一笑,手背上留下一抹紅痕,他卻絲毫不在意的趁機抱着李錦悠啃了她一口,然後懲罰性咬了下她的耳垂,不滿道:“那破書有什麼好看的,都沒本王好看。”
李錦悠只覺得耳邊一陣酥癢,身子險些癱軟,忍不住伸手抵在季君灝胸前紅着臉瞪着他說道:“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人。”
“
哪有自戀,本王說的都是事實好嗎,難道錦兒不覺得本王好看嗎?”季君灝將臉湊到李錦悠眼前,鳳眼微眯着說道:“你看看本王這張臉,哪裡不好看了,昨兒夜裡你還誇本王絕色傾城呢,摸着本王的臉愛不釋手……”
“你閉嘴!”
李錦悠臉上瞬間爆紅。
這男人還要不要臉了,牀笫間的胡言亂語居然也拿出來說,要不是他逼着她開口誇她,變着法兒的弄得她險些下不了牀,她怎麼會爲了一時求饒說出這些話來?
季君灝見李錦悠的臉紅的跟什麼似得,羞得恨不得鑽進馬車下面去,連脖子上的肌膚就帶上了粉色,不由抱着她哈哈大笑起來,伸着嘴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李錦悠踹了他一腳就想掙扎,季君灝摟着她跟哄小孩兒似得笑道:“咱們都是夫妻了,有什麼好害羞的,再說那事你難道不喜歡,昨天夜裡咱們那姿勢不錯,下次再試試……”
“你還說!?”
李錦悠扭着季君灝腰間軟肉,季君灝疼的倒吸口冷氣,連忙抓着她的手求饒道:“疼疼疼,好王妃,好娘子,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李錦悠瞪了沒臉沒皮的男人一眼,懶得理他,季君灝湊上去又哄又鬧又撒嬌,半晌才哄的她放下了羞意,靠在他懷裡,他親了李錦悠一口說道:“錦兒,這次回去之後,我會讓慕容熙將青玉城所在之地賜給我做封地,到時候我們就直接離開京城,前往青玉城。”
“慕容熙恐怕沒這麼容易放你離開。”
“那又如何,元祈也不想放我走,但最後還不是不得不忍氣吞聲的看着我們離開,還親自解決了姜家的事情,拿姜西越的死做禮,來討好於你?”
李錦悠聞言白了季君灝一眼:“他那裡是討好我,分明是在討好你罷了,你握着人家的命根子,又讓人把南楚朝堂攪得一團亂,他這個時候怎麼敢跟你撕破臉。元祈地位不穩,自然忌憚你,可是慕容熙他……”
“景德帝還沒死。”季君灝淡淡道。
李錦悠睜大了眼:“沒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