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說到這兒,眼中崩出兇狠的光,好像要殺人,眸中全是不甘心。
“小姐,我怎麼能受得了月月這麼玩弄方生,這麼設計我?我當時氣瘋了,撲上去就打月月。可是方生居然護着月月,將我一把推到地上。方生說‘這三年和你只是朋友之誼,你不要太過分,讓我們連朋友都沒的做。’小姐,方生的話好狠,狠的我心都碎了。儘管我和方生解釋,其實三年前的那個人是我,但是方生就是不相信,還說我是嫉妒月月,還說這三年算是錯看了我。”
“嗚嗚……小姐,我該怎麼辦啊。我眼睜睜的看着方生帶着月月走,眼睜睜的看着月月鳩佔鵲巢,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只能喝酒買醉,我覺得我的人生好失敗。”
秦九兒聽到這兒已經全明白了。想不到三年的時間,歡兒和方生是這個結果。好好的姻緣沒有成,居然被那月月給設計了一把,讓有情人成了仇人。
這個月月真是該死,當初看的瘦瘦小小可憐的很,又因爲和悅悅同名字發音,纔沒有多做考慮就帶了回來。結果,卻是帶回了個白眼狼。
秦九兒伸手給歡兒擦眼淚,冷聲道:“歡兒,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就會喝酒買醉,眼睜睜的看着別人成雙入對,這就是小姐我教出來的丫頭?”
歡兒愁聲道:“小姐,歡兒也不想啊。但是月月手上有方生給的銀簪子,又能說出和曾經的事。我也是沒有辦法。而且,我後來也有去找方生解釋那事,但是越是解釋,方生就越是厭煩,甚至嫌棄我。現在,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我生氣,怨恨,就一直攥着月月的賣身契就是不給她,不想成全她這個小蹄子。”
“方生是堂堂狀元,又是翰林院學士,北聖立法規定,官員不能娶罪奴,賣身奴。所以,只要月月的賣身契在我手上,他們的事就只能拖着。但是,方生近來居然跟皇上請旨,說不想以身犯法,又不能不遵守對月月的承諾,要自請辭官職,就是化身平民也不能辜負月月的一片深情厚誼。皇上得知了方生和月月的事後,居然特許兩人下月完婚。”
“如今,我雖然攥着悅悅的賣身契,但也無能爲力,還逼的方生恨了我,還弄得現在方生和月月是皇上親自賜婚。弄得事情到再也無法挽回的地步。小姐,你說悅悅是不是太蠢了。”
秦九兒皺起眉頭:“歡兒,事情若單單是你和方生的誤會,很好解決。但是現在涉及到皇上賜婚,就變得有些難辦。但是難辦也並不是沒有一點辦法。事情的關鍵是方生,只要方生是重情重義之人就好。”
已經對這事絕望的歡兒忽的聽小姐這麼說,激動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小姐……小姐這是真的還會有轉機麼?別的不敢保證,歡兒就知道那方生真的是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就是有些迂腐的一根筋,不然也不會被月月牽着鼻子走。”
秦九兒拍拍歡兒的手安撫道:“歡兒,你別上火了,這事曾經是小姐給你挑起的,如今,小姐也會給你一個圓滿的結果。定會讓方生看清月月的險惡用心
,將你風風光光的娶進學士府。”
歡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小姐,小姐說真的嗎?你真的會幫我跟方生解釋清楚?”
“解釋?解釋是最傻的做法好不好。月月既然敢設計下這大膽的事,就要有本事去承受後果。歡兒不用管我怎麼做,就做好嫁衣等着出嫁就好了。”秦九兒冷哼一聲,聲音寒烈,眸眼裡一股鋒利和冷芒不脛而走。
“媽咪,你簡直太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門口偷聽的碧霄,雙眼冒泡泡的甩着小短腿來到媽咪腿邊,並直接順着媽咪的腿好像爬竹杆一樣爬到媽咪懷裡:“媽咪,原來你不止是踹我的時候動作帥,現在遇到壞女人,要替阿姨打報不平的氣勢更帥!有種讓兒子一下子折服的霸道腹黑之氣!”
霸道腹黑之氣!
秦家九笑容陰森:“碧霄,你想嘗試一下媽咪的霸道腹黑之氣麼?”
莫名有一股殺氣繞樑。
碧霄雙手下意識的捂着屁股,小嘴急忙裂開露出標準的八顆小牙:“媽咪,碧霄覺得陽光正好,想着是不是能有幸陪美麗善良,人見人愛的媽咪出去看看這北聖的大好江山?”
見風使舵,拍馬屁的功夫一流。秦九兒眉頭直跳,真不知道兒子這樣的油嘴滑舌像了誰。
不過,來到北聖了,確實要出去走一圈。去看看三年不見,京都有什麼變化。去看看老朋友七姐,瞭解一下北冥爵的事。去會會月月探探底。去東陵還回聖物紫晶,更要暗中打聽,老頭子……不,現在應該稱呼鬼哭子北冥皓天了,打聽打聽他的下落。
曾經以爲再也不會回來的時候,這些都已經努力從記憶摳除。
可是,如今回來了。這一切,又變成自己的責任。連帶着找回生命裡最重要的北冥爵,也變成衆多事裡其中的一件事了。
秦九兒暗暗苦笑一聲,自己不是上帝,可是偏偏放不下太多太多事。
“歡兒,給小公子做的禦寒的大氅弄好了麼?我們要出去走走。”秦九兒轉頭問歡兒。
歡兒點點頭:“一早就吩咐李嫂子她們做,現在應該做好了,歡兒去取來。”
不一會兒,秦九兒和兒子都穿上外出禦寒的大氅。好像親子裝,都是白色的大氅,純白色的貂毛圍在脖子和麪頰周圍,又柔軟又暖和。
“歡兒,我和小公子回來的事,不必張揚。中午也不必帶我們的飯。對了,小公子的衣服再做幾身換洗的。”秦九兒牽着兒子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叮囑歡兒幾句。
歡兒一一點頭,不再多言多語,也不再好奇的問小姐去哪兒。三年的時間,她已經學會了沉穩。也知道小姐需要你跟着的,你不去也要去。而小姐的計劃裡沒有你的,你就是削尖腦袋也依然不能跟着。
大街上,秦九兒一條白色巾帕罩面,大手牽着小手。因爲穿着特別華麗,又因爲那小娃娃特別可愛,於是招來不少人的注視。但是因爲這兩人身份未明,也都是隻能遠觀,不敢近看。
碧霄好奇
:“媽咪,你爲什麼要用一條手帕矇住臉?”
秦九兒回道:“這個世界的女人地位要相對低一些,未婚的年輕女子不能直接露出臉的。你看,這大街上也有蒙着面巾的女子的。”
碧霄左右看看,的確是也有其他女子臉上蒙着面巾的。只是他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媽咪,你兒子我都三歲多了,你居然還裝年輕未婚女子。”
秦九兒:“……”
大街上不好出腳,伸手擰了一下那元寶一樣的耳朵:“你傻啊,你媽咪我在這個世界已經‘死了’三年了,如今若是突然‘詐屍’在街上走,你覺得場面會怎麼樣?”
碧霄恍然大悟:“媽咪,你想的真周到!”
秦九兒揉揉兒子的小腦袋:“你看着是挺精挺靈,但還是太嫩,需要歷練。有人的地方就是一個江湖,尤其這個世界,魚龍混雜,能修仙修煉,崇尚武道。所以,你還是要低調行事,事事留個心眼才行。”
碧霄連連點着小頭,雖然對媽咪暴力相對的時候很是無語。但是有時候的教誨還是要虛心受教的,畢竟媽咪可是自己現在最崇拜的人!
“媽咪,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找媽咪的一個朋友。”秦九兒說道。
大手繼續牽着小手。一路上,碧霄就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似的。看這個也好玩,看那個也好玩,就是看看天上都覺得無比的舒服。這個世界的天好藍哦,空氣好好哦。
秦九兒一路雖然目不斜視,但是京都的變化還是盡在眼中。
街道兩邊的商販比原先規矩多了,不再隨地亂扔垃圾。道路上不遠就有一個專門的‘垃圾箱’,垃圾箱是木頭做的,還有專門趕着馬車去清理垃圾箱的人。大街上,不遠也會有一個寫着‘公用茅房’的地方。道路左側的還專門標註的男用,右側的標註女用。
這些東西,看似最平常的城市文明建設,但是從前,京都是沒有的。最開始就出現在平安之城。現在,這兒也有了,就說明是雅蘭和北冥瑞的功勞。
只是,不知道三年了,雅蘭和北冥瑞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修成正果,已經出雙入對了,或是都兒女成雙了。
瑞親王府,也就是曾經的冷王府門前,看門小廝一見秦九兒和碧霄,即使不認識,也是客客氣氣的。因爲人靠衣裝,小廝一瞧兩人穿着的衣服不凡,就自然是不敢怠慢。
“不知這位姑娘和小公子何故來瑞親王府?”小廝上前客氣的詢問。
“我們是軍師雅蘭的故人,不知道此時軍師雅蘭是否在府。”秦九兒也是很客氣的問到。
小廝急忙點頭:“我們軍師在府,只是……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誰,小的好去通傳軍師一聲,看是否相見。”
秦九兒皺眉,雅蘭現在在王府依然是軍師相稱麼?難道她和北冥瑞沒有絲毫進展?
狐疑之後,秦九兒轉頭四處看看,彎腰在牆根撿了九個小石子交給小廝:“將這個給軍師看了,軍師自會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