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剁了喂狗

王牌悍妃,萌夫養成198 剁了喂狗

雖然花一、花二四人沒有真正的笑出來,不過那種明顯憋氣的噗嗤聲卻怎麼都掩飾不住,聽起來比真正大笑還要讓人無法忽略。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只怕早就面紅耳赤尷尬的不行了,顯然聖尊不在這普通人之列。

他淡淡的視線掃過憋笑的四人,將戳穿的番薯遞向水瓏,低聲說:“髒了,換一個。”

水瓏笑着伸手去將番薯抓下來,聖尊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看着水瓏給番薯剝皮的動作就知道她的答案。

水瓏熟練的將烤軟了的番薯皮剝去,擡眸對樂極生悲正一臉擔憂深色的花一花二四人說:“都拿起來吃,烤久就壞了。”

有了水瓏這句話,四個人立即就活了,順水推舟的將之前笑話少爺(聖尊)的事情蓋過,也拿着棍子開始撥着柴火,將裡面烤着的番薯拿出來。

“誒誒,給人家的一個,人家半天沒吃飯了。”樑蝶兒厚顏無恥的去和花花兩兄弟搶食,三個人很快又熱鬧起來了。

水瓏看着沒有動作的馮豈非,用腳踢給他一根木棍,再用眼神示意一個地方,說道:“這裡自己挖。”

馮豈非有點受寵若驚般的看了水瓏一眼,他可記得水瓏連聖尊都不肯輕易給糧,現在居然肯給自己?下一刻,他又有點欲哭無淚了,這不是給自己拉仇恨嗎,以之前的情況來看,少爺可是連一隻禽獸的醋都會吃,何況是自己這個人,還是個男人。

他又哪裡會明白,水瓏不是真的小氣到連一個番薯都不肯給人,只是有意的逗弄聖尊罷了。不過馮豈非那點顧忌卻沒有錯,當水瓏所作所爲落入聖尊眼裡後,他的視線便輕飄飄的落在了馮豈非的身上。

這視線讓馮豈非渾身發汗,覺得手裡剛剛撿起來的木柴棍就跟燙手的山芋一樣,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樑蝶兒和花花兩兄弟興致勃勃的看着他受苦受難,承受着心靈上的折磨。

水瓏低聲一笑,看向聖尊,問道:“你在吃醋?”

聖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道:“我餓了。”淡淡的看向馮豈非,聲線淡緩平靜,“很餓。”

“……”馮豈非立即將手裡的木棍丟了,對聖尊和水瓏說:“奴才再去打獵?”果然還是遠離這塊最安全,雖然大冬天在外面遊蕩真心很淒涼。

聖尊倒是沒有爲難他,淡淡說:“番薯夠了。”

無論是馮豈非還是樑蝶兒他們立即就明白了,聖尊就是惦記着這些水瓏親手烤的番薯呢,警告他們也不能染指。

樑蝶兒一口番薯肉哽在喉嚨裡,雙眼水汪汪的想着,他記憶中聖尊有這麼幼稚嗎,其實聖尊大人練功走火入魔了吧,所以纔會間接性變化性格吧!

“拿着。”水瓏將剝了三分之二皮的番薯遞聖尊。

聖尊不拿,一雙眸子幽幽的望着她。

這樣的眼神給人的壓力很大。

水瓏炸了眨眼眸,和他對視了大約兩秒,便笑了笑將番薯遞到他的嘴裡。

聖尊眸光猶如水潭月華盪漾漣漪,一瞬間漾開的柔色純淨令人動容。他笑着,張開嘴巴……滿嘴的番薯香味。

水瓏動作絕算不得上溫柔的將番薯塞入他的嘴裡,然後立即就脫手了。

眼看着聖尊一嘴叼着番薯,似乎有一瞬間呆愣的神色,樑蝶兒四人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怕,生怕聖尊會突然發怒,然後波及他們這些小蝦米。

番薯沒有了水瓏的手掌拿着,自然從聖尊的嘴裡掉落,幸好聖尊的反應非常的敏捷迅速,還是將番薯中途接住了。

再看聖尊的模樣,嘴邊都是乳黃色的番薯肉,蹲在火堆邊上,雙手拿着中間被戳穿,賣相實在不怎麼好的番薯。

樑蝶兒震驚了,他覺得眼前這一幕他一定要深深的刻入腦海才醒。這可是他見過聖尊大人最狼狽的樣子了!哦~天吶!實在是太有紀念性了!他記憶中一直以來猶如天神,一身纖塵不染,高深莫測的聖尊大人,居然會有一天大晚上蹲在火堆邊,吃得滿嘴,手捧番薯這種再平民不過的粗糧!

花一和花二也震驚了。他們的少爺平日裡雖然打扮簡單,但是一身清貴高深的氣質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今時今日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只不過,他們震驚之後就是驚惶,內心只有有個字可以形容他們現在的心情——完了!

少爺(聖尊大人)肯定要發火了吧,肯定會大怒吧!

樑蝶兒四人都安靜了,安靜得不可思議。他們安靜絲毫沒有影響到水瓏和聖尊。

水瓏回頭看着聖尊的樣子,毫不顧忌就笑了出聲,笑得開懷肆意,挑眉彎眸的樣子還帶着一絲的挑釁,似乎有意的要讓聖尊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的可笑。

樑蝶兒四人只能木着臉盯着她,內心不斷的嘶吼:少夫人(白水瓏)別再小了,求別再火上澆油了啊啊啊啊!我們心靈承受不住壓力,我們的肉體更加承受不住少爺(聖尊)的怒火打擊啊啊啊啊!

眼看着聖尊沉默不語的樣子,樑蝶兒四人試圖想要說什麼自救,只是他們費盡了腦細胞也找不到合適的辦法和話語解除危機。

水瓏餘光看到他們一副要哭了般的扭曲表情,好笑的同時也覺得不能玩得太過了。她看着聖尊,別人看不出來,她卻看得清楚,這個人雖然這時候面無表情,不過眼眸細微的波瀾卻騙不過她——他並沒有生氣。

他並不生氣,卻故作生氣般的樣子,爲了什麼?爲了讓人以爲他生氣了,然後主動的向他認錯,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水瓏盯着他的眸子,滿含笑意的視線毫不掩飾犀利的打量。

這雙眼睛變了,又似乎沒有變了。就好像一個孩子成長爲大人時,眼眸濃度和感覺會有變化,不過深入骨髓的性格習慣不會變,一些反應的眼神不會變。

水瓏想,他並沒有在她的面前刻意隱藏自己的習慣,偏偏又不將自己的真實面目展露自己的眼前,告訴她真相爲的到底是什麼?

她,並不認爲自己猜錯了,越是相處越能察覺到真實,越是能夠篤定。

兩人對視着,氣氛和諧自然,卻苦了樑蝶兒四人,不斷想着兩人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兩人心裡到底是在想什麼,少爺(聖尊)到底是不是要發怒啊,怎麼一直都沒有動靜,就算是要死也給個痛快好嗎,這樣不聲不響的讓人倍感壓力,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好糾結!QAQ

四人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終於看到水瓏動了,見她一動他們的視線也跟着動,非常謹慎認真的盯着她的所作所爲。

水瓏笑着伸出手,非常自然的用手指幫聖尊將脣邊的番薯肉撫下來。

馮豈非這次的反應非常快,拿出了一條隨身攜帶的帕子恭恭敬敬的遞給水瓏。

水瓏看了他一眼,將帕子接到手裡,擦拭手上的髒污。動作井井有條,不到一會兒就將聖尊嘴擦拭乾淨了,對他說:“小孩子麼,還要別人幫你打理?”斜睨一眼他的面容,“雖然這張臉皮是假的,可到底是貼在你的臉上,丟的還你的臉。”

聖尊不說話,眼眸卻終於有了明顯的波動,輕眨了眨眼睫,然後低頭去吃手裡拿着的番薯。

樑蝶兒四人:“……”(⊙口⊙)這種不聲不響卻給人感覺受了天大的委屈,讓人打從心底揪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四人幾乎不敢拿正眼去看聖尊了,怕多看一眼自己心靈就要承受一次巨大的打擊。

水瓏哭笑不得,伸手將聖尊手裡拿着的番薯躲過去,丟到不遠暗處禿子那裡。

聖尊擡頭,幽幽的望着她。

“冷了。”水瓏自然知道他是裝的,不過人家裝起來真是那麼一回事,一個大男人不聲不響,竟如此清靈純澈,猶如玉瓷做的人,誰也狠不下心去傷害。她從火堆裡翻出一個現成的,用帕子擦拭後,再剝皮露出熱騰騰的裡肉,遞給聖尊,“自己拿着。”

聖尊看了她一眼,伸手接了,然後繼續默默的吃着,繼續保持着安靜沉默。

水瓏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無語了。這個明明危險之極的男人有必要這麼可愛嗎,讓她差點沒忍住去默默他的頭,心神一跳一跳的。

至於當了好一會雕像的樑蝶兒四人,早就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聖尊和水瓏兩人。

樑蝶兒和花花兄弟這組歡喜冤家,也完全忘記了爭吵打鬧,一個個乖巧的不可思議,呆木的啃着手裡的番薯,雙眼放空。

水瓏看着這一個個好像倉鼠吭栗子般的人,不由的笑了。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心想也許真的回不去了,如今這片天下對她已經不再陌生,這裡一個個人也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佔據她的記憶。倘若有一天,她就算能夠回去,她是否還能有以往一樣堅持了斷的決定,選擇回去?

夜色漸濃,晚風也大了起來,水瓏一時走神。

聖尊就坐在她的身邊,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視線中的女子坐在圓木上,一襲暖和簡易的裝束,圓滾的肚子如何都遮不住了。她低頭望着眼前的火堆,視線迷離,眼瞳深處印着跳騰的火苗,面龐也被火光照得紅潤溫暖,一頭漆黑的秀髮垂落她的耳際,一派溫柔靜雅的動人風華,讓聖尊看得目不轉睛。

番薯的味道很普通,可是因爲是經過在意之人的手,所以吃得格外的味道。溫柔靜雅的絕色女子,他見得不知好幾,卻從未有一人讓他心動,偏偏被這個女子做出來,卻讓他看得心頭生熱,怎麼看都看不夠。

“咦,那頭鷹。”樑蝶兒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水瓏擡頭看向樑蝶兒,神情不見任何異樣,不知道的人一定不會知曉,之前她有走神過。

“怎麼?”水瓏微笑朝樑蝶兒問道。

樑蝶兒因爲受不了剛剛的安靜正想破腦袋找話題,當他無意中看到禿子,忽然就讓他發現了一件吃驚的事情,不由的就將驚訝脫口而出。

“它禿頭的地方,之前應該有個羽冠吧。”樑蝶兒懷疑的說道。

水瓏點頭,“沒錯。”

“真的是,那白……咳,少夫人知道它的品種嗎?”樑蝶兒說話的時候,不由的朝聖尊看去。

水瓏說:“赤金鷹。”

花一和花二不知道赤金鷹是什麼,馮豈非出生大家卻明瞭。一聽到這個話,他目光不由露出吃驚之色,朝禿子的方向看去。這一眼,正好就看到禿子吃完了烤肉番薯,回頭朝他們這邊看來,那雙高傲的死魚眼,讓他看得眼角一抽,立即將視線收回來了。

傳說中的赤金鷹,居然是這種德性,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養成?如果是後者的話,那他只能說,將它養成這樣的主人,實在是太奇葩了!

樑蝶兒確定了禿子的品種後,立即自作聰明的溜鬚拍馬,“人家果然沒有看錯,真的是赤金鷹呀!哎呦,主子對夫人可真好呀,連這種世間少有的奇禽送給夫人,夫人您是不知道,平日裡人家想要看看都未必看得到呢!”說着還對水瓏眨眨眼睛,又朝聖尊看過去,一副‘人家說得不錯,事兒辦得不錯吧?

’的表情。

然而,聖尊幽幽望過來的視線讓樑蝶兒的笑臉僵住了,眼淚瀰漫了一雙杏眼,看樣子好像又要被嚇哭了。

嚶嚶嚶,人家做錯了什麼了嘛,爲什麼要用這麼嚇人的眼神看着人家,好可怕好可怕,隱鳳,人家和你勢不兩立啊啊啊啊!

水瓏將樑蝶兒可憐的神情看入眼中,輕飄飄的斜睨了聖尊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得讓人心神闇跳。只一眼罷了,水瓏就沒有繼續看聖尊,將柔和的視線落在樑蝶兒的身上,清幽柔軟的嗓音猶如在情人耳邊輕言蜜語,“你爲什麼會知道這赤金鷹是他送給我的?”

樑蝶兒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溫柔,尤其是那種能滲入人骨子裡心坎裡的溫柔。聖尊能讓他迷失,水瓏認真起來,還精通迷魂術的她,自然毫不遜色。

樑蝶兒看向水瓏這邊,對上她柔情似水的眸子,說道:“世人都傳赤金鷹絕種了,卻不知道還存有一雙。這一雙就在主子手裡,好幾年前才生下一窩崽子。這赤金鷹看樣子,歲數正好能和那崽子對上,不是主子送的還能誰送的。”

“哦,你能確定別人一定沒有?”水瓏微笑的問。

樑蝶兒撇了撇嘴,自傲的說道:“居我所知,天下間赤金鷹唯主子纔有。”

“天下之大,只憑你一人所知不能說明一切。”水瓏淡淡的說道。

樑蝶兒貌似不服氣了,“赤金鷹可不是一般的禽獸,我行走了這麼多年的江湖,從未聽說過誰有!”

水瓏輕笑說:“再沒看到禿子之前,你也不知道我有。”

樑蝶兒張了張嘴,被堵得啞口無言。他想了想說,“那那那你說,這頭禿子,難道不是主子送的?”一副自信的表情。

水瓏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樑蝶兒瞪大了眼睛,立即明白聖尊的可怕的眼神是爲何了,感情他拍錯了馬屁,認錯了事實啊啊啊啊!

可是可是可是啊,赤金鷹怎麼會不是聖尊大人送的呢,天下間竟然還有別人擁有這種幾句絕種的禽獸?還是說,誰從聖尊大人買走的不成?這更不可能了,聖尊從未缺過什麼啊!

樑蝶兒一個人縮成一團兒,黯然傷神,心中祈求聖尊大人不要爲此惦記上自己。

水瓏則微笑的看向聖尊,說道:“沒想到你那有禿子的本家。”

聖尊啃着番薯低低的“嗯”了一聲,等一口番薯肉嚥下去了,開口說:“只有雄的,不介意的話,可以讓它嫁過來。”

花一、花二:“噗——”少爺,求別這麼一本正經的說搞笑的話!

“咕咕咕?”不遠處五感靈敏的禿子,隱約之間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低低叫了兩聲朝這邊側了側腦袋。

水瓏微笑,“你家那頭審美觀如何?”有關自家寵獸的人生幸福,水瓏也很認真,“未免看到禿子硬不起來,我覺得還是讓它嫁給禿子更適合些。”

“……”無論是黯然傷神的了樑蝶兒還是花花兩兄弟、馮豈非全部石化了。少夫人,您更狠!您確定您真的是女人嗎,怎麼可以這麼明目張膽的說這種話,太……太……太刺激人了!

聖尊想了想,說:“讓它們見見面,看結果吧。”

“可以。”水瓏覺得可行。

兩人就這麼淡定自然的將禿子的人生幸(性)福給決定了。

樑蝶兒四人回神過來,都將同情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禿子。

禿子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看自己,難道是覺得自己太英武了嗎?想到這一點,禿子就興奮的低叫了兩聲,大搖大擺的朝樑蝶兒他們這邊方向來回來了兩步,見樑蝶兒四人更加炙熱的眼神,禿子高興了。這段日子,它飛過有水的地方,發現自己的禿頭好像開始長毛了,果然是俊了吧。不用多久,它英明神武的羽冠一定還會回來,到時候就更俊了,一定能夠迷倒一大片雌性!

樑蝶兒四人看着禿子在那裡搔首弄姿,內心輕嘆:無知是福啊!

火堆漸漸的減小,天空飄雪也慢慢大了起來,一眼看天色就知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天氣也越來越冷。

聖尊擦拭乾淨手後,又幫着將水瓏頭上沾着的薄雪撫去,將她的雙手塞進毛絨手套裡,說道:“回去吧。”

水瓏認同的站起身,忽覺得雙腿微麻。她眉頭輕皺了下,以往絕對不會坐這一會就腿麻,看來不用多久她真的不能再這麼隨便在外面行走,該找個安定的地方好好養胎了。

聖尊及時將手攬着她的腰,“我抱你。”

水瓏搖頭,運轉內力遊走一圈後,雙腿的麻木感就漸漸的消失了。

樑蝶兒看見聖尊明顯不怎麼滿意的神色,以聖尊的性子來說,這時候就該不顧水瓏的意願,直接將人抱起來了纔對。不過事實是,聖尊妥協了,一手小心翼翼的扶着水瓏的腰身,一手撐着油紙傘,一如來時將水瓏小心的呵護着,遠遠看去就如一對恩愛的夫妻。

“哎,聖尊大人竟然真的對一個人生情了。”這一刻,樑蝶兒已經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花一和花二再度提着燈籠走在水瓏和聖尊的兩旁,馮豈非則剛好路過樑蝶兒身邊,忽而聽到樑蝶兒的低語,他身子一頓,神情若有所思,卻很快收斂得乾淨,恭恭敬敬的跟在聖尊和水瓏的後面。

回去的路上,沒有多久就看到了客棧在燈火中隱約的輪廓,幾人進入客棧後,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這次端熱水送到水瓏面前的是馮豈非,聖尊接手轉身走進房間。

一如昨晚,聖尊親手伺候按摩,期間他輕問:“賞雪時看你發了幾次呆,是在想人還是在想事?”

水瓏垂眸望着他,一晚上他都在看着她嗎,要不然怎麼知道她發了幾次呆。

“嗯?”聽不到水瓏的回答,聖尊擡頭看她,和她的視線對上了。

兩人都沒有任何的驚訝,也沒有的避讓,似乎對視對他們來說再自然不過了。

水瓏懶洋洋的說:“什麼都沒想。”見聖尊明顯不信的神色,她微微一笑,又說:“就算想了,我也不想告訴你。”

這麼明目張膽的直白回答,讓聖尊無可奈何,幫她將雙足擦拭乾淨,塞進已經用熱水袋熱好的地方,再蓋上被子,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聖尊端着銅盆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回頭去看水瓏,笑着說道:“初雪日能讓人實現願望,也可以在這一日許願,待下一個初雪日實現。”

“這種騙小孩的東西你也信?”水瓏側躺在牀榻內,淺眯着眼睛和聖尊對視。

聖尊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說:“初雪日說過的話也是如此。”

他的笑容至情至性,在房間裡溫潤的燭光下,更顯得溫柔動人。然而他的雙眸倒映着燭火,跳騰着絲絲的火苗,透着一絲耐人尋味的妖異感,讓人莫名的心慌意亂,忍不住去相信他的話。

水瓏想起來,今天他的確說了很多動人心脾的話,一次兩次的觸動人心。

“好夢。”聖尊說道,推開門走出去。中途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將腦袋又探入門內,對水瓏認真說:“要夢到我!”

“噗嗤。”水瓏被幼稚的行爲惹笑了。

這一場初雪下了整整一個晚上,翌日到了清晨依舊沒有停,看樣子還有越來越大的跡象。因爲天氣的問題,昨天夜裡離去的人很少,今天早上就讓逢山客棧客滿,一樓已經坐滿了人,外面的棚子下也停留着不少人。

從這羣人的議論聲中可以得知,他們的目的地都是飛鏡千山,爲的就是去參與武林大會。

水瓏一行人走下來的時候,讓一樓內安靜了不少,然後就聽見許多的竊竊私語——

“就是他們,看到那個男子了嗎,就是他說昨日會下雪,時間一點都不差。”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年輕,不是說擅觀天算卦之術的人都是年老的人嗎?”

“還以爲有多了不起,看起來也普普通通啊!”

“小聲點,小聲點,看到他身邊跟着的人沒有,是江湖有名的賤猴,還有那個……咦,飛鏡山谷的少主怎麼也和他們走一塊了?”

在衆人的議論聲音,水瓏幾人已經下來了一樓,一眼看去卻沒有一張空位。

“馮大哥,這裡。”一聲脆亮的叫喚。

馮豈非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燕飛英三人的身影,燕飛英正滿臉笑容的朝着他們這邊招手。

馮豈非朝燕飛英點點頭,卻沒有往他們那邊去,對聖尊和水瓏恭恭敬敬的說道:“少爺,少夫人,這邊請。”他就讓兩個隨從,一早起來佔好了位置。

人多早佔位置這種事情,其實不用馮豈非吩咐,他身邊的兩個隨從早就習慣了。

‘啪啦’一聲聲器物落地的聲音響起,一樓許多人的面色也變了,全因爲馮豈非對聖尊和水瓏的稱呼。

“剛剛飛鏡山谷的少主叫他們兩個什麼?少爺和少夫人?我沒有聽錯吧?”一個忍不住質疑。然後很快就得到了許多人的肯定,“你沒有聽錯,我也聽見了,是少爺和少夫人沒錯!”

衆人看着聖尊和水瓏的目光立即就變了,充滿着探究和顧忌。尤其是和水瓏同日入住這個客棧一直沒有走的人,最明白之前幾人之間的關係,誰知道短短一日,互相不認識兩方人就攪和在了一起,馮豈非就這麼心甘情願做人奴僕了!

沒錯,心甘情願,

每個人都看出來了馮豈非的心甘情願。

因爲被這麼多人議論着,馮豈非依舊神色不變,對聖尊和水恭敬得不得了。

“小非,有前途啊。”趁着馮豈非離開聖尊和水瓏的身邊,去給小二點早餐時,花一走到他的身邊說道。

花二也點點頭說:“比我們兩兄弟有前途多了。”

他們原本以爲能夠看幾天馮豈非的笑話,誰知道馮豈非這麼聽話,還將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的。要知道,一開始他們就是各種不服氣,各種叛逆,最後被聖尊修理得身心受創,最終才乖順下來。

馮豈非忽略掉‘小非’這個稱呼,對兩人說:“少爺只放你們一天假。”

花花兩兄弟神情當即變了。

對了,少爺只說放他們一天假,昨天已經過了,今天他們要是繼續這麼隨意的話,說不準就得倒黴了。

兩兄弟當即恢復了面癱臉,一言不發的走到聖尊和水瓏身後,正正經經的當着人形背景。

一個人從嬉皮笑臉變成嚴肅古板需要多長的時間?看花花兩兄弟就知道,變臉比翻書還快,看得一衆客棧的客人滿臉無語之色。

馮豈非很快將早餐準備好,和小二一起端過來。小二端着的是給他們吃得,至於他手裡端着的自然是給聖尊和水瓏的,將手中的白粥和幾碟小菜放下,馮豈非說:“奴才已經檢查過了,乾淨無毒。”

花花兩兄弟默默的盯着他,果然大家出身就是大家出身,這伺候人的本事還真不是他們能比的。以前沒對比的時候,他們還自認爲自己算得上是專業人員了。

“嗯。”聖尊淡淡應了一聲,算是對馮豈非所作所爲的肯定。然後端着碗給水瓏舀粥,水瓏看了一眼又將視線收回來,手裡拿着一本薄薄的書冊看着。

馮豈非這才退去,走到另外一桌用飯。這桌坐着的還有他兩個隨從,以及少年小六。

小六的表情有一絲憤慨,雖然昨天晚上少主已經告誡他了,不過看着少主以奴僕的身份去伺候別人,他還是看得心中不滿。

馮豈非將小六的神色看在眼裡,見他用勺子用力的敲響了下瓷碗,表情便一冷朝他說:“若是無法接受就自己先回去,要不然跟在我的身邊,也只會成爲我的拖累。”

平日裡他從不會對小六這麼的嚴厲,說出這麼傷人的話,然而見識過看聖尊的性子和實力後,就由不得他不小心了。

小六一副受傷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馮豈非。大約過去了十秒,他才低下頭,低聲說:“少主,我知道錯了。”

馮豈非嘆了一聲氣,說:“如果不是真的事態嚴重,我也不想這樣逼你,我知道你是爲我抱不平,不過不需要,你要知道想要成爲人上人,必先吃得苦中苦。”

“少爺,我知道錯了!”還說這句話,不過語氣顯然要誠懇了很多。

他們這一桌的說話聲音不大,卻逃不過真正高手的耳目。

水瓏朝馮豈非看去一眼,心想馮豈非武功不算絕頂,不過奴役屬下的本事卻不小,很能收攏人心。這是身爲上位者必須具備的一向才能。

“你們也去吃飯吧。”見聖尊遞過來的粥碗,水瓏對花花兩兄弟說。

花一和花二應是,然後就無比自然的湊到馮豈非這一桌來了。

小六和兩個隨從顯然不習慣他們,馮豈非無奈也不好出言驅趕,只能讓出位置給他們落座。

“唔嗯~”讓人心口酥麻的媚軟聲音響起,這種酥麻絕對不是讓人心亂神馳的酥麻,而是起雞皮疙瘩的那種。因爲發出這媚軟的聲音不屬於女子,而是男子。

水瓏一眼掃過去,發現不少人不小心打翻了飯碗,表情異常的有趣。她勾了勾脣角,看來今天又會有一個熱鬧的早晨。

聖尊將她的笑容收入眼中,看向出現樓梯口的樑蝶兒,對於她的表現表示滿意。

樑蝶兒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了不一樣的意義,能得到聖尊難得的肯定。他現在正穿着鬆垮垮的衣服,披着柔順的頭髮,睡眼惺忪的走下來。

只看他的面容,白嫩俊秀,神情柔媚,沒有束冠的頭髮披着,一瞬會讓人誤以爲他是女子。然而下一刻,當衆人看到他鬆散的衣裳,露出一抹平坦的胸膛,以及那明顯屬於男子的骨架子身高,都讓人知道這廝真實的性別。

這是個男子,一個比女子還扭捏的男子!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彙來形容客棧裡衆人的心情的話,水瓏想非得用現代的詞彙才能最完美的凸顯——我列個去!蛋疼了有木有!

“好睏呀。”樑蝶兒打着哈切,走下樓梯的身姿扭動,腳步夫虛浮得像是走在搖籃上,讓人不由的懷疑下一刻他就會摔倒。只是樑蝶兒沒摔,他睜開惺忪的眼眸,發現衆人都在看着他的時候,神情先是一呆,緊接着張開了嫣紅的小嘴……

“哎呀,好討厭,居然都盯着人家。”一扭腰,一跺腳,一甩髮,一抹嬌羞的紅潤,一道欲語還休的媚眼,堪稱經典。

“噗——”逼得衆人一臉血。

樑蝶兒尚不自覺,迅速將胸膛鬆散的衣襟拉攏好,恨聲說道:“看了人家的身子就得負責,你們誰看到了,誰看到啦?看到了不承認的話,人家就挖了你們的眼睛!最討厭負心漢了!”

本來熱熱鬧鬧的客棧立即鴉雀無聲,低頭的低頭,搖頭的搖頭,可見樑蝶兒的影響力多麼的龐大。

“嘖,就你們這羣矮冬瓜,人家纔不稀罕呢。”樑蝶兒撇撇嘴,走下了樓梯。目光四射,誰對上了都轉頭,樑蝶兒最後將目光落在馮豈非這一桌,搖搖晃晃的就來了。

小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接近,馮豈非伸手將他張開的嘴巴捏合上,避免了粥水滑落的悲劇,對他淡定說:“吃飯,是自己人。”

“……”少主,小六覺得,小六說不定還是暫時回去會更好。小六默默的看着馮豈非,心想:少主,您受苦了!

馮豈非面對他的眼神注視,非常的淡定。拿了一副碗筷遞給樑蝶兒,說:“坐。”他指着花一和花二身邊的位置。

“小非真體貼~”樑蝶兒笑得滿臉開懷。

馮豈非點點頭,沒有任何的迴應。事實上,經歷了昨晚一切,他的承受能力已經增長得異常強大了。

“啊啊啊——”客棧的平靜沒有持續多久,又被一聲男人的尖叫打破了。一個只穿着中衣,滿臉憔悴之色,手拿長劍的男子跑了出來,憤怒的對着客棧一樓衆人大吼,“你們看見一個妖人沒有?佔了老子的牀,偷了老子的衣服,還讓老子……呸!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你給老子站出來!有本事和老子面對面的打……”

他的話語截然而止,順着衆人的視線,朝馮豈非這一桌看過來,立即就發現樑蝶兒的存在。

“妖人——!”這男子大吼一聲,抽出長劍朝樑蝶兒飛身過來。

水瓏朝那邊掃了一眼,然後眼前一黑,是被聖尊的手掌擋住了,不過她不鹹不淡隱約有一絲戲謔的話語還是說了出口,“兄弟,你遛鳥了。”

“噗!”不止馮豈非四人噴了,不少旁人也噴了,更多的人還一副茫然的神情,似乎沒有明白過來水瓏的話。

聖尊遮住她視線的手用力的壓在她眼睛上,口氣有一絲怒意,“看清楚了?”

“沒有。”實話實話。只看見隱約一抹黑,就被您老的手擋住了。水瓏知道,如果這時候戲弄對方,故意說看清楚了的話,再安撫回來倒是麻煩。

聖尊輕哼一聲。

水瓏視線被擋住了,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只聽到一聲慘叫聲,然後聽到聖尊說:“剁了喂狗。”

客棧裡寂靜無聲。

只見那個拿劍披向樑蝶兒的男子躺在地上,雙手捂着流血的下體,一副即將暈眩過來的痛苦樣子。至於他的寶貝?則被一根筷子,定在地面上。

全場衆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們誰也沒有看見聖尊是什麼時候出手,反正一瞬間就這樣了。

花一和花二默默的夾緊了雙腿,馮豈非也是如此,就連樑蝶兒都有些發秫。至於客棧的其他人,男子差不多都這狀態。

“嗯?”聖尊朝樑蝶兒看來。

樑蝶兒欲哭無淚,可憐兮兮的望着聖尊,低聲求饒,“主子,找別人行嗎?”

聖尊淡說:“誰開了他的褲子?”

樑蝶兒聽出他淡然口氣中潛藏的危險,悄悄的看了眼被捂着眼睛的水瓏,他知道聖尊之所謂生氣,全因爲水瓏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如果不是自己開了人家的褲子,水瓏也不會看到……

哎……自作孽不可活!

樑蝶兒垂死掙扎,“這個好髒。”

“你不就愛玩髒東西?”聖尊說。

冤枉啊,污衊啊!看着衆人望向自己詭異的眼神,樑蝶兒淚眼汪汪,“主子,此處無狗。”

聖尊說:“餵馬。”

樑蝶兒說:“馬吃素的!”

聖尊微微眯起雙眸,輕輕的笑了,“餵你。”

“屬下搜遍方圓十里也會尋得一頭狗給喂下去!”樑蝶兒行動如風,抓起地上的筷子,舉着那物件就要走。

“記得,”聖尊在後面提醒,“親自剁碎了。”

“……”樑蝶兒心想,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水瓏聽着全程,已經能夠猜出畫面,心想的則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206 吃飽打人195 熱鬧組合201 做看戲人005 初次交鋒174 我沒有裝005 初次交鋒098 嫉妒之毒089 夫妻對話056 覲見太后249 相聚之始239 絕殺之局047 各吃各物173 你跟我走第225章 海上相遇248 西陵來旨044 衛氏危機213 只給我看078 兩人獨處215 該看戲了227 嘲鳳消息220 命運相遇162 峰迴路轉217 輸的徹底030 有何不敢116 即將到來187 我們私奔122 剃光頭髮137 讓她開心132 水瓏曝光129 恃寵而驕069 水到渠成173 你跟我走231 姨姨其人068 聘禮帝延016 承蒙惠顧029 沒有章名170 他在的好244 夙央明悟185 視爲替身011 弟弟中毒097 太后受氣216 水瓏出手221 交換信物006 夜色驚鴻048 阿瓏帝延053 更喜愛你086 護人如寶091 夫妻信物152 殃及池魚133 鬧劇落幕108 三選其一169 人若美玉108 三選其一006 夜色驚鴻201 做看戲人191 聖尊變臉106 陰謀暗起221 交換信物237 大貓所遇106 陰謀暗起109 身返南雲183 拉你一起004 長孫流憲013 這事沒完081 煩心事兒066 禍從口出192 果然夠濺150 有何自傲227 嘲鳳消息184 血光之災173 你跟我走025 口說戰略239 絕殺之局228 到達海會057 做大領主096 一語成讖244 夙央明悟212 沒有底線100 花開兩朵174 我沒有裝146 沒有章名104 偶爾吵吵123 需求因你145 一片好意008 替天行道162 峰迴路轉217 輸的徹底185 視爲替身013 這事沒完223 母子互動002 無肉不歡082 其人之道168 聖尊別鬧170 他在的好145 一片好意095 再見夙央198 剁了喂狗102 好大膽子
206 吃飽打人195 熱鬧組合201 做看戲人005 初次交鋒174 我沒有裝005 初次交鋒098 嫉妒之毒089 夫妻對話056 覲見太后249 相聚之始239 絕殺之局047 各吃各物173 你跟我走第225章 海上相遇248 西陵來旨044 衛氏危機213 只給我看078 兩人獨處215 該看戲了227 嘲鳳消息220 命運相遇162 峰迴路轉217 輸的徹底030 有何不敢116 即將到來187 我們私奔122 剃光頭髮137 讓她開心132 水瓏曝光129 恃寵而驕069 水到渠成173 你跟我走231 姨姨其人068 聘禮帝延016 承蒙惠顧029 沒有章名170 他在的好244 夙央明悟185 視爲替身011 弟弟中毒097 太后受氣216 水瓏出手221 交換信物006 夜色驚鴻048 阿瓏帝延053 更喜愛你086 護人如寶091 夫妻信物152 殃及池魚133 鬧劇落幕108 三選其一169 人若美玉108 三選其一006 夜色驚鴻201 做看戲人191 聖尊變臉106 陰謀暗起221 交換信物237 大貓所遇106 陰謀暗起109 身返南雲183 拉你一起004 長孫流憲013 這事沒完081 煩心事兒066 禍從口出192 果然夠濺150 有何自傲227 嘲鳳消息184 血光之災173 你跟我走025 口說戰略239 絕殺之局228 到達海會057 做大領主096 一語成讖244 夙央明悟212 沒有底線100 花開兩朵174 我沒有裝146 沒有章名104 偶爾吵吵123 需求因你145 一片好意008 替天行道162 峰迴路轉217 輸的徹底185 視爲替身013 這事沒完223 母子互動002 無肉不歡082 其人之道168 聖尊別鬧170 他在的好145 一片好意095 再見夙央198 剁了喂狗102 好大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