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正式上班的第一天,蘭沐星特意化了個淡妝,然後跟着唐澤彥來到了上班的地方。
上班的地點不是昨天應聘的那座摩天大樓,而是另一座陌生大廈的28層。
望着那鑲金的‘唐氏調查事務所’七個大字,蘭沐星嘴角微抽,至今都想不明白,當年怎麼就招惹上他呢。
“啊,老大,你從哪兒把了個這麼正點的妹子啊?”一名留着漢奸式的三七分頭,穿着碎花襯衫和緊身牛仔褲,腳踏尖頭皮鞋的年輕男子殷勤的迎了上來。
蘭沐星下意識的蹙起秀眉,這人是理髮店裡的設計總監還是夜店裡跑出來的牛郎吧?
一個大男人穿成這樣這副騷包樣,如果不是對方有張尚可評8分的臉,她真的有種親自動手幫他再修理的衝動。
“嗨,我叫高藝,美女怎麼稱呼啊?”騷包男熱情的做着自我介紹,同時伸出手。
“哪邊涼快哪邊呆着去。”唐澤彥毫不客氣的搶在蘭沐星之前拍下那雙鹹豬手。
高藝悻悻的回到原本的座位,卻依舊不死心的對蘭沐星送個飛吻。
幾乎同一時刻,一道稅利的眼刀剜向他,恨不得將他就地正法。
被送飛吻的蘭沐星暗想,這人不會腦子有病吧?
“他是醫科大學的高材生,精通解剖學,此前是一名法醫,是我花重金挖過來的。”說完這句後唐澤彥俊臉徒變,變得有些凝重,“只是令人痛惜的是,他的腦子有時會有點不正常,所以你以後儘量離他遠一點。”
“嗤!”周邊倏得響起幾聲悶笑聲,唐澤彥擡眼掃去,衆人立馬一副專心致志廢寢忘食。
“讀書讀太多的原因嗎?”蘭沐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奇的開口追問。
“呃,是啊,讀書讀傻了。”唐澤彥微愣,隨即用力點頭附和。
古人云的沒錯:物極必反,天妒英才。幸虧她當初讀書時一直沒有多認真,不然她這個隱蔽的英才準得跟那人一樣。
想到這,蘭沐星不免一陣後怕與慶幸。
座位上的高藝猛翻着白眼,靠,誰TM腦子不正常了!這話要是擱成其他人說,他發誓,一定要將那人當標本親手給解剖了!
“美女,歡迎您的加入!”左手邊另一名年輕的男人站了起來,熱情而大方的向蘭沐星伸手。
他一身標準的白領裝扮,白襯衫黑西褲,精簡的寸頭,爽朗的笑容,會讓人莫名的產生親切與安全感。
這種類型的男人最容易贏得女人的信任,蘭沐星也不例外,所以,沒有排斥,沒有羞澀,她伸出了手。
“您好,我叫章繼軍,是唐總聘請來的刑偵律師。”
剛走一個法醫,又來一個律師,蘭沐星轉過臉看向唐澤彥,就你的那些收入夠支付他們的薪水嗎?
接收到她眼裡的疑問,唐澤彥謙虛一笑,“忘了告訴你,我還有一個身份,中產階級二代。”
擁有超跑加別墅的人也叫中產階級?
室內連帶她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一道天雷從頭頂劃過,轟隆隆的響。
若他所言成立,那她不就是那八輩貧農子女?
剛想開口表示抗議,“唐總,有案件!”手執話筒的高藝高聲叫嚷道。
“唐總,特案組的張隊打來電話說在市郊一座水潭中打撈出半具無名女性屍體,要求你親自過去看看。”高藝一改剛纔吊兒郎當的德性,一臉嚴肅的說着。
唐澤彥掏出一根菸點上,聲音透過裊裊上升的輕煙傳出,兩眼迷濛的望着高藝,“水潭在哪個方位?”
“東江上游。”
“嗯,將水潭的地形畫一張圖紙發到我手機上。”
“好的!”
唐澤彥別過臉看向蘭沐星,“你暈血嗎?”
蘭沐星搖了搖頭,她前天才剛流完血。
“那你去向高藝要一個口罩一起去吧,我在樓下等你。”抽完煙後,他起身撈過桌上的鑰匙往門外走。
“等一下。”蘭沐星忽然出聲喚住他。
“嗯?有什麼問題?”唐澤彥臉色奇怪的回頭年向她。
“我準備口罩做什麼啊?還有……你就這樣空手去現場嗎?”想到要從高藝那雙解剖屍體的手裡接過口罩戴在嘴巴上,她便覺得有股噁心感在胸膛橫衝直撞。
“那你說我帶些什麼去現場呢?”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比如說放大鏡,望遠鏡,捲尺,手電筒,筆,黑皮手套,大檐帽,手槍之類的呀。”這可是神探福爾摩斯的經典破案工具啊。
當然時代在進步,工具也得跟得上,“還有照相機,攝影機,竊聽器,啊,最好再戴一副007同款的大墨鏡……”
越說越興奮,兩眼閃閃發光。
“是不是還要像日本的工藤新一那樣,脖子上綁個領結型變聲器,鈕釦上安個擴音器,手錶裡暗藏麻醉槍,腳下踩個太陽能滑板,最好腰裡再繫個任何時候都可射出球的腰帶?”唐澤彥笑容陰森的接下她的話茬。這個女人的腦子被驢給踢了?
腦海中的畫面急變,高瘦機警的福爾摩斯瞬間切換成穿褲衩的小屁孩,呃……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