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嫡長子,傅逸。”
“沈雲兮親表哥?”
“也是你表哥。”
“……”沈凌酒風中凌亂了一會兒,艱難開口道:“我哥同意了?”
“沒有。”
沈凌酒剛要鬆口氣,滄九又道:“可,沈老將軍同意了。”
“滄九,你知不知道你說話說一半的毛病,會激起我閹了你的獸慾?”
滄九:“……”
傅逸其父傅立葉官拜兵部尚書,耿直古板。其妹傅姍,雖待字閨中,卻是個不太安分的主兒,自恃聰明,貪慕虛榮,其母江氏跟她一路貨色。
這傅家這麼看也算是高門大戶,而且傅逸也一表人才,文武兼備,雖是武將卻溫文儒雅,相對於的門閥較低的京都女子,是個理想歸處。
但對於沈凌酒卻是火坑,不,火葬場。
傅逸——射聲校尉,掌禁軍中的弓箭手部隊(屬左右武衛),沈煜書是越騎校尉(屬左右翊衛),兩人同爲武將官拜四品,但兩人並不在一處辦職,只因二房沈世仁的姻親關係,大家走動頻繁,而沈凌酒也是因了沈煜書的關係沒把傅逸當外人看。
想到此人,沈凌酒着實蛋疼了一把,說起這傅表哥,也是個特別的人物,特別單純,特別瞎。
人生若只如初見,她一定不會招惹這朵爛桃花,論起她和傅表哥的過往,簡直可以寫本《我和表哥,不可描述的二三事兒》,起初她被他人畜無害的外表迷惑,便口無遮攔嘴賤了兩句,想不到他卻誤會成調戲了他,當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三年前沈雲兮生辰,二房姨娘便藉此機會在府中設宴招待京都各家小姐,其中也來了不少官宦子弟。
那時沈凌酒不過十三歲,而傅逸年長她五歲,已經到了可以有通房丫頭的年紀。
沈凌酒因爲臉上的胎記被衆多世家小姐嘲笑排斥,她便獨自帶酒去了沈府最偏僻的菱園。
這時迷路的傅逸不知不覺轉到了菱園,見到沈凌酒的時候,她一襲白衣正躺在一顆開滿梨花的樹上喝酒看書,梨花已經落得差不多了,樹上只有零星的花瓣隨風搖曳。一陣風吹來,梨花輕輕飄落。
傅逸踩着一層雪白的花瓣,來到沈凌酒身邊問路。
沈凌酒斜眼一瞟,發現樹下的男人有一具挺拔英武的身材,收身剪裁的衣服顯出他漂亮的長腿,窄腰和寬肩,他面容雖然不是絕頂的好看,卻別有一分飛揚英挺的俊氣。口吻也謙虛有禮,不似別的公子哥以貌取人,看她跟躲瘟神似得。
沈凌酒笑了一下,不但沒有給他指路,反而誆他一道喝酒。
如果傅逸不是智障的話,就應該察覺到自他喝酒後,沈凌酒就沒有再碰過酒。她趁他不備在酒裡下了二兩蒙汗藥,其實她身上還有巴豆和砒霜來着……
喝得迷迷糊糊的傅逸一把抓住要走的沈凌酒,夢裡看花一般,用熱切得近乎於一見鍾情的眼神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這輩子第一次有人用這種眼神看沈凌酒,可她一點也不高興,因爲傅逸是個十米開外男女不分,五十米開外人畜不分的高度近視!
“那你叫什麼?”沈凌酒明知故問。
“傅逸。”
沈凌酒回頭看他一眼,發現喝醉酒的傅逸俊俏的臉上帶着一抹別緻的羞赧之意,她心下微動,一時動了戲謔之心,便在男人身邊蹲下,伸手擡起他的下巴,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問:“你對我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