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沈凌酒一愣,心莫名的顫了顫,良久她才支吾着道:“你……”
突然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一直以來見他清心寡慾,雖然府上被皇帝賜了一些美人,但小騷包也說他從未寵幸過誰,她也就沒有在意,甚至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司行儒他有沒有喜歡的女人?
沈凌酒自詡不笨,但唯獨在美色上,顏控得可怕,即使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不能違心地說他一句壞話,畢竟長得帥又不是他的錯,被人覬覦了下個藥也是情理之中。
若真是他喜歡的女人,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拱手讓人才對,所以她猜想應該是被迫的,但古代男人嘛,三妻四妾,不是處男而已,她也不知道她在糾結什麼,淺淺淡淡的有種自己白菜被豬拱了一般的失落。
回味了一番司行儒的俊容後,沈凌酒表情仍舊呆呆的,彷彿失戀了一千次。
“怎麼,失望了?”
聽着她悠長緩慢的呼吸,他聲音有些嘶啞的問。
“司行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以爲拿這個糊弄我,我便會知難而退,有朝一日我若嫁給了旁人,你哭都來不及。”
他腳步停了片刻,接着啓齒道:“把手挪開!”
他聲音如風,輕繞耳邊,沈凌酒,“哦”了一聲,非常不捨地把放在他胸上的爪子收了回來,又沒胸,兇什麼兇?
不等她回過神來,司行儒“嘭”的將她扔到地上。
沈凌酒揉着被摔麻的屁股,拿眼瞪他,司行儒慢慢彎下腰,如墨的青絲,似飛練傾瀉般披散在肩頭。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沈凌酒的腿,狹長的眼睛微微一眯,而後,古井無波地道:“不是說腿傷了麼?”
沈凌酒屏住呼吸,對上他視線的一剎那,她心虛得狗腿一笑:“走夜路我怕被蛇咬,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下嗎?”
“憐香惜玉是對美人,你覺得你美嗎?”
沈凌酒被他這麼一嘲諷,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
他起身,背對沈凌酒,道:“腿沒有傷也罷了,還敢在本王背上蹭,就你胸前這二兩肉……也想試圖引誘本王?”
蹭了嗎?
有嗎?
明明是溪邊路不好走,他吃她豆腐纔是吧,這廝竟厚顏無恥倒打一耙,雖然她完全沒這意思,不過她想了想道:“你要這麼想,我也不介意。”
“呵。”他輕笑一聲,把被沈凌酒編成小辮子的墨發理了理,雲淡風輕道:“你覺得本王……”
沈凌酒拍拍屁股站起來,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會對平胸感興趣?”
沈凌酒審視着胸前的二兩肉,雖然不大,可也不算小啊,約莫一個手掌還握不過來……看她堂而皇之的摸着自己的胸,比量,司行儒轉過頭,俊臉漆黑。
沈凌酒皺眉,往他面前一站,氣勢磅礴道:“你……”
你眼瞎啊!不等這話說出口,司行儒便挑眉:“嗯?”
“你……你,你說得都對!”沈凌酒垂下腦袋,嘆了口氣,反將他一軍,“都說胸要被揉才能大,我這不是沒人揉麼,怪我咯?”
司行儒看着她一時間百感交集,所有詞句都膚淺地匯成了一句話——“你的臉不治也罷。”
沈凌酒:“……”
臉皮厚就臉皮厚,說得這麼婉轉作甚?害她差點聽不懂。
沈凌酒一抖,擡頭去看他,月色淺淺的照在他白衣上,於地面投下一道拉長的身影。她小聲嘟囔了幾句,跑上去挽住他的手道:“我……我真怕蛇……”
司行儒扶額,“害怕就走快些。”
這時沈凌酒突然發現司行儒周身燙得可怕,她鬼使神差的摸上他的額頭,“嘶……你發燒了。”
“所以,讓你走快些……”
不等他說完,司行儒便感覺頭重腳輕,下一秒眼前一黑,他凜然倒在了沈凌酒懷裡。
“喂……你醒醒,別嚇我啊?”
肯定是傷口感染處理得不及時,發高燒了,方纔她還騙他揹她,現在怎麼辦?
沈凌酒使出力氣將他拖到一棵大樹下,看這樣子,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屆時殺手找來她很是擔憂能否護他周全,只盼沈煜書和昭王的人能夠快些找到這裡。
沈凌酒打水給他清洗了一下傷口,接着重新上藥,又將他抱在懷裡取暖,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看着漸漸發白的天空,她伸手握住司行儒的大手,那淺淡的溫度,無法讓人心安。
她下巴抵在他的額頭,沒甚力氣道,“司行儒,你……你再不醒來,信不信我強了你!你別以爲我幹不出來,我……”
“我信。”
那乾啞,無力的聲音一出,沈凌酒手一緊,豁然低頭,“你,你醒了……”
“嗯,還好只是劫色,我怕我再不醒來,你就把我烤來吃了。”
“那……那也得先那個了……才殺。”
“嗯,你完全乾的出來!”
“額頭那麼燙,還能貧嘴,看來是我瞎操心了。”
看着沈凌酒眼底溢出的那絲水色,還有那一抹亮光,司行儒點頭,嘴角溢出點點笑意,“走吧。”
“你……你行不行?。”
“要不,你背本王?!”
“揹你可以啊,你娶我我就背。”
“本王此生不會娶妻,你……”
“司行儒,一大早的,你的嘴實在太欠了,信不信本小姐強吻你?”
“咳咳……咳咳……”
“我說了,不要輕易拒絕我,你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這還沒嫁給本王呢,就開始河東獅吼了,真娶了你,本王肯定紅顏薄命。”
“你……”沈凌酒氣得直跺腳,這男人嘴太壞了!毒舌起來,簡直就是衣冠禽獸,根本和沈煜書沒有差別,她冷靜冷靜,再冷靜,呼吸呼吸深呼吸,“還嫌棄女人是個麻煩,現在你纔是個麻煩好吧?”
“嗯,你很有先見之明。不過現在才說這話,晚了。”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遠方草叢裡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速度極快,腳步衆多,一聽就是大批人馬,沈凌酒握緊手中的劍,和司行儒對視一眼,心跳均有些不穩。
來者何人,是敵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