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蘇以澤有所消停,但還是持續不斷的‘煉丹’,介於她每日都讓滄九去御宴樓打包吃食,讓沈陵酒忍不住在想蘇以澤是不是看御宴樓的廚子不順眼,打算跟他一決雌雄了?
他整日泡在廚房,練廚藝的決心,就連滄九都感嘆道:“她若是把這決心用在刺繡上,都成大家閨秀了。”
沈陵酒默默扶額,苦不堪言,只能自暴自棄:“算了,毒不死,就吃吧。”
蘇以澤知道了很是欣慰,然後就連晚上都不睡覺的玩命練廚藝,還問她感不感動?
她敢動嗎?
敢動嗎?
這日,沈凌酒早早起牀活動筋骨,瞧見沈煜書來了,便笑道:“你都不擁抱一下你親妹妹嗎?知道你要來,我可是恭候多時了。”
沈煜書將御宴樓剛出鍋的小包子遞給她,面無表情道:“抱了你,是否給我報銷買包子的銀子?”
沈凌酒將包子塞在嘴裡:“滾!”
沈煜書也不生氣,是他昨日和她下棋,輸了答應今早去御宴樓給她買早點。見她吃的差不多了,沈煜書閒閒的問:“吃飽了?”
“嗯,真好吃啊。”說着她下意識的舔了舔還有蔥花味兒的手和脣角,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沈煜書滿意的笑了,對她道:“很好,去把我昨日送你的戎裝穿上。”
沈凌酒兩眼放光,這是關了半個月後,要帶她出去騎馬,出去浪嗎?可以出去調戲良家少男嗎?
不等她問出來,沈煜書便不耐煩道:“愣着幹什麼,吃撐了?”
沈凌酒捂着嘴偷笑,以迅雷之勢跑到屋裡迅速換好了戎裝,然後一刻也不敢耽擱,狂奔到沈煜書面前耍寶。
看着英姿颯爽,明亮的不可方物的沈凌酒,沈煜書滿意的點點了頭,衝她招招手,道:“來,陪我打一架。”
沈凌酒:“……”
自她和昭王從畫溪苑的懸崖回來後,第二日皇上便以沈煜書保護不周爲由將他免職在家一個月,罰俸祿三月作爲處罰。
這半月以來她之所以還呆在聽雨閣便是因爲沈煜書被罷官了,怕他想不開,不想再刺激他。
可這半月以來都挺正常的,今日怎麼舊病復發了?一大早的來找虐?難道他早上去買包子,腦袋被門擠了?
不等她想清楚,沈煜書已經擺好架勢,準備出招了。
沈凌酒仰天長嘆,桃花潭水深千尺,哪有大哥套路深。她此時此刻算是看清楚了,之前她身體抱恙,他不便動手,沈煜書一向沉得住氣,見她好了,便開始算賬了,這廝就是借個由頭,花樣揍她。
揍就揍吧,突然她想會不會這廝見她好了,一時心癢難耐,又把她打個半死繼續關着養傷?
如果真是這樣,也太變態了吧?
看着招呼過來的招式,沈凌酒心一橫,這一大早的,畫面就如此血腥、暴力和少,兒,不宜,沈煜書果然重口味,要不是知道他暗戀文璽,她一定給他張羅個婚事,找個嫂子好好管教他。
一開始沈凌酒還有點畏手畏腳,怕萬一傷了沈煜書樑子越結越大,但沈煜書下手忒狠,一拳砸過來,差點把她揍到舊傷復發,他徹底激起了她骨子裡的血性,浴,血,沸騰的她一個翻身將沈煜書壓在身下。
這一動作後,她聽到腦子裡“轟”地一聲,她在幹什麼?她已經忘了現在不是小時候了,這個引人遐想的動作會引起意想不到的尷尬,她此刻騎虎難下,突然就慫了。
拳頭捏着遲遲不敢朝沈煜書下手,沈煜書揚揚眉毛,他的眉形很好看,揚眉的樣子有一種振翅欲飛的風采。
四目相對,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彼此的情緒都似乎能一目瞭然,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流轉着一種深沉複雜的情緒,隨着他的聲音微微撞起一片波瀾:“怎麼,不打了?”
“算我輸了。”
沈凌酒捂着肩旁,驚慌失措地站起身。
沈煜書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剛纔在想什麼,臉都紅了?”
沈凌酒瞪他一眼,轉身要走,卻被沈煜書自後拉住,“阿酒……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沈凌酒掙開他寬厚的手掌,摸着下巴仔細想了想,自己也沒個答案,只好胡謅道:“喜歡他容顏冰冷絕色。”
是的她就是這麼膚淺,要嘲笑就嘲笑吧,沈凌酒已經做好了被沈煜書舌燦蓮花,吐沫紛飛。
然而想象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沈煜書只是默默的看了她一瞬,突然轉身離去。
沈煜書這一走,便接連消失了幾天,沈凌酒以爲他理解她了,想不到幾天後,他給她帶來了一樣通體雪白,周身散發着高傲氣質的東西,並跟她講:“這狗也是容顏冰冷絕色,求你移情別戀它吧。”
沈凌酒:“……”
沈凌酒足足三天沒有理他,人,獸他都能接受,爲什麼就是不能接受她和昭王呢?難道在他眼裡,昭王還不如一條狗?
他對昭王是不是有什麼誤解?他如此費盡心力阻止她的愛情,必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可是什麼呢?
沈凌酒拍了拍腦袋,腦子裡突然閃過一抹靈光,得出了一個非常驚人的結論,難道是……沈煜書也喜歡昭王?
完全有可能啊,他能喜歡文璽爲何不能喜歡司行儒呢?
想透這一層後,沈凌酒在聽雨閣頭疼幾天,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和親哥搶男人,這是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晚上沈凌酒去驚鴻閣的書房找沈煜書,見她進來,他快速的拿過一張宣紙將剛寫的東西遮住,隨後放下毛筆看着她道:“來做什麼?”
“我要出去。”
“讓滄九跟着。”
“我要去見王爺。”
“你犯什麼渾?”
“我沒犯渾。”
“誰都可以,他不行?”
“爲什麼他不行?”
“他不適合你。”
“你放屁。”沈凌酒叫囂,“是不是因爲,你也喜歡他?”
“我喜歡他?他已經好到所有人都該喜歡他了?”沈煜書大動肝火:“跟着他危機重重,即便死也沒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