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緋雪愣了愣,一時沒讀懂他話中之意。
“吳泰,你爲何只告訴了他你的計劃?”
“那是因爲吳泰哥哥是禁衛軍統領啊,讓他抓柳元修不是理所當然嗎?”緋雪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和着他是在因爲這件事而鬧她的彆扭……
聽她一口一個‘吳泰哥哥’地叫着那小子,夏侯容止相當的不爽。他氣顏緋雪不懂得珍視自己,爲了拿下區區柳家,居然以身犯險;但他更氣她在這種生死關頭不去依賴他,反而把信任給了別人。吳泰,哼,早晚他要和那個小子較量較量。
看他面上似乎怒意稍減,緋雪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瑩然一笑,道:“坐下來陪我說會兒話吧。”
在宮中,她們要避忌這避忌那兒,通常就算打了照面也只是一個眼神的交匯,就匆匆擦肩而過,從沒有機會好好地說會兒話。
夏侯容止遲疑了下,終是在她剛剛拍過的牀邊坐了下來,長臂一扯一勾,便將她攬入懷裡。難道的是,緋雪也沒有掙扎,乖乖地由着他抱。她們兩個,每每爲了壓抑情感而過得太苦了。這小小的任性,就當慰勞報償相思之苦的自己。
“顏緋雪,你給我聽着,你是屬於我的,以後我不准你再去冒這種險。若你再敢讓自己受傷,看我饒不饒你?”
將臉埋在他胸前,緋雪悄悄地吐出一截粉舌,表情雖無奈,但更多的卻是甜蜜。
“對了,我記得當時我昏倒了,發生了什麼事?”她問起當時的情形,最後的記憶只停留在看到他衝向自己,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中毒了!柳元修在匕首上猝了毒,還好有冥月,她及時給你吃下去一顆可解百毒的藥丸,才解了你身上的毒。”
說起這件事,夏侯容止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再次呈燎原之勢。
覺察到他身上氣息發生了變化,緋雪暗叫不好,忙將話題岔開,“這是什麼地方?好像不是夏侯府。”
精明若夏侯容止,又豈會看不出她的這點小伎倆,不過卻並沒有戳破,而是就着她的話淡淡回道,
“是我的莊子。當時你受傷又中毒,情況十分危急。那裡剛好離這個莊子近,我就把你帶到這裡來了。”
“那秋寒他們呢?可有受傷?”
“你還有心思擔心別人?”冷哼一聲,不過他還是沒好氣地應道:“都沒事。”
“柳元修呢?”她又問。
“被你那位吳泰哥哥押去面見皇上了。”語氣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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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不好了!”
匆匆走入相府書房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子,名叫張良。此人先前曾是相府的一位謀臣,後跟隨柳胥去了公主府,成了柳胥的左右手。他既然這般匆忙來到相府,必是柳胥有事情要他轉達。
書案後,一頭華髮的柳睿停下執筆的手,擡眸看向來人,並不開口,等着張良說下去。
“啓稟相爺,駙馬剛剛得到消息,說二爺帶着相府私兵前去截殺顏緋雪,結果中了顏緋雪設下的圈套,人被抓住,現正押往皇宮。駙馬說此時非同小可,要相爺務必早做打算。”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