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緋雪就後悔起了自己的‘信誓旦旦’。夏侯容止雖然聽話地閉起雙眼,卻因爲雙眼無法目視,手上亦沒了準頭,擦着擦着總會‘很不小心’地碰觸到不該碰觸的地方。
緋雪一張臉紅的都快燒了起來,終於忍無可忍之下,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布巾,咬牙道:“可以了。”
本以爲幫她擦完了後背,夏侯容止就該馬上出去。誰知,他卻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後,非但沒走,眼睛也重新睜了開來。
“你……不出去嗎?”緋雪從齒縫裡擠出這句詢問。
豈料,夏侯容止身形猛然一動,居然將她攔腰抱起,輕放在了炕上。
緋雪口中發出一聲低淺的驚呼,“你……夏侯容止,我們……不該……”如小鹿般驚慌的雙眼清澈瑩亮,緊張無措地看着他,一條手臂仍緊緊護在胸前,另一隻手則象徵性地抵在他胸前,儘管她知道這薄弱的抵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盯着她看了良久,夏侯容止最終只在她脣間落下輕輕一吻,即轉身大步向外走去。他怕不這樣的話,會忍不住要了她。
他走後,緋雪則七手八腳地將周大嫂送來的衣服穿上,臉上的熱紅久久不曾散去。
約莫盞茶時間,夏侯容止重新回到小屋,發現緋雪躺在炕上雙眼緊閉,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他放輕了腳下步伐,走過去,將外裳脫去,然後小心翼翼地在她身旁躺下。幾乎同時,他敏銳得發覺她身體微微一僵,心中瞬時瞭然:和着她在裝睡!
靜了片刻,知道身上褪去了在外面沾染的寒氣,他方纔展臂將她輕攬入懷。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他不覺輕嘆道:“別緊張,你若不想,我什麼都不會做。”
接下來,又是一陣靜寂……
背對着他的緋雪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眸,背部貼靠在他胸前讓她能清晰感覺到他身體源源散發出的熱度以及下腹的硬碩。她頓時窘紅了臉,一時間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進退維谷。
“雪兒,什麼時候我才能真正擁有你?”
清徐的聲音劃入緋雪耳膜,似是喟嘆。除了孃親,不曾有人如此親切地喚過她。‘雪兒’……緋雪意識到自己並不反感他這般稱呼。
再等等,等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地走向你……
好似聽見了她心中的潛臺詞,夏侯容止竟出人意料地接口:“還要等多久?”言語間難掩急切。或許連他自己都忘了,曾經他可口是許下過‘多久都會等’的承諾。
這一夜,相安無事地過去。夏侯容止說到做到,真的沒有再‘爲難’緋雪。而緋雪也由初時的忐忑到一點點放下心防,終是在他懷中沉沉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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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吃過簡單的早飯,周大嫂說隔壁小鎮今日有市集,便相邀緋雪一同前去。這市集對於附近的百姓而言,可算是大日子。一個月下來纔不過那麼兩三次。但凡百姓們有什麼需要的東西,都可在集市買到。不過前提是,手裡得有銀子才行。
這不,周大嫂昨兒剛得了夏侯容止的銀錠子,今日就迫不及待地想去集市買些東西來填補家用。這些年日子過得苦,連孩子們身上穿的衣裳都是一個補丁接着一個補丁,大兒子穿小了的衣裳留給二兒子穿,也實在苦了孩子們。所以周大嫂就尋思着去集市上扯塊布料,回來給兩個孩子一人做身新衣裳。
緋雪正好閒來無事,就拉着夏侯容止一同隨周大哥周大嫂去了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