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修大怒,他好不容易製造的局面,因爲駱清心,就要毀於一旦。
他猛地向駱清心推出一掌,人也借力後掠,踏上另一邊,運起所有內力,猛地踏下,絞盤又開一線。
駱清心神色淡漠,眼神清冷,吸氣沉身,開啓一線的絞盤,再次緩緩迴歸。
楚寧修調動內力,按壓,但是,纔開一線後,又被駱清心按回原位。
他明白,若是絞盤開到一半時,這樣和駱清心角力,駱清心是沒有勝算的。可現在,偏是已經迴歸原位後,駱清心佔了天時地利,反倒是他沒有勝算。
楚寧修猛地一掌劈在絞盤上。
既然無法在角力上勝過佔了地利的駱清心,那他就毀了這絞盤。
毀絞盤之後有兩個結果,要麼是卡死在這裡,再也開不了;要麼是絞盤在強大的外力之下,運起反向之力,反倒將閘口洞開。
楚寧修手一動,駱清心已經知道他的意圖。她想也不想的身形一起,匕首劃出,阻止他破壞絞盤。
然而,楚寧修佔了先機,而且,他使的,又是破釜沉舟的招式。
駱清心怒道:“楚寧修,你簡直喪心病狂!”
轟地一聲巨響,鐵製的絞盤中心,竟硬生生被他強勁的內力震斷。絞盤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緩緩動了起來。
竟是向楚寧修那邊而去。
楚寧修大笑道:“駱清心,你看見沒有。連老天都站在我這邊。逆天而行有什麼後果你難道不知道嗎?什麼叫喪心病狂?南陵不是我的國,這天下也不是我的天下,等這天下成了我的天下,我自會疼愛我的子民!”
駱清心撲向絞盤,難道她晝夜兼程趕來阻止,最後還是阻止不了楚寧修的手段?
楚寧修哈哈大笑,道:“駱清心,你別白費力氣了。乾寧城很快就是一片汪洋,乾寧城的百姓要死,駱承業要死,你駱家,也會全死光。就算我不殺他們,南陵的皇帝,也不會放過他們的。識時務者爲俊傑,你現在難道還看不清,誰才能給你真正的尊榮和風光嗎?”
駱清心不理他,她的匕首猛地划向正緩緩向着開啓方向移動的絞盤。
哪怕讓這絞盤卡死,也絕不能在已經開兩閘的情況下,讓它開啓。
乾寧城的百姓雖然走了大半,可還有數萬在城裡。一旦三閘全開,生靈塗炭,會有什麼後果,簡直不能想像。
楚寧修冷笑連連,看着駱清心徒勞無功的模樣,明明焦急,卻偏還冷靜的想着對策。
她就是這樣,不到最後的時刻,永遠不願意認輸。不到最後的那一刻,就還不肯放棄。
在她眼裡,似乎就沒有失敗。
以一個人之力,挑戰對抗整個基地,在密如雨點的追殺之中,仍是堅持自己的路,那是怎樣的瘋狂?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那時候,他們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瘋了,她是嫌命長了。
可是,她卻真的成功了。
她成功地查出了自己的身世,成功地揭露了基地的兇殘和陰謀,成功地摧毀了那個讓他們窒息而恐懼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