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北曜臉色紫脹,上氣不接下氣,看樣子難受之極。
皇帝道:“快傳御醫!”
端木北曜艱難地擺了擺手,道:“不……不妨事……”而後,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慢慢站穩,又過了幾息的功夫,臉色就從紫漲又恢復到蒼白了。
雖然還是沒有血色,可是,這已對有人樣兒了。
駱清心:“……”
這也行?
端木北曜還一臉堅強地道:“父皇賜宴……不可,不可掃興!”
皇帝眼神又柔和了幾分,道:“若是真的不舒服,不必強撐!”
他是皇帝,他有許多兒子,能對端木北曜這麼關切地說話,也見得對端木北曜的不同。這樣的對待,使得端木擎越和端木赤燁雖然臉色不變,眼中卻多了幾分隱晦。
端木北曜端了面前的酒杯,在駱清心的攙扶下,去向帝后敬酒謝恩。
駱清心此時心情也很複雜。
剛纔,就在剛纔,她一個不留神,第三個魂體竟然又冒了出來,她想要殺了皇帝,還好,駱清心一直防着她,她也只控制了身體一會兒,而端木北曜是敏銳的,他發現了異常,把她拖住了。
如果端木北曜沒有這麼做,也許等她控制身體的時候,那支筷子,已經插在皇帝的咽喉,或者正插向他的咽喉。
那時候,有再好的解釋,再強大的理由,也逃不過亂刀砍死的下場。
駱清心現在沒想惹事,可這第三個魂體倒老想惹事,這種感覺真是怪異。
終於無驚無險地敬過了酒,走完了所有的禮儀流程,席到中途,端木北曜纔再次“虛弱”地退了場。
駱清心身爲瑞王妃,當然是陪着端木北曜一起離開皇宮。
出皇宮,坐在軟轎中的駱清心面無表情,不過她的心裡並非這樣,身體能隨時被另一個人控制的感覺可並不好。
原身只是偶爾來影響她的情緒,可這第三人卻要厲害得多了。而且,她滿心仇恨和怨毒,是個隨時會惹事的主。
她該用什麼辦法把這第三個魂體安撫?或者驅離?
出了皇宮,端木北曜已經等在馬車前,駱清心正要從他的身邊走過去,端木北曜卻低笑道:“愛妃,你確定不管爲夫麼?”
駱清心:“……”
這還是在皇宮門口,她只得認命地轉回來,伸手相扶,端木北曜果然十分“虛弱”,即使有上馬凳,上去也好生費事。
駱清心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道:“你夠了!”
端木北曜虛弱地半倚着她,同樣壓低聲音:“自然不夠,你看多少雙眼睛盯着呢?”
駱清心無奈,只好繼續扮溫良恭順賢良淑德的模樣,“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一點一點地上了馬車。
充當車伕的元寒嘴角抽了又抽,抽了再抽,愣是沒有上前搭把手。
終於,把端木北曜扶上了馬車,駱清心自己也坐下,元寒這才一揚鞭子,馬兒擡蹄,往瑞王府走去。
駱清心沒好氣地瞪着端木北曜,咬得牙根都疼了:“進皇宮都不帶丫頭小廝,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