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雖然病得要死,你不沾他不惹他,啥事也沒有!可這一凳子砸下去,這就說不清了。
侯世傑被血噴了一臉,可是此時也不敢擦,驚呆在原地。
剛纔喝止的聲音,是元寒發出的。此刻,元寒扶着端木北曜,怒視着侯世傑,冷笑道:“好一個曹國公府小公爺,你對三皇子到底是有多不滿?竟然當胸一凳,奪人性命?我家王爺若有個三長兩短,侯小公爺,你就等着爲我家王爺殉葬吧!”
侯世傑天不怕地不怕,在京城渾慣了,可是,此刻他怕了,他都顧不得追駱清心,也顧不得解釋,急忙道:“這這這……瑞王殿下怎麼樣了?”
別人受這一凳子,他不擔心。
可這一位不一樣,這一位風吹就能倒,這一凳子,很有可能就直接讓他見了閻王。
別人的人命他不在乎,可皇子的命,可不能斷在他的手上。要不然,不要說他這個國公府的小公爺,只怕連他曹國公府,也能被皇帝藉此機會給直接端了。
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他剛纔真是昏了頭了,怎麼就沒看清楚再砸出手中的凳子呢?
可他更是做夢也想不到,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裡!
這病秧子一年不出一次門,這樣的聚會是從來不參加的啊!
他現在恨不得把剛纔扔凳子的手斬了!
這明明是砸那個可惡的臭丫頭,怎麼一下子砸出一個抄家滅門的大罪來了?
不止他亂了分寸,在場的衆人也都面面相覷,意外來得太突然,等到他們從這混亂中回過神來,凳子已經砸中了人,而且散開了,而被砸中的人也已經暈了。
當看清被砸中的人是誰時,很多人和侯世傑想的一樣,這位身體嬌貴着,嬌弱着,平時風大一點也能讓他病上十天半個月,這一凳子下去了,人也不知道有救沒有救。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凳子殘骸,衆人心思各異,一時鴉雀無聲。
元寒身後的左皓已經大步走向端木赤燁,他神情悲憤地道:“誠王殿下,我家王爺今日前來參與賞花會,不知道因何事得罪了曹國公府小公爺,小公爺竟然要置我家王爺於死地。我家王爺就算不在朝堂,不理政務,不沾朝事,可也是皇子之尊,請誠王殿下做主!”
端木赤燁:“……”
在場的衆人之中,以他的身份地位最尊,這元寒直接就把他給拉下水了。
他就是看個熱鬧好嗎?
不論駱清心死不死,侯世傑死不死,端木北曜死不死,他都不關心。
可是,元寒這麼一出,他卻不得不表明態度,道:“此事事關重大,本王既然是見證,自然會將具體緣由詳細無遺漏地向父皇彙報。侯小公爺對三皇兄做的事,也不僅只本王爲見證,這兒大家都是見證。”
這是把大家也一起拖下水,人人都是見證,人人都脫不了干係。
這麼一來,衆人看向侯世傑的目光就變得怨恨起來。他們只是來參加個賞花會,怎麼就被拖到這一灘渾水裡,還抽不出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