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鳥清鳴,綠草紛紛,這裡竟然是金陵城外的一個小樹林。
這裡諸人都是發着愣,過了半天,才緩過神來,便連忙走向王賢,七嘴八舌地問他該怎麼辦。
王賢看了看周圍道:“你們在這小樹林裡面看一看,搜上一遍。”
諸兵士連忙領命,開始在這邊搜索起來。
王賢擡眼看了看四周,雨後的林子格外清涼,那些水珠還在樹上、花上打着轉,晶瑩透亮。
他這時長長出了口氣,轉首卻看見洪雅一身泥污,而且臉上盡是土灰,看上去極爲狼狽,他不禁笑出聲來。
“笑什麼!”洪雅悶聲說道:“我剛纔在洞裡摔了一跤,所以變成這樣了。”
王賢收起笑容,看着那些正在樹林裡搜捕的人們,不禁嘆了口氣道:“沒想到果然有秘道可以直通城外,看來我之前封城,實在是毫無效果,只不過他們到底藏在哪裡?”
“你到底想找什麼?”洪雅這時也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有些奇怪地說道:“如此興師動衆,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在找一幫人。”王賢微微一笑道:“這幫人是一些卑鄙小人,偷了我的東西,而且躲的像貓兒一般。”
“偷了你的東西?”洪雅不由冷笑道:“只是偷了你的東西而已,難道你這個知府大人還缺什麼東西嗎?”
王賢笑着擺了擺手,然後便抖了抖衣服,見到那天上斜陽透林,不由開懷道:“看來是雨過天晴了,嗯,是個好兆頭。”
那些兵士們在林子裡面找了一圈,然後回來稟報道:“大人,並沒有什麼發現。”
王賢點了點頭道:“今天下了一場大雨,想必以前行人的足跡都已經不在了,不過我也算知道他們是如何出去的了。”
“大人,大人。”突然之間,從下面傳來一個聲音,隨即便見到一個兵士灰頭灰臉的跑上來,他不由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大人,我們在地道的那邊找到一個出口了,是通往一個廢舊的院子。”那個兵士極快地說道:“陸忠和其他弟兄都在那邊,着我過來通知大人一聲。”
王賢點了點頭,隨即就問道:“那個院子是在哪裡?”
那個兵士撓了撓頭,迷惑地說道:“屬下也不知那是在哪裡,剛纔就順着這下面地道爬上來的。”
王賢“嗯”了一聲,也不遲疑,直接命令那些兵士們沿着這地道重新回去,要去尋那個院子。
他們已經走過一次了,所以這次重新走進去倒也是挺快的,而且極爲有序,沒過多久,王賢便見到前面有光線,他揉了揉眼睛,率先擡步上前,卻是一呆。
這是一個古舊的院子,很有些破敗,荒草鋪地,石階上也長了青苔,看上去很有些歷史了,但是在不遠處竟然站着三個人,讓王賢不由地吃驚起來,他立刻迴轉過身,卻發現背後只站着一個人,卻是那之前過去通報的兵士。
王賢臉色變了幾變,然後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來,呵呵笑道:“一寶兄,真是好厲害,竟然只派一人便讓我自投羅網了。”
那邊站着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即中間的那人便也是笑道:“臣貝,我也想不到你會找到這裡來,真是讓人吃驚啊。”
他呵呵一笑,又做了一個手勢道:“既然臣貝來了,那便請裡面說話,我還真是有很多話要和你說一下。”
王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後便擡步而行,走到這三人面前,微笑道:“趙兄、陳兄,我們又見面了。”
那幾個人正是趙萬寶、趙焱和陳十四,陳十四隻是微微一笑,並未說上什麼,但是趙焱卻哈哈笑道:“我說王大人,你也真夠笨的啊,竟然真的跑到這裡來了,虧叔叔還說你是個聰明人呢。”
趙萬寶哈哈一笑道:“臣貝的確是個聰明人,不過聰明人亦有糊塗的時候,小焱,你過去端茶上來,臣貝,請這邊坐。”
王賢聽他聲音極爲得意,也不由失笑起來,這時走向一個露天的開闊地,這邊有一個大的石臺,趙萬寶笑道:“臣貝隨便坐吧,今天你能過來,還真是讓我意外,所以什麼也沒有準備,你看這凳子上還有水呢。”
“一寶兄,我實在沒有想到啊。”王賢搖了搖頭,苦笑道:“真的沒有想到。”
趙萬寶得意地笑道:“能讓臣貝如此驚訝,還真是少見。”
王賢慢慢說道:“我的那些護衛到哪裡去了?被你們抓起來了嗎?”
“唔,這是自然。”趙萬寶笑道:“這些兵士們突然出現,還真是嚇我一跳,不過所幸的是人比較少,又沒有兵器在手,幾下就被收拾了。”
他輕聲一笑道:“至於你剛纔帶的那些人,已經被帶到另一個地方了,而只有你才走到這裡來。”
王賢點點頭道:“原來那條地下通道還可以到其他地方,這通道是你們挖的嗎?”
“並非是我們挖的。”趙萬寶一笑道:“這條通道很有些歷史了,不過我明教中人對這也不甚瞭解,改天你見到聖王,向他詢問一番,便可得知。”
王賢一怔道:“呂師囊還在金陵城?”
趙萬寶呵呵一笑道:“聖王已經回福建去了,臣貝,這條通道除了我明教的好手們知道以外,絕無他人了,你是如何發現的?”
王賢眨了眨眼睛道:“這個可以不說嗎?”
“可以可以。”趙萬寶不以爲意,隨即便見到趙焱端過茶水,他便親自接過來,給王賢擺上,然後笑呵呵地說道:“這是野茶,味道絕非一般,臣貝你雖然居於高位,但這樣的茶恐怕還沒有嘗過吧。”
王賢端起來輕喝了一口,稍品了一下道:“茶味甚重,然不辛苦。”
“這就是野茶的好處了,雖然味道重,不像那些官茶平和,但是絕對不會傷人。”趙萬寶看着王賢說道:“臣貝你說是嗎?”
“是啊,的確如此。”王賢點點頭說道:“不過一寶兄你想必並不是只請我喝茶那麼簡單吧,如今我既然在這,你我也不必多說其他,我只想問,你們真的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