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沈昭冷笑一聲,明白不是誰陷害她反倒鬆了口氣,他甩開她的臂,“死到臨頭還不悔改,真真是一匹養不熟的白眼狼!你恐怕不知,祖父早在一年前就將宗主令牌送進了宮中,如今沈家當家作主的正是皇貴妃娘娘,說她自己害自己,簡單是無稽之談!”
沈湄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不……”她憑什麼,她憑什麼!她憑什麼總是能得到她最渴望的一切!
沈昭最後睇了臉色已然猙獰的她一眼,“沈婕妤,你好自爲之罷。說罷拂袖而去。
“昭哥哥、昭哥哥,”沈湄垂死掙扎地尖叫道,“你別走,你別走——”
沈昭卻是頭也不回地出了大牢。
沈寧全然不知沈湄遭遇,她由着無塵把脈,心想着該傳個信兒給沈二夫人,免得沈家人擔心,同時也得讓他們做好朝中人拿沈湄說事的準備。
“行了,你體內的毒素已清。”無塵鬆開手指,轉身拿了溼帕拭手,淡淡說道。
“多謝。”沈寧回過神來,輕笑說道。
“你照着我的藥方吃兩天,多一帖少一帖都不行。”無塵交待道。
沈寧許久沒有碰見他這樣說話的人了,微微一笑想跟他多聊兩句,於是說道:“無塵大夫,你就是韓震的好友罷,被他請下山破了那加之毒的神醫?”
無塵聽她提起韓震,白眉一動,“你也認識韓震?”
“我跟他也是好友,我還聽說你好心辦了壞事。”
這下他的眉頭全都皺了起來,“這你也知道?不成不成,你千萬不能告訴他我在皇宮裡。”
“他不知道你在這兒?”
“當然,他要殺我,我就是爲了躲他才同意到皇宮來的。”
沈寧一笑,“他不會殺你的。”轉而她又問道,“我看你不像是個在皇宮這地方長久待下去的人,上回半夜爲我把脈治癒風寒的也是你罷?算來你在宮裡頭待了很久了。”
無塵低頭龍飛鳳舞地寫着藥方,道:“誰稀罕在這鬼地方待着,我要是早能想出治療之道,早就走了。”
“什麼治療之道?”
“你不知道麼?你的……”無塵想說來着,又記起什麼事來,擰着眉支吾一句,“沒事。”
沈寧有些奇怪,“明明有事怎麼沒事?”她的?她的什麼?難道她得絕症了?
“唉,說了沒事就沒事,我最厭惡守什麼秘密!”無塵焦躁地寫完,“我走了。”
“留步
。”沈寧讓宮婢將藥方帶下去,惟留了無塵一人。
“你說出來,我替你一齊保密,你也不那麼累了。”
“真的?”無塵來回踱了幾步,“我要說出來,我憋得悶得慌。”
“你說。”
沈寧話音未落,就聽得他急急地怕被人打斷似的道:“你的皇帝活不到萬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