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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受菊 指甲 盛事太平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清晨,大殿,早朝。

文帝勤政,早朝比歷代帝王均早半個時辰,所以當江中旱災的治理之策商議之尾聲時,天還矇矇亮。

此時,大殿裡呼氣可聞,殿中各位大臣仰望文帝,等其裁決。文帝雙眼微閉,以手撐額,坐在龍椅上沉思。文帝才年過三十,相貌英俊,棱角分明,眉宇間透着的是帝王應有的霸氣和冷漠,襯着身上所披的金絲龍袍,不怒自威。

武帝崇尚節儉生活樸素卻堅持這龍袍是一國權力的象徵,不可馬虎,遂叫人用金塊拉成一條條的絲線,織成衣料,再以翡翠銀塊制絲與上方繡上九龍之印,歷時半年才製成這一件龍袍,所以這件龍袍上無一絲一線非金銀翡翠所制,謂之金絲龍袍。且規定其隨傳國玉璽一起歷代相傳,只爲保皇權遼家代代流傳。可惜武帝只穿了一個月便一命嗚呼,而這件金絲龍袍便在文帝的龍氣下日漸閃亮輝煌。

“朕已決定,”文帝擡起頭,如針般的雙眼掃過朝堂,“此次大旱雖屬天災,但若控制不力則可引發人禍,國庫撥款五千萬兩賑災,至於國慶一事,押後舉行。可還有卿家有異議?”

聞及此言,殿內所有大臣紛紛下跪,磕着頭“皇上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帝淡然地看着他們行禮,緊皺的眉頭卻從未鬆懈。“各位卿家可還有事啓奏?”

靜默一片。

正當傳訊的太監準備宣佈起駕之時,一個微微顫顫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臣有,”老太太傅郭大人也不敢起身,跪着上前一步:“啓稟聖上,觀城小倌館萬菊園近來氣焰俞盛,朝中多名文武官員前往光顧,引起家中糾紛,實在有傷風化。分管官員徇私包庇,臣今日無奈間只能與殿上提出,求皇上聖裁,並警告官員潔身自好。”

“喔?”終於,文帝硬朗的臉上起了變化,一股邪氣莫名地燃起,挑起嘴角,全然同方才嚴肅的模樣,竟悠閒地拿起桌上的鎮紙把玩,道:“這萬菊園擾亂道德綱常,有傷風化,實在該死。太傅說該怎麼罰?”

“臣……”得了讚許,郭太傅漸漸理直氣壯,“老臣認爲應下令封鋪,流放其老闆,以儆效尤。”

“要說流放,倒怕是留個莫須有的罪名。這樣吧,爾安,你去萬菊園找老闆柳無愁,生拔起一指甲,以示懲戒。退朝。”

“是。”御前侍衛爾安躬身離去。

而此刻,我們的萬受菊柳大爺正在萬菊園的廂房裡努力地傷風化——他騎坐在京城首富郭老闆的背上,用盡力氣在那寬厚卻略顯鬆垮的背部揉按推拿,情話不斷。

“無愁,我怎覺着你的力氣小了?”

“郭老闆,您這個缺心眼的,你到周國去了兩個月,無愁天天盼着你回來,茶飯不思,力氣怎麼能不小?“負氣地一拍,便跨步起身,一屁股做在圓桌前,低下頭,滿臉的委屈,“你看起來卻是一點都不想我。”

“想,我怎麼不想呢?”披了件內衫,郭老闆走到桌前,手裡卻多了一個禮盒,“我在周國可總是記掛着你,這可是我走遍整個周國才尋得的寶物。”

柳大爺接過被塞到手中的錦盒,打開一看,卻是一平常的白玉紙鎮,蟠桃狀雖說雕工極端細膩,蟠桃的毛刺也雕刻得栩栩如生,比起柳大爺的收藏可真不算什麼珍寶。雖然心裡面已經把這位富得漏油的郭老闆從品味到出手鄙視了一遍,可是我專業的萬受菊大人還只是輕輕地合上錦盒,嘆一口氣。

“就知道你有這種反應,”郭老闆從後擁住柳大爺的腰身,整個人伏在他背上,“這個紙鎮可不是用一般的白玉造成,周國最高峰鹿山上的風水雨雪聚集了幾千年才凝結而成,天下只此一枚,周國的帝王尋其多時想以此制玉璽而不得,卻被我得了,製成紙鎮送給你,還不甘願?”

都說到這份上了別說我們柳大爺已心花怒放,就是不喜歡也總得做個樣子不是,於是我們柳大爺專業地回身緊緊擁住郭老闆,帶着一臉嫵媚的笑容。

萬受菊大爺的新老僱主都知道,這人最愛的就是銀子,最寶貝的卻是他的收藏——成百上千件極其珍貴的紙鎮,從白玉到翡翠,無一不是材料珍貴造工精美,據說,那隨便一個紙鎮就可以買下南方一小國,而今天新得這個竟已和周國的傳國玉璽相媲美,就不是價值連成可以形容的了。

至於我們柳大爺爲什麼喜歡紙鎮?對外道是柳大爺愛好風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然喜歡文房墨寶。事實是,萬受菊大爺曰:我的恩客都是出手闊綽的達官貴人,總不能扛着一大箱銀子來看我吧?金銀珠寶質輕價高自是最好,可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喜歡項鍊手鐲吧,我珍藏個紙鎮不是滿足了雙方的要求嗎?

只能謂之曰:絕。

問題又來了,既然我們萬受菊大人早已價值連好幾個城,怎麼還做小倌?錯了,萬受菊大爺又曰:菊者,專業爲上。做一行愛一行,我已如愛紙鎮一般愛上我的職業,又怎捨得離開?

等郭老闆離開,天剛全亮。柳大爺把新得的紙鎮放好、鎖上,也不用早飯,便只披了件內衫,打開萬菊園的大門,靜靜地坐在門檻上。

做萬菊園這份生意的此時自然是一片死寂,或是主顧尚未離開,或是小倌們正躺着牀上休息。只有幾個雜役在廳堂收拾昨夜的狼藉。

十月的清晨已掛着薄霜,空氣中蒙上一層薄薄的灰,此時街上還冷清,只有幾個賣包子的小販在擺攤,也不敢大聲叫賣,兩邊的商鋪只有寥寥幾家剛打開木門,末央街顯得寒冷而孤清。

薄薄的霾遮擋了視線,極目北望,也看不到那宏偉的宮城的些許輪廓。

發了一會呆,柳大爺起身往裡走,剛轉過身準備關門,卻見門前出現了一張死人一般冰冷的臉,襯着門外的薄霜,倒也有幾分和諧。

“他這次又想要什麼?”柳大爺吞了吞口水。

“一片指甲。”

“切~”柳大爺對那張死人臉翻了翻白眼,撇撇嘴自顧自往裡走,到堂中的桌子坐下,自顧自呷一口碧螺春,“今天太陽打四邊出來啦?還是說他今天撿了五千兩銀子,心情愉悅決定稍稍放過我?”

爾安那張死人臉終於緩和,嘴角戲謔地鉤了鉤,放下手中的劍,奪過柳大爺手中的茶杯,暢快地喝了一口,翹起二郎腿,方悠哉地開口:“盛寵如妃喜得龍胎,你說他心情怎能不好?”

回過頭看看我們柳大爺,也不動聲色,只掛着一股冷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爾安心裡抽搐了一下,知道自己說得太過,連語氣也放輕柔了,“你選吧,哪個指甲?他沒交待。”

柳大爺伸出五指左瞧右看,方發出一聲感嘆,“唉,我這五個手指皆如蔥如玉,我捨得哪個呢?”又眯了眯眼,也不待爾安回答,又自顧自道,“這樣吧,尾指好了,那樣顯得比較悽美,勾起我的恩客的憐惜之心我今天就又能多賺幾百兩打賞。”

瞬間爾安心裡唯一的一絲憐惜被完全沖走,整個人又被冰封起來。不耐煩地瞟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拉到身前,準備下手時張了張口。

“你哥哥下月回京。”

十指連心,指甲卻連着全身血肉,拔的瞬間血是噴涌而出的,如割喉一般,比割喉還殘忍的是看着自己的血肉被指甲帶着一點一點地翻出,又一點一點地收縮,彷彿是心臟也被割成一瓣一瓣慢慢牽扯而出,無愁安靜地看着翻出來的肉映着豔紅的血,突然感覺那像是魘,死死地糾纏着自己的靈魂。

不得超生。

等指甲被全拔出,鮮血已趟了一地,爾安擡頭,卻見無愁平靜的臉上隱約可見一絲笑意。

“你不要這麼開心,你痛,不代表如妃的懷孕討不得他的歡心,只代表他對你的恨已經超過了他最大的歡樂。”刻薄的話語,卻泄露了心疼的語氣,爾安轉過頭,不看無愁,“需要我幫你包紮嗎?”

柳大爺搖了搖頭,隔了半晌方道:“我這血還得流多一點呢,地上的血太少怎麼能打動我的恩客?”

說罷自顧自躺着搖椅上,閉目養神。

爾安這下也不翻白眼了,把剩下的茶喝完,見他也死不了,就提起劍準備走。

“你說我哥哥快回來了?”依然很大爺地躺在搖椅上,也不管手上一滴滴往下落的鮮血。

“下月上旬,和定安將軍一起回京述職,”走到門口,爾安還是忍不住回了頭,“你就不怕你的哥哥來光顧你?”

“光顧我?你別忘了我哥哥的恩師是今天又參我一把的郭大人,他那種正義凜然的傢伙光是聽到‘小倌館’這三個字就已覺得侮辱聽覺,他又怎麼會來?”

終於對地上的血跡效果滿意了,柳大爺扯下一截衣袖在尾指上隨便紮了個死結。

“崇善倒是不會,只是可聽說同行的定安將軍沈博竟喜好男色,最愛尋花問柳。你就不怕有個陰差陽錯?”

柳大爺瞪了瞪,緊張地半坐起身,片刻又恢復了戲謔,重新躺會搖椅上,悠閒地上下搖動,“大不了我就關門停業再在門外貼個‘東主有喜’羅。”

爾安推開門,甩下一句話就走了,“有喜?難道你要說京城第一男妓娶老婆?”

柳大爺的臉像吞了一個雞蛋。

“我哥哥只認識死去的那個封逸朗,從不知有個柳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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