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完

欽差(完)

等到半夜,柳大爺才送走兩位滔滔不絕的貴客。二人鬥智鬥勇,忽而針鋒相對忽而沉默相對,折騰了一個晚上。難爲我們柳大爺在旁邊打了一個晚上瞌睡,多次想溜卻無奈沈博競一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柳大爺完全是動彈不得。

迷迷糊糊間只能不斷對自己說:我柳大爺乃堂堂萬受菊,一夜六舉,專業至上,怎可如此失責?便馬上坐直,但不到半時辰,又開始恍惚。

關上門的時候,柳大爺長長吁了一口氣。好在丞相大人也已經疲憊了,倘若他要是還想要,自己還得馬上精神抖擻投入工作——雖說心情不佳大可只乖乖躺着,可浪叫半夜也是極耗體力的不是?

剛轉過身,準備往牀邊挪動,倏然感到頸項上有了一絲奇怪的觸感,颳得生痛,下一刻,便感到整個脖子被緊緊地擠壓,那壓力還一點一點在增加。

柳大爺馬上清醒過來,低頭一看,一根麻繩已纏上自己的頸項,還在不斷地緊縮。此時他的雙脣已經無法閉合,舌頭不自主地外伸,卻感到口腔的深處緊緊地粘合在一起,鼻子像是被什麼堵住,慢慢失去了知覺。等柳大爺順着那麻繩往屋頂看的時候,頭腦已一片脹痛。

終於,繩子不再收緊,剛好停在一個最折磨的寬度,柳大爺已失去大部分知覺,只知努力地掙扎,過好久一陣,方有一絲空氣進入,想要努力地抓住,下一刻,卻發現那不過是浮萍,只能隨着它,沉不得、浮不得。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房樑上的,定是爾安。

記得小時候爹曾給他講過一個故事:把草原的全部的狼趕走之後,羊羣過着安逸舒適的生活,每日無憂無慮,也逐漸忘記了殺戮和生存,直到狼重新來了,羊羣也死光了。不知爲何,柳大爺那一瞬間就覺得自己是那羣羊,不過是一段時間的自由,他便忘了還有那個不斷給他傷痛的人。

柳大爺本想坦然而瀟灑地閉上眼睛,這樣的姿勢卻不能讓他如願——眼睛本能地張開,瞳孔放至最大,模糊間,看到一個黃色的身影出現在燭光下晃動。燭光搖曳,才發覺那人手裡擎着蠟燭。此刻柳大爺已經無法思考,更不知眼前之人想作甚。也只能聽之任之,嘴努力地張合,希望能吸得一縷空氣。

忽的,只聽“譁“地一聲,感覺背後一陣冰涼,還沒反應過來,又覺有一股熱量慢慢靠近,接下來,後背便傳來焦辣焦辣的疼,彷彿有千隻螞蟻在快速爬行,又像有無數細針齊齊插入,直入心臟。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全身只支撐在頸間的那根細繩至上,任他如何掙扎,也絲毫動彈不得。

之後的時間,柳大爺只是感覺自己的背後似乎在一點一點地融化、一點一點地燃盡。

仿若過了一輩子,終於清醒過來。睜開眼,只看到眼前有一塊明黃的物體,定了定神,方纔發現,那是一雙靴子,或者說一雙腳,皇帝的腳。

這下柳大爺倒是豁達了,乾脆翻了個身,整個癱倒在地上,虛弱得連手指都動彈不得,剛觸碰地面,卻感覺背部像火燒一般,整個人倏地彈起。

“你又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不過是看你背部的痂結的不漂亮,幫你把它們都燒融了,好讓他們重新再長。”

柳大爺聞言差點沒翻個白眼再昏過去。

“你不是說了給我自由的麼?”

“我答應給你自由,可那是你成功之後的事,不是現在。”屋內唯一的一盞燭火放在柳大爺的面前,文帝的臉卻在暗處,根本看不清。“你自己說,你今晚做了什麼好事?你現在是要把自己送到沈博競的牀上去,還是要把他送到我的龍椅上去?”

“我問你,你的自由還要不要了?崇善的命你還要不要了?”

“哼,你別忘了,煙花需要在極歡之時下放有用。這歡是得合的,可必須與心愛之人合。我倘若不讓他愛上我,下藥又有何用?”

“我都是沒聽說過要讓一個愛上你,得先把他送上皇位。”

“你別忘了,那是沈博競。”

“總之我答應你,在他的死期必在篡位之前。”

那人沒有再言語,靜默了半晌,便起身離開。

“倘若我拒絕了,你會看着我哥哥死嗎?”

文帝頓了一下,推門離開。

回到宮中,已快到早朝的時間,文帝亦是一夜未眠,倦怠萬分,雙眼佈滿血絲,但當朝十年,文帝從未停過一天早朝,哪怕是偶感風寒也從不例外。更何況,今日確實有要事商榷,延誤不得。於是,只簡單地沐浴梳洗了一番,喝了碗如妃命人送來的清粥,換上那件金絲龍袍便直接上朝。

陸國的早朝一向爲人稱道,一是時早一是人多。京城四品以上官員依次整齊站列於大殿之中,從官袍到冠發,均不敢有一絲疏忽,人多了堂中議事之時亦甚是熱鬧,文武百官各抒己見,偶爾甚至針鋒相對。也只有這陣勢,方能造出一代盛世。只是今日的早朝格外的熱鬧,奉皇上之命,本來只是回京述職的封崇善大人和沈將軍均上朝了。

文帝款款走進大殿一如既往迎接他的是百官的禮拜,只是今日卻有什麼刺激着他的耳朵,突兀地夾在中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夾雜在其中,卻分辨不清。

文帝掃視了一下跪在腳下的衆人,便知那突兀的出處——沈博競正跪在崇善身後,其餘大臣皆恭敬地躬着身,前額貼着地面,唯有他只用手碗輕輕撐地,微微昂着頭,用眼角的餘光戲謔地看着自己。只是殿中個人均低首,無人發現這一罪可及誅之無禮。

文帝感覺有一團或在胸腔裡燃燒,緊緊地握着拳,卻不發作,他知道要殺他可以找千百個理由,問題是殺不殺得了尚不是定數。

倏然,文帝又平靜下來,特地揚了揚身上那件金絲龍袍的衣角,得意地看着沈博競。

此時大臣已行過禮,文帝便以一句“平身”中止了二人的對峙。

“想必個卿家昨夜均已聽說江南雪災一事,”文帝雄渾的聲音在殿中想起,一字一字地吐出,迴音交疊,極其威嚴,“江南今年夏天方經歷水災,如今又碰上雪災,百姓生活自是困苦,想必已是顛沛流離,無家可歸。今日,傳來各位卿家,便是想聽聽個卿家有何治災良策。”

一時間殿中細細碎碎地躁動起來,交頭接耳的不少。文帝只間眼前各色官服在眼前凌亂地搖晃,唯隊列最前處站的三人依然鎮定自若——丞相捋着長長的鬍子,淡然地扭頭看着身後的隊列;崇善一直低着頭,默不作聲;至於沈博競,已一步踏出。

“皇上,臣認爲此次雪災爲天災,我們既然干預不得,能做的,也只有大力賑災,保證百姓有米可食、有衣可穿、有屋可居。”

文帝倒沒有失措,只是微微皺着眉,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因此,應從國庫撥出賑災之款,派欽差大臣前往賑災。”

殿中已鴉雀無聲,唯沈博競的聲音在當中高低起伏。說的雖是陳詞濫調,卻是當下唯一可行的辦法。

“而微臣本來就駐守江南,熟知當地民風,前往賑災以保百姓安康,亦是臣的使命。故臣請命前往,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毫無破綻。文帝的手卻再次握緊,指甲已深深嵌入血中。

沈博競打的是什麼算盤,他還不知,文帝只知道沈博競決不會善罷甘休,就此回去,更知道要把這上萬兩黃金的賑災款不可落入他的手中。

可是要如何回絕?

“皇上,臣乃揚州巡撫,也應前往。”說話的是崇善,他一直淡淡地看着文帝,眼裡只有真摯。

這一眼,已讓文帝安心,他知道,崇善會替他看着沈博競。剛想開口擬旨,卻聽“哐當”一聲,爾安的劍鞘突然落在地上,聲音不大,在這片死寂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文帝被嚇得顫抖了一下,卻突然想起,這沈博競要是前往揚州,豈不得帶上萬菊園裡的那人?

搖晃了一下,文帝回過神,額間已密密地沁出一排汗。

“封卿家,朕知你體恤百姓,實在可嘉。只是這賑災之款和賑災衣物還得有人去籌措清點,你們要都走了,誰做這事?”

說罷清清喉嚨,“擬旨,命定安將軍沈博競爲欽差大臣,前往南方賑災,封崇善爲賑災統領,留在京城指揮調度。二位卿家定要保證百姓生活安穩,平安渡災。”

沐浴完祭祀五凰駕上旅途除夕資料丞相完割據四丞相完凰駕下西域三沐浴完弄梅番外沈博競下弄梅番外沈博競下除夕番外祭祀二祭祀四菊首完祭祀三誘惑完幻蝶完番外沈博競上指甲弄梅欽差完爾安祭祀五割據三旅途旅途西域二籌碼完誘惑完西域三割據三凰駕下沐浴完西域一旅途籌碼完番外沈博競上江南上祭祀三凰駕中丞相完西域二結案查案江南下凰駕下江南中完欽差完冬至完番外柳大爺的生意何穎西域四爾安上藥旅途查案歸人祭祀五旅途冬至完江南下欽差完祭祀一沐浴完冬至完冬至完割據二除夕番外柳大爺的生意丞相完割據二自由何穎籌碼完沐浴完割據四指甲幻蝶完除夕番外何穎祭祀五指甲指甲西域三西域一
沐浴完祭祀五凰駕上旅途除夕資料丞相完割據四丞相完凰駕下西域三沐浴完弄梅番外沈博競下弄梅番外沈博競下除夕番外祭祀二祭祀四菊首完祭祀三誘惑完幻蝶完番外沈博競上指甲弄梅欽差完爾安祭祀五割據三旅途旅途西域二籌碼完誘惑完西域三割據三凰駕下沐浴完西域一旅途籌碼完番外沈博競上江南上祭祀三凰駕中丞相完西域二結案查案江南下凰駕下江南中完欽差完冬至完番外柳大爺的生意何穎西域四爾安上藥旅途查案歸人祭祀五旅途冬至完江南下欽差完祭祀一沐浴完冬至完冬至完割據二除夕番外柳大爺的生意丞相完割據二自由何穎籌碼完沐浴完割據四指甲幻蝶完除夕番外何穎祭祀五指甲指甲西域三西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