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匈奴帝國的統一,秦東的威望如日中天,王庭中開始有官員發出要讓埃內克退位,讓位給秦東的聲音,秦東立即讓這些口不擇言的官員閉嘴。帝國剛剛完成統一,現在就有人發出這樣的聲音,這讓其他人如何看待秦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秦東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登上大單于的寶座了。
秦東知道匈奴帝國經歷了這幾年的內亂,現在需要的是穩定,而不是內鬥,內鬥得已經夠久了,現在帝國需要將注意力轉移到建設上來,只有讓民衆過上好日子,即便有人反叛也沒有人追隨。
秦東現在的軍隊當中,畢竟還是匈奴人的將領和軍官比例多一些,也就是說匈奴人還是掌握着秦東手下的軍隊的大部分的權利,而在政界中,也有相當一部分官員是匈奴人,這些軍政兩界的匈奴軍官和官員們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呢?秦東還沒有確實的把握,如果現在貿然就讓埃內克退位,他自己登上大單于的寶座,那些匈奴將領、軍官和政界官員會不會反對?不能不照顧這些人的情緒,畢竟埃內克還是大單于,匈奴人可以接受一個匈奴人爲大單于,能夠接受一個漢人爲大單于嗎?這個真不好說,經過秦東的一番警告之後,那些發出聲音的官員都閉上了嘴巴,讓秦東廢黜埃內克而自己做大單于的聲音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天秦東去大單于宮看望埃內克,幾個月不見,秦東發現埃內克比以前更加清瘦了,自從埃內克被秦東擁立爲大單于之後,就沒有了以前的精氣神,也許這個男人自從那次失敗之後就喪失了所有的信心。身體狀況開始每況愈下,現在則比以前更加糟糕了。
“參見大單于!”秦東做了個樣子向埃內克行禮。
埃內克見秦東來了,迫不及待地問道:“秦東。現在反對你的人都被你做掉了,你是不是應該履行你的諾言該放我出去讓我牧馬放羊了?”
秦東笑道:“大單于。難道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就那麼的不舒服嗎?就這麼急着要離開?難道我秦東對你太過苛刻不成?”
埃內克聽了秦東的話,頓時氣餒地一屁股坐了下來,沒錯,這幾年秦東對他其實還是不錯的,要什麼給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除了出城之外,他可以離開大單于宮去賽迪卡城內任何地方。沒有任何人阻攔,唯一不行的就是離開賽迪卡,可以說傀儡能做到這個份上,也應該是很自豪的,一般的傀儡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不過秦東從來不限制埃內克的人身自由,他還可以跟以前的部下和官員往來,但是他卻什麼都不敢做,因爲他知道秦東在時刻注意着他,即便秦東不在賽迪卡。也依然有人盯着他,只要他有絲毫的圖謀不軌,那麼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毀滅的下場。
秦東見埃內克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又笑道:“大單于,想當初我們之間可是有過協議的,你在這個位置上必須坐滿十年,十年之後你才能功成身退,難道你忘了嗎?”
埃內克聽後苦笑道:“秦東,你這又是何必呢?現在整個匈奴帝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沒有任何人敢違抗你,你做大單于沒有任何人敢反對,你又何必把我留在這裡受罪呢?”
也不怪埃內克這麼着急地想離開去草原上放牧。實在是這個大單于做得太無趣了,如果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就比如後世明朝的天啓皇帝,那個木匠。就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做皇帝,但是埃內克不行,他是一個有着野心的人,是一個有着自己獨特想法的人,讓這樣的人做一個傀儡,這比殺了他都讓他難受。他也曾經嘗試着做某些動作企圖搞垮秦東,但是他發現他沒有任何的機會,只要他稍微有些動作,就會有人來警告他,要麼是他的兒子差點淹死,要麼是他以前的某個下屬慘死在家裡,發生的諸多事情讓埃內克明白他此生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即便秦東放他去放牧,也會時刻有人盯着他,不過那樣至少是自由的,不用整天呆在大單于宮整天發呆。
秦東思索一番說道:“大單于既然這麼討厭坐這個位置,微臣也不是不可以幫大單于解決這個麻煩,讓大單于可以離開賽迪卡去牧馬放羊,不過大單于如果就這樣撂挑子不幹了,別人還以爲我秦東欺負大單于了,特別是匈奴官員和將軍們,如果他們問我,大王啊,您跟大單于這是怎麼回事啊,大單于怎麼就撂挑子不幹了呢?是不是您逼着大單于離開的啊?你說,這於你我的臉面上不好看吧?”
埃內克也確實沒什麼頭腦,如果是聰明人,聽了秦東的話之後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可他愣是沒有聽出來秦東的話中有着別的含義,他見秦東不肯,只能無奈道:“這地方我是實在是呆不下去了,你要怎麼樣才能放我走?如果你不放我走,那你就殺了我吧!”
秦東“嚇了一跳”道:“大單于還是別嚇我了,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那些匈奴官員和將軍們恐怕都會以爲我逼死了大單于,我可背不起這樣的罪名!大單于不想做大單于了,想離開這裡去牧馬放羊,可我又不想揹負一個逼走大單于的惡名,這可怎麼辦呢?”
埃內克連忙道:“你可以把所有的匈奴官員和將軍們都找來,然後我當着所有人的面退位讓將大單于之位禪讓給你,這樣不就可以嗎?”
“不不不”秦東一連說了三個“不”字,差點將腦袋都搖下來了,“大單于,這個做法不妥,即便大單于當着全天下所有人的面親口說出要退位將大單于寶座之位讓給我,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爲是我逼着大單于這麼做的,這樣絕對不妥,我可不想背黑鍋!大單于又沒有犯什麼嚴重的過錯,怎麼能夠退位讓賢呢?您說是不是?”
“這……”埃內克有點傻眼了,他怎麼也搞不明白秦東剛纔明明說了不是不可以讓他離開,但卻沒有說要怎麼做,他想起來了,於是立即問道:“你到底要讓我怎麼做,才肯讓我離開?”
秦東起身笑道:“大單于這麼睿智,應該可以想得到的,慢慢想,不着急,實在想不出來的話可以請教別人,我想有人會告訴大單于該怎麼做的!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微臣就告辭了!”
秦東走了,卻留下一臉鬱悶的埃內克一個人坐在大殿裡滿頭的問號。
“請教別人?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當秦東走後沒多久,埃內科想起秦東臨走之前說的話,立即想到要請教誰了,他馬上喊道:“來人,來人啊!”
沒過一會兒,一個侍衛走進來行禮道:“不知大單于有何吩咐?”
埃內克立即道:“快去請阿古爾國師過來一趟!”
“是,大單于!”那侍衛答應一聲後退出了大殿。
沒過多久,埃內克要請阿古爾過去的消息傳到了劉三的耳朵裡,來人向劉三請示是否要將阿古爾請過去,劉三聽後不敢做主,立即將此事向秦東報告,秦東聽了之後只是揮手,卻什麼都沒說,但劉三已然明白了秦東的意思,回去之後就讓前來報告的人回去將阿古爾請到大單于宮。
阿古爾聽說埃內克請他過去一敘,連忙整理了一下儀表就隨着來人到了大單于宮,見到埃內克便下跪拜見,埃內克從座位上下來將其扶起道:“國師請起,賜坐!”
很快就有人搬來一張椅子,待阿古爾坐下後,埃內克就急不可耐地說道:“國師,這次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情要求教!”
阿古爾連忙道:“大單于言重了,只要微臣能出得上力,一定全力以赴!”
埃內克點點頭就道:“是這樣的,今天秦東過來,我就說現在匈奴帝國也已經統一了,匈奴帝國內再也沒有了反對你的人,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是不是應該放我走?他沒有同意,但也沒有不同意,他說可以放我走,只不過他不能就這樣讓我走,他說如果我就這樣走了,別人會以爲是他逼着我退位的,他不想被這個黑鍋”。
阿古爾問道:“那他有沒有說要大單于怎麼做才肯放人?”
“他沒明說,他只是說我又沒有犯什麼大錯,如果就這樣離開了,別人還是會以爲是他逼我走的,他讓我慢慢想,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如果想不到還可以向人請教,因此我就想到了國師!”
阿古爾一聽,瞬間感覺到背心開始冒汗,心想完了,秦東開始剷除異己了,他神情頓時有些恍惚,埃內克連續叫了他幾次才讓他回過神來,他嘆道:“大單于,我想我明白秦東到底是意思了!他這一招真是狠吶”。
何止是狠,簡直是太狠了,秦東這是逼着埃內克要麼殺了自己從前的心腹們,要麼做出一些事情讓他的心腹們寒心,不再死心塌地終於他,如此一來,秦東既不用承擔惡名,毫無障礙地坐上大單于的寶座,同時也剷除了異己,真是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