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楚天齊多想,他急忙身子向右側一仰,一柄匕首閃着寒光從臉側滑過,匕首和肌膚的距離堪堪不過一指寬窄。緊接着楚天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起左掌切向行兇者左腕,只聽“哎喲”一聲,匕首應聲而落,刀柄一端落入楚天齊伸出的右手中。然後,楚天齊左手向後一揮,行兇之人已經被他抓*住摔倒在刀疤男身上,他擡起另一隻腳又踏了上去。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看得大家眼花繚亂,有的人甚至驚詫的嘴巴張的老大,久久不知道合上。
楚天齊沒有閒情自我陶醉,因爲黃毛等人已經在向他步步逼近了。
黃毛等人這次沒有冒然衝上,而是手拿匕首,排成一列,緩緩的向楚天齊靠近。楚天齊已經做好了迎戰準備,但他心中還在盤算着最佳的方案,以期在對敵之時不要傷到無辜,但卻沒有想到萬無一失的法子。
眼看黃毛等人越來越近,楚天齊只得大喝一聲:“站住,再前進一步,老子踩死他們。”
忽然,腳下的刀疤男說話了:“小子,你吹牛,現在是法制社會,你不敢把大*爺怎麼樣的,否則你會坐大牢,甚至挨槍子的。”說着,還哈哈大笑起來。
楚天齊大駭,他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會說出這麼理智的話。還真應了那句“不怕流氓玩的大,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怕流氓用暴力,就怕流氓講法律。”想到這裡,他腳下用勁,口中說道:“叫你嘴硬。”
“哎喲,哎喲……你這算什麼本事?有種的話,跟大*爺到下面比劃比劃。”儘管刀疤男疼的直叫喚,但還是咬牙放着狠話。
“好,下去就下去。”楚天齊答應了他的要求。
達成到車下過招的約定,刀疤男和楚天齊是各取所需。
刀疤男覺得,雖然自己人多,但車上地方狹窄,人多的優勢不能得到發揮。而且下了車,就到了自己的地界了,地頭蛇的優勢也就出來了。更重要的是,自己還能趁機脫身,從出道至今,刀疤男還沒有被別人直接踩在腳底下說話的時候。
楚天齊也明白刀疤男的想法,但他不得不答應。因爲班車上地方狹窄,乘客衆多,對方手裡還有兇器,很難控制到不傷及無辜。趁對方現在還沒有拿乘客當人質,事情還好控制。否則一旦有乘客被匕首逼着,那自己就更被動了。
楚天齊正要讓司機停車,司機已經配合的把車停了下來。
“咣噹”一聲,車門打開,黃毛、瘦子等三人先行跳下了車子。
“小子,後悔了?你是怕我們人多嗎?對了,到了車下你就不能突然襲擊了,所以你怕了。”刀疤男見楚天齊的腳還在自己身上,以爲楚天齊要反悔,就激將道。
楚天齊也明白這個傢伙在激自己,但還是擡起腳說道:“滾。”
刀疤男和那個行兇者怎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果然是連滾帶爬的下了車。
幾個傢伙一下車,立刻猖狂起來,跳着腳大罵:
“臭小子,趕快下來。”
“是不是不敢了?”
“有種就下來。”
“是不是爺們?是不是站着撒尿啊?”
反正是什麼難聽罵什麼。
楚天齊聽着他們的辱罵,心中不禁怒火萬丈,大踏步向車門走去。粉羽絨服女孩兒追上來,拉住了他的胳膊,勸解道:“別理他們,就是一羣瘋狗,還是趕路要緊。”然後對着司機道:“快關門,磨蹭什麼?”
乘客們也紛紛勸解着:“別下去了。”“罵就罵幾句吧。”
楚天齊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下面這些傢伙本來就是打架鬥狠的東西,自己還有正事要辦,可沒時間跟他們耗着。於是,收住了前行的腳步。
此時,車門已經快關上了。
突然,瘦子衝到了車前面,用手指着司機罵道:“媽*的,你要是敢拉走這個傢伙,你的車也別想好好跑,爺爺是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本來已經關上的車門,再次打開了。
刀疤男發狠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帶蛋的人?你不會是大姑娘生的吧?你……”
如果別人罵自己,楚天齊可以爲了大局不予理會,但如果要是有人罵自己父母,楚天齊就會堅決回擊,哪怕是拼了性命他也再所不惜。
刀疤男罵得越來越難聽,楚天齊已經忍無可忍,他一甩手臂,女孩被他推得站立不穩,滑倒在過道上。楚天齊趁着這個空檔,騰身下了班車。
楚天齊站穩身形,正要回身向女孩說聲“抱歉”,並想委託她照顧自己的包。可讓他無語的是司機一邊關車門,一邊發動了班車。楚天齊看到車門關上的一剎那,那名穿着粉羽絨服的女孩已經衝到車門處,不時拍打着車門。
“小子,還傻看什麼?車已經走了,今天你就得交待到這兒了。”刀疤男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嗎?我看未必吧?誰被放倒還不一定呢。”楚天齊一邊回答,一邊想着接下來的事該怎麼處置。
楚天齊向四周看了一下,現在他們站的地方,正是一個服務區的入口匝道處。天已經黑下來了,站在原地,可以看到遠處“許源服務區”幾個亮着燈光的大字和開着車燈的各種車輛。
此時,刀疤男五人已經站成一圈,把楚天齊圍在當中。
刀疤男胸有成足的說道:“小子,你現在已經成了甕中之鱉,我們只要一發動攻擊,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當然了,不能要了你的命,只要留下你的一條胳膊或是一條腿就夠了。如果你要是覺得這些零件有些大的話,留下一隻眼睛或是兩隻耳朵也行。”
“留下鼻子也行。”黃毛補充道。
瘦子先是陰森森一笑,也跟着叫囂道:“留下小**也可以,當然你就不能娶媳婦了。”
“哈哈……”刀疤男等人大笑不已。
楚天齊也被這些傢伙逗笑了,沒想到這些傢伙這麼猖狂,他們大概是忘了剛纔的事了,也或者是他們都認爲自己剛纔只不過是僥倖得手罷了。
“你們剛纔說的我都不願意,還有其它的選擇嗎?”楚天齊周旋道,他並不想大打出手,他在等,等警察到來,那樣也省了自己好多麻煩。
楚天齊的心思很明顯,但對方就像沒看出來似的。刀疤男依然很有耐心的和楚天齊進行着對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還挺事多。哎,反正我這人也心軟,要不這樣吧。你看你長得也算人模狗樣的,身上缺了哪樣零件都顯得怪可惜的,不如就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些小記號,這樣,在你穿着衣服的時候也看不出來。不過,得有個前提條件。”
“什麼條件?”楚天齊假裝僥有興趣的反問道。
刀疤男故意拖着腔調說道:“這個嘛……其實很簡單,你只要從我的胯下鑽過,並且連喊三聲‘爺爺饒命’,我就會從輕發落你。說不準只在你的小**上留下一個小記號,然後在上面畫只王八就可以了。怎麼樣?條件簡單吧?”
“你……”饒是楚天齊極力壓着火,還是被刀疤男氣得不輕,他的左耳快速動了幾下,握緊拳頭,向刀疤男走去。
刀疤男下意識的向外退了兩步,然後大喊一聲:“弟兄們上,廢了這小子。”同時手中揮舞着匕首向楚天齊迎了過來。
其餘衆人也手舉匕首刺向楚天齊,在匝道上昏黃的燈光映照下,五道寒芒向他射來。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彷彿已經快要刺到頭臉、胸背的樣子。
“找死。”隨着一聲低吼,讓五人不可思異的一幕出現了。他們只覺得一股大力吸住了手中利刃,眨眼間匕首已經脫手而出。就在他們來不及有所反應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然後響起了“啪啪……”五聲清脆的聲音,同時臉上傳來了鑽心的疼,他們忍不住發出了“啊”的叫聲。
五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同時用手捂上了臉頰,向被圍在中間之人看去。就見這個人手中多了一條鞭子,鞭子的一端有一個金屬頭,五把匕首堆在一起放在了地上。此時,這個人還在輕輕抖動着左手手臂,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
大腦急速的運轉了一下,他們明白了:剛纔自己的匕首就是被對方用鞭子“奪”走的,然後這個人快速的騰聲而起,用左手扇了每人一記耳光。想是想明白了,卻沒有一個人看清對方的身法。五人互相對望一眼,臉上露出了不可思異的表情,同時眼露恐懼的看着這個人。
楚天齊用鼻子“哼”了一聲,向五人說道:“怎麼樣?要不要再試一試?試一試我如何在你們的小**上留下一個永久的記號,哈哈……”
刀疤男等五人一個勁兒的搖晃着腦袋,不敢向前邁動哪怕半步。
“滴—嗚—滴—嗚—滴—嗚”,警笛聲傳了過來。
楚天齊心中大定,一邊把皮帶重新系在腰間,一邊盯着五人,防止他們趁機逃走。還好,他們並沒有做出任何逃跑的動作,楚天齊放心不少。如果他們五人一齊向不同方向逃跑的話,自己還真沒有把握將他們全部拿住,肯定會有“漏網之魚”。
警報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此時,刀疤男忽然說話了:“你終於把警察盼來了,這回該如願了吧?”
刀疤男說的話,其實正是楚天齊心中所想。只是他沒想到刀疤男語氣會這麼平靜,平靜中好像還帶着一絲得意和譏諷。這讓楚天齊不禁懷疑,懷疑刀疤男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刀疤男說完話,忽然倒在地上,並且嘴裡大喊着“哎喲,哎喲,疼死我了。”其餘四人見樣學樣,也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並且“疼”的大聲號叫着。
一輛小麪包警車停在了匝道進口處,車門打開,兩名警察一前一後走來。前而走的是一名中年警察,後面跟着的是一名年青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