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新家的第一晚,就在接、打電話中度過了,不但沒能照顧妻子,反而還影響了妻子休息。而且自己在家,也影響月嫂照顧妻子,都不太方便。
反正妻子已經回家,無論從照顧還是安全角度考慮,都沒什麼可擔心的,單位那事也讓人放心不下。於是楚天齊接完電話,直接起牀,離別妻子,與父母打過招呼,踏上了返程之路。在早上上班之前,便趕回了市裡。
當楚天齊剛在辦公室坐下,厲劍便來了。
看到對方黑青的眼窩,楚天齊笑着說:“爲了這點事,把厲黨組累的夠嗆,到時怕是厲處長又該向我訴苦了。”
厲劍“呵呵”一笑,直接說到正題:“市長,剛剛又審了兩次,那傢伙堅稱找他的葛先生人稱‘小諸葛’。是別人稱呼‘小諸葛’時,他聽到的。姓葛那人還警告他,不得向外人說起,否則讓他斷子絕孫。也正因此,這傢伙一直言說不知道那人叫什麼,臨了臨了纔不得不交待出‘小諸葛’。”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楚天齊示意了一下:“接吧。”
厲劍拿出手機,接通了:“局長……好的,我馬上趕過去。”
放下手機,厲劍說:“市長,我們局長來電話,有個追逃案子有線索了,讓我到單位去開會。”
“去吧。”楚天齊揮了揮手。
“是。這事如有最新進展,我隨時向您彙報。”做過承諾後,厲劍轉身出了屋子。
厲劍剛出去,嶽繼先送來了後備箱帶的箱包。
楚天齊叫住準備離開的嶽繼先,講說了剛纔的消息,並問嶽繼先怎麼看。
剛纔在路上的時候,楚市長已經講說了先前的情節,現在再聽完這個消息。嶽繼先略一思忖,便做出了回覆:“對於這個記者最終所講,我認爲應該是真實的。他既然都承認了準備給您栽贓的事,那麼其它的事自然就沒必要隱瞞了,尤其厲劍手裡又抓着他其它把柄,他也未必敢耍花招。
不過,對於葛先生即‘小諸葛’一說,我表示懷疑。從咱們掌握的現有看,‘小諸葛’就是姓葛,但‘小諸葛’做事卻非常謹慎。截止到目前,我們除了知道‘小諸葛’是張鵬飛的得力干將,知道他是定野非法收取沙場保護費的總頭目外,並沒有這個人的直接犯案證據。這麼謹慎的一個人,會輕易向一個外人透露真實身份?
再說了,以‘小諸葛’在那個團伙裡的身份,又有幾個人能直呼這個名號,怎麼也得是尊稱吧?江湖中人可是最講究這個的。因此這個指使的所謂葛先生,不會是真的‘小諸葛’,那不過是通過這個記者,故意栽贓‘小諸葛’罷了。只是那個葛先生,肯定不會想到這個傢伙會現在落網,肯定還等着小報漫天飛的時候。到那時候,這個記者指定跑不了,所謂‘小諸葛’也就曝光了,真正指使人反而隱在暗處偷樂。”
楚天齊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爲,否則‘小諸葛’就不稱爲‘小諸葛’,該改名‘不謹慎’了。那個所謂的葛先生,拋出‘小諸葛’只是其中一步,最終還是讓張鵬飛背這個鍋。
剛剛發生的失火一案,與省城突襲案,肯定有聯繫。對手目的就是把我穩在市裡,讓我不能兼顧省裡的事。本來對手志在必得,只是在咱們周密部署下,他們在省城的陰謀沒有得逞。爲此他們肯定忿忿不平,纔有了造謠中傷的舉措,想着把我陷入輿論漩渦,既達到報復目的,也拖住我的精力,他們纔好進一步報復或隱藏其它事項。
在失火案發生的當天,我還把張鵬飛列爲幾個重點懷疑對象之一,如果結合這件事,他的嫌疑反而小了。再者說,就從這多半年的交手來看,他是屢戰屢敗,手裡的牌出的差不多了,現在根本就沒有再戰之力,他應該低調纔是。”
“應該是這麼個理,基本已經可以判斷,這次的事非張鵬飛所爲。但也不能完全放鬆對他的監控,這裡邊也不排除反其道而行之。從張鵬飛的性格,以及與您的過節來看,他是絕不會放棄對您的攻擊,只不過他需要找到合適的時機。他現在就好比一隻受驚嚇的狼,既在想着躲避你的打擊,也時刻懷揣着那顆仇恨的種子。”張鵬飛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這是自然,狼是最兇狠也最難纏的動物,我絕不會放鬆對張鵬飛這隻狼的警惕。如果他一直扮作羊,我就可以先不動他,如果他要再張牙舞爪的話,那就要把這隻狼打傷、打殘,直至打僵。”停了一下,楚天齊又道,“這麼說來,那個傢伙就嫌疑最大了。”
“是的。我現在也安排人盯着那傢伙,只是因爲對方的身份敏感,我們不便直接盯着他,更不便於盯着他的家族,只能是盯着他手底下那些江湖人士。可是那幾個常活動的主,尤其那個姓常的人,自從上次到省城找過張鵬飛、魏公亞外,便再沒有公開露面。這就爲我們的調查增加了難度,卻也從反面印證了他們的嫌疑。他們非常狡猾,似乎也警覺到了什麼,我打算這麼來……”說到這裡,嶽繼先向前探過身子,聲音壓的很低很低,只有他和楚天齊能聽到。
……
就在楚、嶽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時,有人也在分析着他,分析着近期的那些事,這個男人是在通過電話分析。
男人手機裡,正傳來對方聲音:“省城的事沒有成功,太的出乎意料了,主要是我考慮不周。我沒想到,楚家一下了配備了那麼多保鏢,這也太高調了,一個大肚子娘們都快趕上副國級了。從那些保鏢的敏銳性和身手來看,都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是內衛人員,應該是老徐頭的人。
不過這次的事,也給我們提個醒,必須把這傢伙的危險指使往上提,至少應該放到和部級對手平級的狀態。在某些方面,這傢伙的破壞力要高於咱們的部級對手,這還不僅是因爲有老徐頭撐腰,光是他自身的暴力指數就爆表。只不過有職務、身份限制着,他不敢隨意胡亂施爲,可一旦撒起野來,破壞力就太大了。
他破壞力大,咱們就儘量避免和他正面交鋒,就迂迴着來。就拿失火和突襲來說,雖然沒達到咱們的既定目的,但我們並無實質損失,幾臺車不算什麼。反倒是他,不但疲於應付,還惶惶不可終日。要我看來,如果過幾天這事再火起來,那他就又要忙的焦頭爛額了。”
“不可大意呀。雖然這次的計劃很嚴密,但還有好多不確定因素,尤其不可控因素很多。千萬要防着這些不可控因素出狀況,一旦某一環節出問題,那麼整個鏈條都會受影響,甚至難以正常轉動。這事你要親自關注着,一定不能出紕漏,除了你,沒有一個人能讓我放心。”男人囑咐着。
“是,您說的是,我記住了。”對方回覆的很肯定。
男人想了想,又說:“那事進展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出結果?”
“從現在反饋的消息看,那人已經工作了,快則三、五天,最遲一週肯定有結果。”停了停,對方又說,“據聽說,這個人也有一定的行業道德,這麼多年都沒坑過僱主。咱們現在給他的條件優厚,他更沒有懈怠的道理,應該也不敢背叛咱們。”
“從不撒謊的人,一旦騙起人來,害人指數更高。當然了,一般情況下,他不應該會有異心,否則他以後就別想混了。但要注意特殊情況,那就是千萬不能落到姓楚的手裡,否則可就麻煩了。”男人不無擔憂。
“應該不會吧?”對方有些不太認可。
“不會?老常,你這種思想可很危險。對於姓楚的來說,又有哪些事能不會呢?你記得那件事吧,就是那個二迷糊、三泥鰍,他們怎麼落網的?到現在都說不清。那就太邪門了。”男人叮囑着,“小心駛得萬年船呀。”
“是,我記住了。”這次對方答覆的很痛快。
“還有,還有,什麼事來着?”男人遲疑了一會兒,又說,“對了,還有就是那個老楚。我總感覺那是個人物,六十來歲的人了,不但開車到處跑,還戴着個墨鏡,關鍵是精神頭倍足,值得懷疑呀。”
“明白。”對方給了一個看似肯定,實則滑頭的回覆。
……
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嶽繼先打來電話。
看到是對方號碼,楚天齊接通後,直接問:“什麼情況?”
嶽繼先彙報:“剛剛掌握到消息。在那個記者說的時間段裡,‘小諸葛’疑似一直在他們最大的那個賭場,應該不可能分身。那麼現在可以肯定,此‘小諸葛’非彼‘小諸葛’。”
“果然如此,你……”
“叮呤呤”,忽然響起了鈴聲,打斷了楚天齊話。
看了眼固話上的號碼,楚天齊對着手機說了句“一會兒再打”,便掛斷手機。然後拿起了聽筒:“厲劍,說。”
厲劍聲音隨即傳來:“市長,有一個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