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裡亂做一團,不但王曉英哭聲不止,連寧俊琦也哭的泣不成聲。而此時,站立的楚天齊,也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把頭伏在椅背上,雙肩似乎還在抖動着。
黃敬祖看了看屋裡衆人,在地上來回走動了幾步,然後,大手“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吼道:“都別哭了,嚎喪呢?”
這一聲吼果然管用,寧俊琦和王曉英都停止了哭聲。
“你,擡起頭來。”黃敬祖用手點指着趴伏在椅子上的楚天齊,說道。
寧俊琦和王曉英的目光也投向了楚天齊。
就見楚天齊雙肩停止了抖動,過了一小會兒,他緩緩擡起頭,扭過了身子。不過讓大家詫異的是,他根本就看不出一絲悔意和羞愧,反而好像嘴角還掛着微笑。
無恥,太無恥了,這是寧俊琦的第一想法。
看着楚天齊的德性,黃敬祖就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壓着火道:“你好像還挺得意的,是吧?你有什麼說的?”
“我沒什麼說的。”楚天齊回答。
“那就是說你都承認了?”黃敬祖接道。
“我可沒說。我是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楚天齊平靜的說。
黃敬祖怒聲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打馬虎眼,你幹了什麼好事,自己不清楚?”
“不清楚。黃書記,你說我*幹了什麼好事?”楚天齊反問道。
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猖狂,黃敬祖怒極反笑:“現在事情明擺着,你還在裝什麼糊塗?”
“我沒裝糊塗,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總不能逼良爲娼吧?黃書記。”楚天齊反脣相譏。
“你放肆。”黃敬祖手拍桌子,指着楚天齊道,“真沒想到,你自己幹了畜生不如的事情,現在態度還這麼蠻橫。”
“黃書記,請注意你的用詞。”楚天齊頂撞道。
“注意用詞?你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還怕別人說嗎?本來,我想着你只要態度誠懇,鄉里還準備給你一條出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你竟然頑固不化,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現在就報警,還是讓法律來說話吧。”黃敬祖說着,拿出了手機,做出撥號狀。
楚天齊趕忙站起來,抓*住了黃敬祖的胳膊,說道:“黃書記,慢,慢着。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不行,我就要報警。”黃敬祖堅持道。
“黃書記,不要,不要,那樣大家臉上都過不去。”楚天齊繼續抓着黃敬祖的胳膊,說道。
“書記,別報警,那樣我還怎麼見人?嗚嗚……”王曉英在一旁哭泣道。
黃敬祖看着王曉英,“哎”了一聲:“真是受苦的命,我總不能……好吧,先看看他什麼態度,再說。”黃敬祖收起了手機,順勢甩開了楚天齊的手。
“說吧,你有什麼可說的。”黃敬祖眼睛射*出兩道寒光,看着楚天齊,冷冷的說道。
“好,好的。”楚天齊的語氣一下子又衝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剛收手,他竟然又恢復了這個德性,黃敬祖氣的不行,但還是壓着火沒有說話。
此時,楚天齊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走到寧俊琦面前,說道:“鄉長,你起來吧,地上涼,對身體不好。”
“不用你管,畜……走開。”寧俊琦終於沒有說出“畜生”兩個字,而是坐在地上,雙手捂面,“嗚嗚”的哭着。
楚天齊把腰繼續彎了彎,說道:“鄉長,別這樣,你還是起來吧,要不我就什麼也不說了,愛咋咋的。”
“滾開,我不想看到你。”寧俊琦搖着頭,哭道。
楚天齊直起身,雙手一攤,看着黃敬祖,說道:“書記,鄉長就這麼坐在地上,我沒心情說。”
“你……”黃敬祖氣的只說了一個字,但還是對着寧俊琦道,“寧鄉長,起來吧,坐到椅子上,看他怎麼說。要不,我扶你起來。”說着,還做出了攙扶狀。
寧俊琦雖然氣憤填膺、傷心欲絕,但她畢竟沒有失去理智,聽到黃敬祖這樣說,急忙雙手拄在地上,站了起來。她搖搖晃晃的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
黃敬祖看的出楚天齊在拖時間,不知道對方要使什麼花招,但現在事實清楚,當事人都在現場,而且還有寧俊琦在場,諒姓楚的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便說道:“這回說吧。”
楚天齊答道:“好的。”說完,看向了王曉英,說道:“王委員,聽你剛纔的話,你是睡着了,有人就進了你的屋子。”
此時,王曉英已經停止了哭泣,任憑兩團雪白露着,說道:“是呀。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楚天齊馬上問道:“那你晚上睡覺就不插門嗎?”
“我……當然插了,今天可能是忘了。再說了,一開始你屋裡黑着燈,你不在,我當然就更容易忘記插門了。”王曉英回答。從她說的話可以聽出,她插門就是爲了防着楚天齊。
楚天齊“哼”了一聲:“按你的意思是說,你今天沒有插門。那我怎麼就知道你沒插呢?”
王曉英也“哼”了一聲:“這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嗎?你哪天不得到我的門外邊轉悠幾圈?你的鬼心思我能不知道?你隨時都想進來幹壞事的,只是苦於沒有機會而已。”
“哦,聽你的意思,你明知道有人要進來幹壞事,還故意留着門,這是不是解釋不通啊。不是你給別人留着的吧?”楚天齊不急不徐的說道。
“你,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要血口噴人呀。我今天肯定是感冒難受忘了插了。剛纔我也說了,你不在屋裡,我還防着誰呀?”王曉英針鋒相對的說道。
“你插沒插門……”
“行了,不要糾纏插沒插門了,這並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你爲什麼要進屋,進到屋裡幹了什麼。”黃敬祖看着楚天齊道。
“哦,黃書記,那你倒是說說,我爲什麼要進屋,進來是爲了幹什麼?”楚天齊沒有回答問話,而是反問道。
“你……你狂妄至極。”黃敬祖沒想到楚天齊會這麼有恃無恐,他可是嫌疑人呀。想到這裡,不屑的說道,“這可是你要我說的,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那還用說,肯定是你想進來對王委員圖謀不軌,結果王委員寧死不從,所以你才惱羞成怒,意欲對她用強。正好我們聽到了王委員的呼救,才讓你的陰謀沒有最終得逞。”
“你就這麼肯定?那你說說,我爲什麼要對她這樣啊?”楚天齊再次反問道。
黃敬祖鼻子“哼”了一聲,說道:“剛纔王委員不是已經說了嗎?平時你就對她多有挑逗,只不過她一直對你冷若冰霜。所以你就想趁人不備,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或者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也是我們考慮工作不全面,像你這樣一個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體內邪火本身就盛的人,就不該把你安排到最後一排,而且旁邊還安排了一個少婦。晚上其它房子的人都回家了,這排房子只有你們兩人住宿,不是正好給你創造了可趁之機嗎?”
楚天齊呵呵一笑:“黃書記,按你的意思,我們就是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了。而且,他今天正好忘記插門,我就正好來了,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差不多吧。”黃敬祖答道,“你每天都在想着這事,只不過今天被你找到了機會而已。”
“那也可能是她想趁機拉我成其好事呀,你爲什麼就直接懷疑是我主動呢?你對她就那麼信任?”楚天齊又反問道。
“你……”黃敬祖一時語塞,還真不好回答。而且他本身就知道王曉英是一個什麼貨色。
王曉英插話道:“楚天齊,你少血口噴人。我這麼一個冰清玉潔的人,怎麼會像你一樣,做這不恥的事呢?”然後她又說道,“你今天去鄉下采挖當歸,肯定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提前品嚐了。怪不得我聞到你的嘴裡和身上一股怪味呢,原來是你已經提前大補了,那玩意可勁兒大,你能抗的住?你肯定是想找我泄火呢。”
楚天齊聽完王曉英的話,先是一愕,接着“哈哈”一笑,說道:“虧你想的出,就像是你親眼見到一樣。”
楚天齊說完,不待回答。他又轉向了寧俊琦說道:“鄉長,你怎麼看這事?”
自從坐到椅子上後,寧俊琦不再哭泣,就那樣坐着,一言不發。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的心已經傷的碎碎了。她沒想到,這個自己中意的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人。雖然他沒有親口承認,但眼前的一切明擺着,加上王曉英和黃敬祖的說詞,任誰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讓寧俊琦沒想到的,楚天齊現在竟然會問到自己,而且會問這麼一個問題。她擡頭看向了他,他的眼裡滿是濃濃的情意,可現在在寧俊琦的眼裡,那分明就是他的邪火。只是,她從潛意識裡還是不希望讓他就此身敗名裂。
於是,寧俊琦收回了目光,沒有再看楚天齊,而是轉向黃敬祖有氣無力的說道:“書記,不是需要給省領導報材料嗎?我們是不是先挑當緊的事做?”
寧俊琦的意思很明顯,先讓楚天齊和自己去準備材料,眼前的事推後再說。
黃敬祖焉能聽不明白,他冷哼了一聲:“寧鄉長,不要顧左右言其它,材料的事我自會安排人去做,不需要其他人費心了。做爲一鄉之長,手下竟然出了這樣的事,你現在需要做的,應該是立刻向公安機關報警吧?”
“這……”寧俊琦聽黃敬祖這麼一說,一時語塞。
“好啊!那你有物證嗎?”一旁的楚天齊忽然接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