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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記者招待會,以及對馬琉寶、陳其美的審判之後,各大報紙很快就熄火了,並且有幾份報紙刊登了對華東臨時政fǔ的道歉信。
陳其美一夜之間身敗名列,成爲了萬衆所唾棄的存在,而華東臨時政fǔ的形象在那些知識分子的眼中改觀了許多。
夏鈞給各報社的照相機很快也到了,同時還派了一名技術人員去教他們如何拍照、洗照片等等。
這個時代的報社很多都很業餘,有的甚至連記者都沒有幾個。
後續的收買行動也隨之展開,夏鈞當天向各報社發去了請帖,讓各報社老闆前來商議中國媒體未來發展。
並且夏鈞立即頒佈了一個《輿論管理條例》,這個條例中規定媒體不得散發‘色’情、暴力、虛假的信息,同時規定民衆擁有知情權,並且規定華東臨時政fǔ將爲所有記者發放每月1塊錢的補貼,並且建立起了記者補貼等級制。
記者分五個等級,第五級最低,每月補貼只有1元,第四級記者每個月補貼可以拿到3元,第三級記者每月補貼可以拿到5元,第二級記者每個月可以拿到補貼10元,第一級記者每個月可以拿到補貼100元,同時還有一些其他福利。
這個記者如何提升等級呢?
當然是以揭‘露’違法行爲、貪污腐敗的次數和重量來衡量,只要揭‘露’了一個貪污現象,馬上給與提升,反正前面三個等級提升起來都比較容易,第二級稍難,第一級只授予立下大功的記者。
夏鈞要反腐,自然得充分利用媒體的威力,同時記者也可以監督違法行爲。
媒體的力量是很大的,因爲他們能反應人民的心聲,爲此夏鈞將特別成立一個‘特殊警務局’,專‘門’對新聞媒體所爆料出的貪污、違法行爲進行查處,這個特殊警務局裡面還將配備監察官,以用於調查官員,同時特殊警務局還負責保護記者的人身安全。
同時在管理條例中規定,毆打、報復記者將判處不低於三年的有期徒刑,情節惡劣者將判處死刑。如果記者胡‘亂’報道,將被取消採訪執照,甚至追究法律責任。
這個《輿論管理條例》給與了記者很多特權,領取了執照後可以有諸多福利,同時對記者、被採訪者之間做出規範。
首先收買了記者,報社那邊就比較簡單了。
夏鈞打算用設備對一些報社進行入股,到時候自己成了股東了,也能加強他對報社的控制。
設備也是夏鈞扶持聽話的報社的一個手段,因爲這個階段的各報社的設備都很簡陋,報紙價格很高,沒有太大的推廣能力。
報刊要想發展,零售價首先是考慮的,當別人都用了先進設備降低了成本,那麼原來高價的報紙、週刊自然也就無人問津了,因此在經過一輪市場淘汰之後,就將只剩下那些聽話的媒體,那些不聽話的則用市場手段滅亡他們。
明爲輿論公僕,暗爲輿論之主,這就是夏鈞在輿論界的手腕。
這次媒體會議很快就召開了,十幾個報社老闆應邀來到了杭州,告知他們今後報紙法發行前先要接受審覈,同時把剛擬好的《媒體管理條例》發給他們看。
“今後只要哪個報社揭‘露’了我華東臨時政fǔ人員的貪污、受賄,最低給予不少於100元的獎勵,其獎勵爲記者一半,報社一半,若是重大貪腐案件,我們還會給與更高的獎勵。”遊正斌對他們說完,對衆人問道:“諸位可有異議?”
在場的報社老闆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史量才第一個發言道:“我們《申報》拒絕接受新聞審覈……”
遊正斌沒等史量才說完,就打斷道:“史先生,我們委員長說了,他相信史先生的爲人,《申報》可以擁有不接受審覈的特權。”
“呃……”史量才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各報社老闆也紛紛看向史量才,史量才這時發現自己貌似被孤立了。
“至於其他報社,我們委員長並不清楚,只要各位今後不發表虛假、暴力、‘色’情、煽動‘性’新聞,同樣可以獲得免除審覈環節的特權,同時我們華東臨時政fǔ,還將給表現突出的報社提供先進印刷設備,以及價格特優的紙張。”遊正斌對他們說道,接着重複的問:“諸位還有異議否?”
“沒有。”
“沒有……”
這些報社老闆一般都不會去發什麼‘色’情、暴力、煽動‘性’的新聞,只要接受了華東臨時政fǔ所開出的條件,那麼就能夠豐厚的好處,所以一時都紛紛接受了,當然也有一些心術不是很正的報社勉強接受了。
不接受華東臨時政fǔ的條件,報紙都發不出上海公共租界,最多再在法租界發行,想進入上海縣都沒有半點可能。
而史量纔算是特例,此人一向堅持報紙應無任何黨派‘色’彩,同時報紙的職責在於監督政fǔ,所以夏鈞給了他特權。
華東臨時政fǔ確實需要監督,夏鈞需要的是一個廉潔、高效率的政fǔ,所以對於史量才的申報比較寬容。
……
其後幾日,夏鈞在杭州又確定了幾項反腐措施,首先應該堅持之前的反腐措施,即嚴厲的就業限制和實時的財產監控,其家屬的資料必須詳細備案,並且其家屬的職業受限制於固定收入內,任何不穩定的收入職業都不允許從事,以及任何變更都需要本人及時上報,其財產每個月上報一次。
這次夏鈞完善了這個機制,種種規定比以前更變態了,對於政fǔ職員其家屬的就業有了更深入的規定,這些限制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其財產限制在一個可以計算的範圍內,不過這樣的反腐手段還顯得不夠全面,政fǔ在職人員依舊可以找到規避的漏‘洞’。
因此還需要後續的反腐手段,夏鈞一邊建立媒體監督制度,一邊又開始建立舉報制度。
凡事舉報貪污,並查處出確有其事的,可以給與高額獎勵,同時警察還將對其施行密切的人身安全保護,若是還怕被報復,政fǔ還可以幫助其遷移,幫忙安排新的工作崗位。
爲了舉報過程能夠流暢,夏鈞馬上讓司法部進行立法,凡是阻撓上訪、舉報的人員,不論是主犯還是從犯,一律死刑,並抄沒家產。
上訪和舉報也由‘特殊警務局’來處理,‘特殊警務局’的局長,夏鈞從華東大學(原建州大學)悉心挑選,最終從法政學院中挑選出一個叫曹文定的學生。
夏鈞作爲華東大學的校長,對各學院都有關照,時常背一些課程到這些學院親自給學生上課,這個曹文定算是夏鈞在法政學院中比較有印象的學生。
這個學生的學習成績並不算最優異,但爲人比較孤僻,在學校的人緣並不好,這也是夏鈞把他任命爲‘特殊警務局’局長的原因,人緣太好的可坐不了這個位置。
特殊警務局的權力比較大,集警察、監察爲一體,適用於民衆舉報,以及媒體揭‘露’的違法、貪腐案件。
這個部‘門’必須有超高的效率,以及絕對‘性’的清廉。
再有,夏鈞在這幾天的立法過程中又規定政fǔ行政人員必須公開行政,在民衆要求公開地方財政的時候不得拖延,兩個工作日之後還不公開就是違法,首先將超過兩個工作日不公開的官員免職,且不再錄用。然後監察院要馬上介入調查,若有發現貪腐現象,即可對貪腐人員進行逮捕。
對貪污腐敗的官員,夏鈞打算高舉屠刀。
因此變更了《華東臨時政fǔ刑法》中的貪污罪、受賄罪的判罰標準。
新標準是:貪污、受賄超過50元就要被判處死刑,50元以下的貪污、受賄,一塊錢等於徒刑一年。貪污、受賄超過100元,採取非常規死刑。
所謂非常規就是酷刑,各種死法根據其殘忍程度和痛苦程度分等級,爲此夏鈞還特地質詢了這方面的專家——白文升。
白文升當了軍情局局長後,其中主攻的一個方向就是對酷刑的研究,爲此夏鈞還給了他一本詳細記載酷刑的書籍,厚得跟磚頭一樣,是夏鈞從兌換平臺上買的,他自然是沒時間看了,所以就丟給白文升去研究。
白文升接到夏鈞的這個任務後,很快把夏鈞給他的表格填好了,貪污50~100元槍決,超出100元~200元的扒皮,200~500元之間,每隔100增加一次扒皮次數,據白文升解釋,把人埋到地下,割開頭皮灌入水銀,人就會鑽出來,一張完整的皮就會剝下來,剝下來之後還不會死,還可以再剝皮,最多可以剝5次。
500以上~1000元之見的則直接凌遲,超出1000元的,則是白文升設計的‘地獄七日遊’,各種酷刑先折磨七天,養幾天再推去凌遲。
夏鈞對白文升填的這個表格表示滿意,隨即把這個表格填進了《華東臨時政fǔ刑法》,修改當天,司法部的人因爲覺得太殘酷,又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所以集體緘默,並未發表任何看法,只是按照夏鈞的意思加,在《刑法》中加入了這些判罰標準,夏鈞在黨內,以及華東臨時政fǔ內部都有着絕對的權威,唯一可以質疑的人,也只有李詩婧了。
此種判罰只適用於政fǔ在職人員,不適用於地方鄉鎮自治議會議員,這也是整個刑法中唯一有酷刑的條款,除了政fǔ在職人員,其他犯罪就算再惡劣,最高也只有槍決、電椅等死刑。
後世那個畸形的社會那麼多貪官,都是處罰不力催生出來的,反正被查出來也死不了,進去了也有人保,坐上幾年牢一個表現良好直接減刑,或者坐幾個月就出來了。一些有後臺的,貪污被查出來了,不過是免職後調到其他地方上任而已,試問這樣的反腐力度如何能使政體清廉?以至於都發展到明貪了,就連媒體報道後,也無人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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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高壓的法律政策下,就足以把大部分官員震懾了。
對於鄉鎮自治議會,夏鈞放寬了處罰,主要是因爲地方上牽扯太大,如果現在就用這麼絕的政策,那要被施以酷刑的可就多了,因此地方自治議會的貪腐案件最高只是槍決,但貪污上了50元一樣要被槍決,警戒線依舊沒有放寬。
同時貪污受賄的政治犯還將一定程度連累家屬,例如不能買保障房,不能住廉租房,不能享受免費的醫療政策,子孫三代不爲政fǔ公職所錄用,銀行也不對其進行任何貸款。
在以上這些政策下,夏鈞對華東臨時政fǔ任職人員形成了法律上的絕對震懾,同時又有財產監控、公開制度、民衆舉報、媒體監督、監察院‘抽’查的制度,形成了立體、全面的反腐手段。
這次大規模的立法,參與的人員較多,消息很快走漏,這馬上引起了一些政fǔ在職人員的恐慌。
連日內,已經累計有數十名行政人員遞‘交’辭職信,不過夏鈞沒有批。這其中固然有一些乘這次地盤擴大的‘混’‘亂’期貪腐的。
但也有許多沒有貪腐的政fǔ在職人員出於各種原因而辭職,有的害怕今後遭到陷害,有的則感覺自己沒有膽量在這樣的政策下貪污,既然沒有了膽量,拿着這點薪水有什麼前途?
看着辭職信越來越多,夏鈞不禁陷入沉思。
真是反腐等於亡黨?
但不反腐就是等於亡國。
其中的矛盾讓夏鈞第一次感到困‘惑’。
早上剛起來,夏鈞坐在別墅外的湖畔邊曬着太陽,桌子上厚厚的一疊都是辭職信等着他批。
批還是不批?
夏鈞正想着,梅兒走了過來,只見她手上拿着一疊信,“姑爺,行政部又送一沓辭職信過來了。”
夏鈞默然,梅兒坐到邊上,對他說道:“再這麼下去人可都‘走’光了。”
“小孩子不懂啦!”夏鈞鬱悶的對她說道,梅兒的臉頰鼓了股,她明明十七歲了呢!
李詩婧端着早餐走了出來,把早餐放在桌上,坐下來後拿起桌上的那些辭職信,一封一封看着信封上的名字,神情也很是擔憂,良久對夏鈞說道:“夫君,你這次太急了。”
“急有急的好處。”夏鈞搖頭嘆道,“若是此時不快刀斬‘亂’麻,以後更難治,到時候就難以下手了。”
“怎麼會?”梅兒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