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朋友李嫣
一
軍團總部在一區最核心的位置，火之龍隊隊部設置在軍團總部最核心的位置。要想回火之龍隊，就必須進入一區。冷凝倒是對一區的防務一清二楚。在這裡，帝國將最精銳的第十三軍團擺放在一區的周邊，嚴密拱衛着一區的安全。第十三軍團，又將防禦圈設置幾道防線，從空中、到地面，形成了立體的防禦網。如果沒有安全許可，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但冷凝也很清楚，在十三軍團防禦圈當中，也並不是無懈可擊。那就是火之龍隊在一區郊外的訓練基地。由於火之龍隊在軍團，乃至在整個帝國中的特殊地位，其在全國遍佈的訓練基地，不受任何人管轄，不受任何人監視。
在一區郊外的火之龍隊訓練基地，座落在深山當中，四面都是峽谷。在陡峭的山崖邊上，有一個毫不起眼的黑漆漆的洞口，那是基地的入口。冷凝熟練地操縱着飛船，斜着飛了進去。在洞裡飛行了一段距離，面前赫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門。
飛船一到，巨門自動感應，轟然打開。門內燈光大亮，足有幾個足球場大小的停機坪赫然出現在眼前。裡面空無一人。停機坪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幾架帝國最新式的飛行戰車，還有一整排一整排的銀色機甲，和一整排一整排的嶄新的鐵馬。
“哇……哦……”鍾煥然和阿四不禁被眼前的見所未見、前所未聞的新式裝備所吸引着，發出了陣陣感嘆聲。尤其是阿四，看得他雙眼冒光，嘴角流涎，“乖乖，怎麼這麼多好東西啊。”
“這是我們的訓練基地，現在是訓練淡季，沒人來這裡。”冷凝的臉色明顯好轉。這一段飛船自動駕駛的時間，他休息了一會，痠痛感明顯減輕了許多，人也變得精神起來。
冷凝駕駛着飛船，緩緩地降落在停機坪上。
飛船尾艙一開，阿四就驚叫着，跑向停機坪火之龍隊專用的鐵馬，用無限癡迷的眼神，仔細研究着。鐵馬是火之龍隊專用，平時難得一見，現在眼前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鐵馬，怎麼不讓“機械控、改裝魔”阿四爲之發狂？
“這笨蛋，簡直是瘋了。”鍾煥然有些尷尬地向冷凝解釋道。
冷凝看了阿四一眼，眼神中流露出讚許的目光，並沒有制止阿四瘋狂的舉動，轉身對鍾煥然說道：“走。”
“那他呢？”鍾煥然指着阿四說道。
冷凝並沒有回答，大步流星地走向停機坪中間一處用紅色線圈起來的圓圈。
“阿四，快點，我們要走啦。”鍾煥然趕緊向阿四喊道。
阿四似乎沒聽到鍾煥然的喊聲，還在不停地撫摸着鐵馬。
鍾煥然看看遠去的冷凝，又看看阿四，一跺腳，嘴中罵道：“這傻阿四。”他邊罵邊向阿四跑去。
“走啦，快走啦。我們快要跟不上他了。”鍾煥然跑到阿四的身邊，埋怨道。
“再讓我看一會吧。以前我只是聽說過這種神奇的鐵馬，想不到今天讓我見到了。”阿四哀求道。
“你不走，我走啦。”鍾煥然着急地看着越走越遠的冷凝，生氣地說道。他怕冷凝扔下他們不管了。這麼大的一個地方，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想想都害怕。
“那好吧。”阿四深情地摸着鐵馬，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
“快走。”鍾煥然沉着臉，拉扯着阿四，趕緊跟上冷凝。
冷凝站在停機坪中間的一處紅圈內，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
鍾煥然還以爲冷凝在等着他們，拉着阿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喘着說道：“不好意思，都怪這個傻子，讓你久等了。”
冷凝看着他倆進了紅圈，用腳按了一下紅圈邊上的黑色按扭。
“那我們走吧。”鍾煥然見冷凝還呆着不動，不禁疑惑地問道。
“進到紅圈裡來。”冷凝說道。
“進到紅圈裡來？”鍾煥然問道。
他看了看紅圈，又看了看冷凝，不禁納悶，這紅圈內外並無差別，爲啥要進紅圈？
“快點進來。”冷凝面無表情地說道。
鍾煥然不敢逗留，拉着阿四，一腳踏進紅圈。鍾煥然驚訝地看到，地面上紅圈開始緩緩閃動，原來是這一圈紅線，是一圈的紅色小燈。不一會兒，小燈全亮起，從小燈處升起了一圈的透明玻璃，將他們三人完全罩在其中。緊接着，從基地上空打開一個圓孔，從圓孔快速泄下一道圓光，直接套在玻璃艙中。
鍾煥然忽地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忍不住雙眼緊閉，身體搖晃了兩下，差點摔倒，他突然感到一雙大手扶住了他。待他睜開雙眼一看，原來是冷凝扶住了他。他再一看，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寬敞的走廊通道中。
“咦，剛纔那個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來到了這裡？”鍾煥然完全一副懵懂的狀態，傻傻地問道。
“量子移送門。”
“天啊，量子移送門？”阿四忽地驚叫起來。
“量子移送門是什麼？”鍾煥然茫然地問道。
“簡單地說，量子移送就是利用粒子糾纏的原理，將人從一個地方瞬間轉移到另一個地方。”阿四說道，“那麼我們現在身在何處？”
“在基地裡。”冷凝說道。
“還在基地裡？”鍾煥然問道。
阿四想了一想，忽地明白過來，說道：“現在的量子技術，恐怕只能實現短距的人體傳送。不過將量子移送實際應用，已經算是一件非常牛逼的事了。”
冷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等玻璃罩一撤下，便從紅圈中走了出來。圓形的走廊通道中，散發着白色柔和的光線，恍如在一架巨大的飛船內部。
沿着通道，冷凝在一間有着透明玻璃的各種飛行戰車模具的房間面前站定，對鍾煥然說道：“這裡有帝國最先進的飛行戰車模擬訓練器，你可以在這裡玩兩天。”
“真的嗎？”鍾煥然一臉興奮地說道。他看到冷凝駕駛飛船時的那個帥氣樣子，心裡早就蠢蠢欲動，準備過段時間，跟冷凝提出要當一個飛船的駕駛員。沒想到，冷凝將他帶到這裡，讓他學習駕駛戰車，怎麼不叫他欣喜若狂？
“那我呢？”阿四有些着急地嚷道。他對駕駛可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停機坪中那麼多的新式飛行戰車，還有那些神奇的鐵馬。
冷凝瞥了他一眼，徑直走了。
“你呀，誰讓你剛纔不聽話來着？現在好了吧，咱冷隊長生氣了，不理你了。”鍾煥然揶揄着說道，“你現在就乖乖地跟在兄弟後面，說不定咱高興了，就給你一架兩架戰車玩玩，嘿嘿。”
“你？”阿四被鍾煥然這麼一說，急得快哭出來了，趕緊追上冷隊長，“冷隊長，別急着走啊，那我幹嗎呢？”
轉過通道的拐角處，冷凝在一間同樣有巨大玻璃的房間面前停了下來。
阿四追了上來，央求着冷凝說道：“冷隊長，你總要讓我幹一些事情吧，不然我要憋死了。要不你讓我在停機坪研究那些鐵馬吧，好嗎？”
冷凝斜着眼睛，看了阿四一眼，朝着玻璃的房間努了努嘴。
阿四不明白，順着冷凝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
“哇……哦……”阿四驚得連嘴巴也合不上了。這間房間比剛纔戰車模擬訓練室更大，各種激光武器、飛行戰車、戰士機甲琳琅滿目。原來這是一間武器裝備研究室。
鍾煥然趕了上來，見到這麼齊全的武器裝備，驚訝的神情不亞於阿四。他想了想自己的模擬訓練室，再與裝備研究室一對比，一大一小，情緒不禁有些低落，黯然說道：“阿四，你這邊好像比我的要大好多啊。”
阿四抑制住內心的狂喜，安慰他說道：“鍾哥，我這邊是研究室，你那邊是訓練室，我研究出來的，歸根到底，還不是給你用的？”
鍾煥然聽阿四這麼一說，想想也有些道理，馬上陰轉晴，啞然失笑道：“還是阿四瞭解我，嘿嘿。”
“好了，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了，這兩天你們先在這裡呆着，旁邊的房間就是你們的宿舍，吃喝不缺。等我辦完事，了結閻摩基地的事情，再回來接你們出去。”
鍾煥然和阿四一聽冷凝是去給他們辦事情，再加上訓練基地裡又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自然連連說好，巴不得冷凝早點出去，留下他們自己研究玩樂一番。
二
冷凝通過移送門，來到停機坪一架嶄新的鐵馬邊上，熟練地跨上去，啓動機器。鐵馬轟鳴一聲，藍色的尾焰徐徐從排氣管噴射而出。鐵馬平穩地懸浮在低空中，躍躍欲飛。冷凝抄起掛在鐵馬邊上的防護裝具，擰了擰把手上的油門。鐵馬隨即響應，低聲吼叫了幾聲。準備就緒，冷凝一放剎車，鐵馬便像閃電一般，朝着大門衝去。
時近中午，火辣辣的陽光在頭頂懸着，但冷凝駕駛着鐵馬，心平如水，心靜如鏡。他衣袂飄飄，行駛過陡峭如刀削的深山峽谷，行駛過高高低低的丘壑土坡，行駛過滿目荒蕪的沙礫荒原，最終來到了一區又高又厚又深的城牆邊。城牆連綿不絕。遠遠望去，整個一區，如同被一個密不通風的鐵桶團團圍住，只露出又高又尖鱗次櫛比的樓頂。
守衛城牆的十三軍團，一看到鐵馬駛來，早就打開了城門。鐵馬意味着火之龍隊的身份象徵，這也正是冷凝要到郊外訓練基地換上鐵馬的緣故。冷凝穿過城門，來到一區的大街上。
城內景像，與城外滿眼黃色荒涼的景像完全不同。城裡高樓林立，如同一棵棵破土而出的尖尖竹筍，密密麻麻地矗立着。各種高級的私人飛行車，按照事先規劃的路線，在空中不停地有序穿梭。街上行人花姿招展，打扮時尚，悠閒地逛着，聊着，到處圈漾着安逸和舒坦。
冷凝將鐵馬停在一處僻靜的小巷中，找來一塊破布披上。鐵馬雖然可以在各種關隘自由通行，但在一區的大街上行駛，過於招搖，太引人注目。離開火之龍隊一段時間，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就這樣闖進總部，實在是太過於冒險。他想暫時先找一個他信任的人，瞭解情況。
冷凝走出小巷，拐了兩個彎，來到一棟高大的大廈前。冷凝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擡起頭，看了看在燦爛的陽光下，顯得閃閃發光的大廈。他要找的人，如果不出所料，就在大廈裡面。
一個“聰明絕頂”的中年人，掛着胸牌急匆匆地從大廈裡面走了出來。冷凝瞅準機會，貼着中年人故意撞了過去。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走路不看的啊。”中年人略有些慍意，斥道。
“對不起，對不起。”冷凝點頭哈腰，連聲向中年人道歉。
中年人罵罵咧咧地走了。冷凝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他的手上赫然拿着中年人的胸牌。他將胸牌掛在胸前，走進大廈大廳的安檢機。大廳鋪滿了奶白色的地板，行人邊說邊笑，從安檢機悠閒地進進出出，來來回回。三四個全副武裝的塗刷“警察”字樣的藍色機甲，在大廳裡面無表情地巡邏着，還有兩個穿着普通警服的警察躲在一邊，猥褻地說笑着，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不放過每一個從大廳進出的漂亮女人。一個身材靚麗的女服務生，化着濃濃的妝容，站在安檢機邊上，掛着職業的笑容，笑臉迎送每一個從這裡進出的人們。
冷凝一步跨過安檢機，“滴”地一聲順利通過。“你好，歡迎光臨帝國大廈。”女服務生用機械甜美的嗓音問候着。原來這是一個機器仿真人。冷凝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報之一笑，朝着大廈裡走去。
冷凝來到一扇門前。這是大廈的升降門。門前排着0到9的數字。冷凝按了一個“7”，又按了一個“8”字，意味着他要到大廈的78樓層。
不一會兒，升降門唰地一下打開。門裡面有一個正方形的可以容納十個人的飛行艙。艙門徐徐張開。冷凝走進飛行艙，眼看着飛行艙艙門關上。
就在艙門快合上之時，一個紅衣女郎急匆匆地一把將手擋在艙門邊上，氣喘吁吁，滿臉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趕時間。”
冷凝有些不滿地看了看紅衣女郎，陰冷着臉，並沒有說話。他討厭這樣的行爲，既然趕時間，就應該早點謀劃纔是，何必要這麼急急忙忙的呢。
紅衣女郎對身後的冷凝視若無人，從手中紅色的手提包中，拿出紅色的脣膏，對着飛行艙上的亮如鏡面的艙壁，細緻地修補着妝容。冷凝站在她的身後，見她滿身紅色，頭髮是染紅的，耳墜是紅色的瑪瑙，衣服是紅色的皮衣皮褲，連腳上穿的襪子鞋子，也都是紅的。這人穿衣怎麼這麼弱智？怎麼像刷了一身紅通通的紅油漆一般。冷凝暗暗思忖着。
飛行艙高速飛行，一眨眼之間，便到了78層的停靠平臺。
艙門一打開，78樓裡悠揚的輕音樂，如同一陣和洵的輕風，緊緊地包裹着冷凝，不禁令他心曠神怡。這裡的人們個個衣着華麗，奇裝異服，端着五顏六色的酒杯，穿梭其中。原來這78層是一區最爲熱鬧最爲高級的酒廊，也是帝國貴族最喜歡最熱衷的場所。
紅衣女郎不及艙門完全開啓，紅色身影一閃，便已消失在人羣當中。
冷凝踏出艙門，從經過身邊的侍者酒盤中，拿起一杯淡黃色的葡萄酒，一邊品着酒，一邊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尋找着目標。
一個身材玲瓏、凹凸有致，身着一身淡黃的優雅旗袍、妝容精緻、面容端莊的女孩端着一個盛着紅酒的高腳杯，正與一個帥氣的小夥子熱烈地交談着，時不時掩着口鼻，發出陣陣輕笑聲。
她笑意盎然地抿着酒，眼角一瞥，看見不遠處的冷凝微笑着點點頭，端着的酒杯高高地舉着。她一愕，隨之驚叫一聲，撇下剛纔的帥小夥，直接朝冷凝狂奔而來，一下跳入他懷中，雙手如蛇一般，緊緊勾住他的脖子，賽似櫻桃的朱脣便牢牢地封住了冷凝張開想說話的嘴。
她正是冷凝的女朋友李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