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了九頭鐵線,葛塵生疲憊地吐出一口氣,雖然他是金神初期的強者,但剛纔同九頭鐵線那一戰,也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法力。畢竟,他不光要保護好自己,還要分心保護葛一涯和那名崔動五行盾陣的女修。
但到九頭鐵線爆出命珠時,他不得不放棄了那位女修,只保護葛一涯一人。
就這樣,葛一涯仍然受了些輕傷。可見九頭鐵線爆出命珠的威力是何等巨大。葛塵生爲了保護葛一涯,生生承受了命珠的能量,身體當時給炸得千瘡百孔,雖然金身境的人身體修復能力驚人,但他此刻身體還是帶着傷。
九頭鐵線命珠帶來的傷,也沒那麼好修復的。
但金身強者就是金身強者,身體雖然受了傷,法力雖然幾乎全部耗盡,葛塵生在擊殺九頭鐵線後,眼睛就冷冷地盯着戴添一:“你是誰!”他分明感覺眼前這人是個沒有絲毫法力波動的凡人,要是擱到平常,這樣的凡人他舉手想殺就殺了,但他這時還想問戴添一話,所以耐着性子問道。
說實話,別說從沒見過戴添一的葛塵生,現在就是戴添一自己照鏡子,也認不出自己。早上那頭玄風鷹的血在他臉上已經幹黑結痂,剛纔又染上了九頭鐵線濺出的蛇血,就像好萊塢新鮮出籠的喪屍,黑黑紅紅白白的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戴添一還沒來得及說話,芸娘就從他身後的蛇洞裡露出頭來,原來她在寶居屋內,突然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就想出來看看情況。因爲聽戴添一說,萬象寶衣有防卸作用,她出來時,就將萬象寶衣脫下,給兩個孩子蓋上,這一露頭,以葛塵生和葛一涯的見識,如何還看不出她就是洪三炮口中形容的那個朱雀靈體轉世的女人。
朱雀靈體轉世,這種名字只會讓神通境一二重的修士們害怕,讓魂境強者忌憚,但卻嚇不住金身境的高手。葛塵生一眼看到芸娘,立刻一伸手,一隻金色的大手的虛影就向芸娘抓攝過去,將她扯了出來。
芸娘一聲驚叫。
戴添一本來還盤算怎樣騙一下葛塵生,拖拖時間。畢竟對這種能擊殺九頭鐵線的存在,他心裡還是本能的害怕,根本就生不起反抗的念頭。但這時聽到芸孃的叫聲,戴添一不由地大怒,一股男子漢的血液上頭,當時左手勞宮穴一熱,就發出震天雷中化出的掌心雷,右手一擡,一倒渡心指就對準葛塵生的眉心點去。
葛塵生一隻手抓攝芸娘,見戴添一左掌擊來,他的另隻手就迎了上去,卻是一記五雷大法,掌心之中,隱隱串串地,雷聲連環。但戴添一震天雷中化出的神雷威力極大,他的五雷中一連三雷才抵消了戴添一的一記震天雷,第四雷才擊中戴添一。
但這時戴添的渡心指卻已經點到了他的眉心。
葛塵生已經運出了金身罩體,眉心處化肉如金,上面流興溢現,顯然是用法力化出的保護層。但渡心指連金身後期的修士都能擊殺,何況是大戰之後,精力不濟的化神初期的葛波塵生,當時這一指就生生地點入葛塵生的眉心。
“鼠輩——啊——”葛塵生估計還想叫一聲鼠輩敢爾。但那一指一下子就破了他的防卸,打入他的識海,他立刻就慘叫起來。華池識海被渡心指射穿,就是大羅神仙也得魂飛魄散,何況他一個金身初成者。葛塵生帶着滿臉的不甘,他似乎想起了自己千年孤寂的修練歲月,但在這一指間,就全化爲了灰燼。
這時,戴添一也是一聲痛呼,葛塵生的五雷大法中的第四雷擊中了他,直接將他身上的乾元寶衣震成了碎片,第五雷就完完全全地擊在他的身體上,戴添一給這一雷擊入,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要在片刻間給這神雷化爲灰燼了。
就在這時,手中的靈戒突然毫光一閃,一波驚人的能量從手指就往他全身渡過去。
戴添一一時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感覺五雷大法在將自己的身體細胞一個一個地損壞變質,從活活的有機體,燒成乾癟的無機物。但靈戒中渡過來的靈氣,卻將這些無機體,又還原爲一個個活活的細胞,在這一剎那,生與死,活與亡,有機和無機,都在他體內演變者,一種排列規則的變換,就讓他切實感覺到了生與死。
一股雷氣衝上他的頭顱,他華池識海里的精神之力立刻散過去,迎擊!雷氣和精神之力對抗着,雷氣漸漸地佔了上風,似乎要攻入識海里,但這時,靈戒的氣息就傳了上來,同精神之力一起,將那股雷氣化合,融解,最後化爲一道曖流,重新回到了他的識海中。
戴添一一時就感覺精神力似乎壯大了許多。
葛一涯和芸娘都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看着戴添一的身體化爲灰燼一樣,正要被風吹散時,卻有一股肉眼可見的靈氣,從一枚已經因爲指毀懸空的戒指中傳渡出來,那股靈氣過處,戴添一的身體就又從灰燼他出肉體,這個奇妙的過程,驚呆了兩人。
葛一涯畢竟是修真者,雖然他叫葛塵生一聲叔叔,雖然他的外表皮囊只是奪舍後二十幾許的樣子,但他畢竟是修練了千年的魂境高手,他立刻反應過來,雙手一擡,又是一兩記五雷大法轟過去。
戴添一這時也已經活了過來,他畢竟是大世界裡的武功高手,雖然法力還沒修出,但意識反應卻一點不差。看到這種情景,也是雙手同出,兩記震天雷就發了出來,迎上葛一涯的雙手。五雷大法和震天雷就又消耗起來。
芸娘在邊上,發出一聲尖叫,剛纔看到戴添一的身體被轟成灰燼時,那一殺她有一種被窒息的感覺。這時又看到兩葛一涯的兩記五雷大法,心中不由大急,這一聲尖叫,突然就讓她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她忍不住就一直想叫下去。在她的叫聲中,她華池識海中那道黑氣,就劇烈地翻滾起來,一點點一絲絲的紅光就從黑氣中透了出來。
魂境高手的五雷大法畢竟要比金身境差上一大截,這種境界的差距是沒有辦法的。
葛一涯的五雷中,足足有四雷都給戴添一的震天雷化掉了,第五雷才擊到了他的身體上。但葛一涯用的是雙手,雖然是第五雷,卻是兩記雷法。戴添一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再次有給擊潰的感覺。但經過上次重生,他的肉體似乎堅韌了許多,而且靈戒上次傳渡過來的靈氣還沒有完全消失,所以肉體儘管感覺到似乎要崩潰,卻沒有崩潰,身體往後飛去,重重地撞在了身後的山壁上,他的身體竟然沒事!戴添一狂喜中有一種想要大笑的感覺,誰死裡逃生不會感覺興雷呢?正在這時,兩股雷氣卻順着手臂上衝華池,他的精神力盡管迎了出來,卻給這雷氣一衝,懵住了腦袋,一下子就昏死了過去。
葛一涯立刻衝上去,又是一記五雷大法,他要擊潰戴添一的肉身,讓他魂飛魄散。
但這時,紅光一閃,一個全身紅光的人兒就擋到了他的面前,那人尖聲大叫着,聲如鳳鳴九天,震得他識海一片震盪,那股發出五雷大法的符文,在這聲波震盪之下,竟然又還原爲一道道精神法力,五雷大法竟然不能在體內凝聚。
他驚恐地看到,眼前的人影兒,正是剛纔那個面色怯怯的女子。但這時,那怯怯的表情已經爲一種高高在上的冷寞所替代。那人影兒的背後,一隻羽立翎亂,目怒神張的火紅神鳥的虛影正對着他吐出一球火珠來。
火珠出口,就有一股驚人的熱力傳來。
葛一涯的眼睛裡全是恐懼,他毫不懷疑,這火珠銷金爍骨的能力。
火珠撲面,化珠爲球,爲盤,爲鬥,葛一涯不由地慘呼着,閉上了眼睛,等待着烈火焚身,魂飛魄散的一瞬間。但就在這時,空中那名宮裝麗人卻一揚手,一隻碧綠的小葫蘆就出現在手中,那如半的火球就在綠葫蘆出現的一瞬間,又化爲一粒火珠,投空而去,飛入那碧葫蘆的口中。
芸孃的眼睛立刻轉了過去,頭上朱雀火影更盛,她盯着空中那宮裝麗人,張口欲嘯!
“火雀姐姐,你真的不記得昭荷了嗎?”看着芸孃的兇狠樣子,空中那宮裝麗人不由地叫出聲來,聲音含悲,兩滴珠淚就掛向腮邊。
芸孃的神情明顯一滯,她的眼神裡就透出一股迷茫來。
火雀,這名字好熟!她的眼睛這纔打量着空中的宮裝麗人道:“你是誰,我爲何會感覺到你面善?你快走,我要殺了這人,誰讓他傷了我哥哥!你不要阻我,你要阻我,我連你一塊都殺……”芸娘眼睛中的迷茫漸漸消退,寒光漸漸盛起,大有一言不合,就擊殺宮裝麗人的衝動。
宮裝麗人神情越發悲傷,口中只道:“姐姐,你當真記不得昭荷了嗎?那宮羽呢?你也不記得他了嗎?十生十世的約定,你都忘了嗎?”
“宮羽?”芸娘喃喃地道:“十生十世的約定?你到底是誰?我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聲音卻已經大是緩和,顯然這女子的話中,有什麼東西深深地打動了她。
(今日第一更!小子儘量寫好,大家能支持就多支持,《問道九重》的架構比較大,所以開篇要埋許多坑,自然就平淡了一些。越是大的高潮,越需要更多的鋪墊,不是嗎?小子想說的是,請大家放心收藏!各位肯定能看到小子這本書的努力。
不一樣的修真,不一樣的《問道》,肯定不是一句空話。)